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自食恶果

作品:《三国:从焚尸卒捡属性到黄天当立

    南阳城,原本因流民涌入而恐慌不安的气氛。


    在短短数日内,竟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


    城南与城北,两片巨大的隔离营区被迅速搭建起来。


    一顶顶简易却整洁的帐篷鳞次栉比,营区之间用石灰画出了清晰的隔离带。


    身着麻布防护服的黄巾士卒严格把守着各个出入口,秩序井然。


    营区内,刺鼻的草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一口口大锅架在火上,黑褐色的汤药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张仲景和他家族中通晓医术的子弟,以及他那些闻讯赶来的弟子们,此刻都成了这片营地里最忙碌的人。


    他们穿着浸泡过药水的简易防护服,脸上蒙着厚厚的麻布,不眠不休地穿梭于各个帐篷之间。


    “脉象沉迟,舌苔白腻,这是寒湿疫,以藿香、紫苏、白芷、大腹皮、茯苓为核心,此乃化解湿浊郁遏之关键。”


    “再佐以半夏、陈皮燥湿和胃,降逆止呕;白术、厚朴行气健脾,消胀除满;桔梗宣利肺气,通达表里。最后少佐甘草,调和诸药。”


    “这个发热不退,神志不清,是热疫攻心,用银针刺他百会、人中,再灌一碗清瘟败毒饮下去!”


    就算张仲景正值壮年,但连续数日的劳累让他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但他那双眼睛,却依旧清亮有神。


    每一次搭脉,每一次下针,都精准而沉稳,仿佛能给绝望中的病人带来一丝生的希望。


    在他的带领下,疫情虽然依旧凶险,每天都有不幸的百姓死去,但蔓延的势头却被死死地遏制住了。


    大部分轻症患者在汤药的调理下,病情开始好转。


    百姓们从最初的惊恐绝望,到看着黄巾军非但没有将他们拒之门外,反而全力救治,心中的坚冰渐渐融化。


    特别是当刘峥亲自戴着厚厚的面罩,带着一车车粮食和药材来到营区慰问时,整个隔离区都沸腾了。


    “刘将军来了!”


    “将军没抛弃我们!”


    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不顾危险,亲自走进这片死亡之地,无数百姓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这与当初将他们如同猪狗般驱赶出来的蔡、蒯两家,形成了何其鲜明的对比!


    民心,这杆最公平的秤,在此刻,彻底倒向了刘峥。


    与南阳城外逐渐升起的希望之火截然相反,西山深处的蔡蒯联军大营,此刻已然化作了一座人间地狱。


    “呕——”


    一名蔡家部曲刚喝下一口浑浊的山泉水,便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吐出的尽是黄绿色的胆汁。


    他瘫软在地,痛苦地蜷缩着,身上不知何时起了一片片暗红色的斑疹,奇痒无比。


    在他周围,东倒西歪地躺着数十个同样症状的士兵。


    呻吟声、咳嗽声、咒骂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又……又来了!”


    突然,一名负责瞭望的士兵指着天空,发出惊恐的尖叫。


    只见南阳方向的天际,几个巨大的黑点呼啸而来,划过一道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营地中央。


    “砰!砰!”


    沉闷的落地声响起,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


    那赫然是几具用白布包裹的尸体!


    白布上,还用鲜血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物归原主,好自为之!”


    “是瘟疫!是那些病死的尸体!”


    “快跑啊!躲开!”


    “救命啊,我不想死!”


    ……


    营地内瞬间炸开了锅,所有士兵都如同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地向四周散开,唯恐沾染上那致命的晦气。


    恐慌,如同瘟疫本身,以更快的速度在军中蔓延。


    陈羡的“尸体投掷”战术,取得了超乎想象的奇效。


    这些被抛回来的病亡者遗体,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缺医少药、卫生条件极差的山区大营,迅速成了瘟疫的温床。


    每天都有成百的士兵病倒,营地里找不到一处干净的水源,找不到一片能安心休息的土地。


    士气?早已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有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蔡、蒯两家的无尽怨恨。


    中军大帐内,蔡讽与蒯明昌相对而坐,两人的脸色比外面的病尸还要难看。


    蔡讽那张老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深刻了许多,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刘峥……陈羡……好毒的计,好狠的心!”


    他本以为自己驱民散疫的计策已是歹毒至极,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能想出这等“以彼之道,还治其身”的绝户计!


    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打击,更是对他尊严和智谋的无情践踏!


    蒯明昌更是坐立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完了……全完了……军心散了,人都快病死光了……”


    “报——!”


    一名亲信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哭腔:“家主,不好了!南面隘口的守军……哗变了!他们杀了监军,扔下兵器,全都跑了!”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蔡讽和蒯明昌的心上。


    隘口一失,刘铮的大军随时可以长驱直入,将他们彻底围死在这座瘟疫之山里!


    “跑?他们能跑到哪里去?!”蔡讽猛地站起身,双目赤红,“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绝望与疯狂在他眼中交织。


    留在这里,是等死。


    被瘟疫慢慢耗死,或者被刘铮围死。


    逃?天下之大,黄巾势盛,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死路一条!


    既然横竖都是死……


    “蒯兄!”蔡讽猛地转头,死死盯住蒯明昌,“不能再等了!”


    蒯明昌被他看得心中一寒,颤声道:“蔡公……你……你想做什


    “做什么?”蔡讽发出一阵如同夜枭般的干笑,“横竖都是一死,与其在这里被活活病死、困死,不如……拉着那刘峥小儿一起上路!”


    “我们还有五千……不,三千!我们还有三千尚能一战的族中死死士,又有其他势力的助阵,兵力近一万。”


    他一把抓过挂在墙上的佩剑,“锵”的一声拔出,剑锋直指南阳方向。


    “集结所有还能拿得动刀的人,放弃这鬼地方,全军出击,直扑南阳!”


    “刘峥小儿主力必然都在城外隔离区,南阳城内必定空虚,我们拼死一搏,就算不能破城,也要在南阳城下,跟那小贼……决一死


    蒯明昌被蔡讽这股疯狂的赌徒心态所感染,原本涣散的眼神也渐渐凝聚起一丝狠戾。


    是啊,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死,也要从刘峥身上,狠狠地撕下一块肉来!


    “好!”蒯明昌咬牙切齿,重重点头,“就这么办!”


    “传令下去!”蔡讽对着帐外嘶吼,“全军集结,饱食最后一餐!”


    “明日清晨,随我……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