第252章 疑心暗流
作品:《三国:从焚尸卒捡属性到黄天当立》 吴冀坐在角落里,阴沉着脸,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
他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在中央,如同众星捧月般的太史慈,心中的嫉妒与怨恨,疯狂地噬咬着他的五脏六腑。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的风光都是你的?!
一个外来的野小子,凭什么爬到我吴冀的头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太史慈实在没有心情,当即抱拳请命:“府君,末将这就赶回营中,挑选精锐死士,重整旗鼓,与刘铮那厮决一生死!”
然而,面对太史慈的请战,钱文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感到积极。
“子义将军,那黄巾贼寇刚刚新败我军,势头正盛,你也是奔波一路,我实在不忍见你如此操劳。”
“且歇息几日,养足精神,待耗尽黄巾气势,再引兵出战,定然将那刘铮小儿手到擒来。”
一番话,看似为太史慈着想,但却是借故拖延。
钱文晖不是傻子,他只知道刘铮是反贼,太史慈是阻挡他南下的钉子。
若是他站在刘铮的角度,定然劝降太史慈,劝降不成,也一定会将对方除掉,怎么可能将他安然无恙地放回来?
然而太史慈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坐回了位置。
这一幕被吴冀看在眼中,心中暗喜。
等到宴会结束,众人散去。
吴冀并没有回家,而是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太守府的书房之外。
刘铮的黄巾横扫荆北,三大家族的人与王睿都被他斩首于市。
可见其手段只狠毒,绝非一般人可比。
太史慈被俘,又毫发无损地被放了回来。
这其中,定然有隐情。
像刘铮那样残忍嗜血的黄巾反贼,怎么可能讲什么江湖道义?
对他来说,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钱文晖那个老东西,虽然表面上欣喜若狂。
但内心深处,必然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而这,就是他的机会!
……
书房内,烛火摇曳。
钱文晖挥退了所有下人,一个人坐在书案后,揉着因饮酒而发胀的太阳穴,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是一片阴晴不定。
太史慈回来的经过,实在是太……离奇了。
那个刘铮,是吃饱了撑的吗?费了那么大的劲,布下天罗地网,好不容易抓住了心腹大患,就因为一句“敬重是条好汉”,就把人给放了?
这说给三岁小孩听,小孩都不信!
这里面,一定有诈!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谁?”钱文晖警惕地问道。
“府君,是下官,吴冀,有要事禀报。”门外传来吴冀刻意压低的声音。
钱文晖心中一动,沉声道:“进来。”
吴冀推门而入,反手将房门紧紧关上,然后快步走到书案前,对着钱文晖深深一揖。
“府君。”他没有丝毫废话,开门见山,声音阴冷地说道,“您难道就没觉得,太史慈今日归来之事,太过蹊跷了吗?”
钱文晖眼皮一跳,故作镇定地哼了一声:“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子义将军平安归来,乃我江陵之大幸,何来蹊跷之说?”
虽说吴冀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肯定。
“大幸?”吴冀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府君啊,您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
他猛地上前一步,将声音压得更低,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那刘铮是何许人也?黄巾逆贼,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狡诈无比,连朝廷大军都屡次在他手上吃亏!”
“说他遵守江湖道义,您相信吗?”
“他为什么放太史慈回来?而且还是毫发无伤地放回来?”
吴冀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钱文晖那本就充满疑心的神经上。
“他……他图什么?”钱文晖眉头一皱。
“图什么?”吴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狠厉之色,“他图的,是整个江陵城,是府君您的项上人头啊!”
“府君您想,还有什么方法,比策反敌人的主将,更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一座坚城呢?”
“依下官之见,那太史慈,定然是贪生怕死,早已在敌营之中,暗中投降了刘铮!”
“他此番回来,根本就是一个诱饵,一个内应!只待三日之后,他再次出城‘决战’之时,便是他与刘铮里应外合,赚开城门,将我等一网打尽之日!”
“这……这……”
钱文晖被吴冀这番诛心之言,说得是浑身发冷,汗毛倒竖!
他本就多疑,此刻被吴冀这么一煽动,脑海中瞬间脑补出了一幕幕太史慈与刘铮勾结的画面。
是啊!
太史慈不是江陵本地人,与自己非亲非故,凭什么为江陵死战?
投降黄巾,对他来说,说不定是条更好的出路!
越想,越觉得可能!
越想,越觉得后怕!
那张肥胖的脸上,瞬间变得凝重下来。
“那那依将军之见,该当……如何是好?”他看着吴冀,有些心虚地问道。
吴冀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凑到钱文晖耳边:“府君,此事易耳。”
“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
“三日之后,我们便将计就计,依旧让那太史慈出城应战。您可预先在城楼之上,埋伏下一队心腹神射手。”
“待他与那敌将交战正酣,心神最是松懈之时……”
吴冀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从背后,发冷箭,将其当场射杀!”
“如此,则内患可除,届时,下官再率军出击,趁敌军主将震惊之际,或可一战而胜!”
此计之歹毒,简直令人发指!
钱文晖听得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在对死亡的恐惧面前,被碾得粉碎。
是啊,不管太史慈是不是真的投降了,只要他死了,这个潜在的威胁,就彻底消失了!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若是等到江陵城破,那他就只有跟王睿一样的下场。
这,是他最害怕的。
他看着吴冀那张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的脸,挣扎了片刻,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就……就依将军之计!”
这个决定,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瘫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眼神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疯狂。
书房内,烛火轻轻一跳,将两人拉长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如同两个择人而噬的鬼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