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襄阳大捷

作品:《三国:从焚尸卒捡属性到黄天当立

    蒯恩骑在马上,心中火热。


    仿佛已看到烈火焚村、刘禾惊恐失措的模样。


    这份奇功,眼看就要到手!


    就在先头部队完全进入入口处的狭窄通道时——


    “咚!咚!咚!”


    震天动地的战鼓声猛然敲响,撕破了夜的寂静!


    下一刻。


    道路两旁的山林高地上,无数火把瞬间同时燃起。


    如同两条骤然苏醒的火龙,将整个通道照得亮如白昼!


    “杀!休走了蒯恩!”李建如雷霆般的怒吼从左侧高地炸响。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右侧也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无数箭矢如同暴雨般从两侧倾泻而下,瞬间将措手不及的蒯家精锐射得人仰马翻,阵型大乱!


    “有埋伏!中计了!”


    蒯恩脸上的狂喜和贪婪瞬间被无边的惊恐和骇然所取代,脸色煞白如纸,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奇袭,竟然早已落入对方的算计之中!


    “撤!快撤!”


    他声嘶力竭地大吼,调转马头就想往回跑。


    然而,来时路早已被滚木礌石和斜刺里杀出的伏兵截断!


    就在他惊慌失措,猛抽战马企图强行突围的刹那。


    一道雄壮如狮的身影如同天神下凡,从高地上一跃而下。


    手中大刀划破夜空,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劈斩在蒯恩坐骑的前腿上!


    “唏律律!”


    战马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向前跪倒。


    蒯恩猝不及防,惨叫着从马背上重重摔落在地。


    不等他挣扎爬起,几把冰冷的环首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几条粗壮的绳索迅速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李建大步上前,一脚踩在试图挣扎的蒯恩背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刚才还做着建功立业美梦的蒯家将领,脸上满是鄙夷和冷冽:


    “捆好了!押下去,听候先生发落!”


    主将被擒,退路被断,伏兵四起。


    五千蒯家精锐彻底失去了斗志,或跪地投降,或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狭窄的通道内被轻易歼灭。


    然而,就在李建以为大局已定之际,一个穿着黄巾军服的士兵趁乱没入了旁边的密林。


    如果李建此刻能注意到,就能发现,这人跟贵在他面前的蒯恩有七八分相似……


    与此同时,樊城。


    暴雨,毫无停歇之意,反而变本加厉。


    仿佛天穹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无穷无尽的天河之水疯狂倾泻向人间。


    如此恶劣的天气已经持续了整整三日。


    樊城内外,一片泽国。


    低洼处积水过膝,街道上泥泞不堪,雨水汇集成浑浊的溪流,四处横溢。


    城墙上,守军的旌旗被雨水浸透,无力地耷拉着。


    士兵们穿着湿重的衣甲,躲在垛口后,艰难地维持着警戒,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阴郁。


    反观樊城府衙内,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厅堂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着雨天的湿寒。


    蒯鹏、蔡旬、庞礼三人围炉而坐,面前案几上摆着炙肉美酒。


    推杯换盏间,谈笑风生。


    “哈哈哈,痛快!这雨下得好,下得妙啊!”


    蒯鹏灌下一大口温酒,抹了把嘴,得意地笑道。


    “如此暴雨,那刘峥贼子的营寨怕是都快被冲垮了吧?我看他们还怎么攻城!”


    蔡旬捻着一块肉,细嚼慢咽,嘴角噙着惯有的冷笑:“蒯兄所言极是。贼军多是北人,不习水性,更畏寒湿。”


    “此刻怕是营中尽是病号,怨声载道了。只要我等坚守不出,待其锐气尽丧,粮草不济,自会退去。”


    庞礼晃着酒杯,眯着眼补充道:“况且,算算时日,蒯恩将军的奇兵,此刻怕是已快到襄阳城下了吧?说不定捷报已在路上!”


    “届时刘峥后院起火,军心大乱,便是我等出城追击,一举建功之时!”


    三人相视而笑,脸上尽是胜券在握的笃定和对自己“运筹帷幄”的陶醉。


    在他们看来,一切都在按照他们“完美”的计划进行着。


    唯有坐在主位上的黄忠,与这暖意融融、酒肉飘香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并未饮酒,只是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水,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死死盯着外面灰蒙蒙雨瀑连绵的天空。


    那股强烈的不安感,在这连绵暴雨中发酵、膨胀,几乎要破胸而出!


    这三日,他几乎没有合眼。


    顶着暴雨,亲自巡视城防,尤其是北城低洼地带和几处水门。


    他派出的斥候,冒死潜出城外,试图向上游探查,却屡屡受阻,


    要么是因暴雨洪水无法深入,要么是遭遇敌军小股游骑拦截,损失不小,却带不回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这种诡异的平静,这种被暴雨和未知双重笼罩的压抑,让他心焦如焚。


    他增派了数次人手前往北面柳荫河一带加强戒备,但带去的都是他自己的郡兵。


    蒯、蔡、庞三家的部曲,他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


    那点兵力,在漫长的河道和越来越狂暴的自然伟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杯水车薪。


    “三位。”黄忠沙哑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厅内的欢愉,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急躁。


    “暴雨已持续三日,汉水水位必然暴涨至极危险之境。上游情形不明,忠之心实在难安。”


    “可否再调拨些人手,加强北面巡防,并多派小船,冒险往上游探查一二?”


    他的话音落下,厅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蒯鹏脸上的醉意瞬间化为不耐烦,他将酒杯重重一顿:“黄将军!你怎么又来了?每日都是这一套,你不烦,我等都听腻了!”


    蔡旬放下筷子,用绢帕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语带讥讽:“黄将军,莫非是淋雨淋多了,害了癔症?”


    “整日便是水攻、水攻!那刘峥若有这般能耐,早已用了,何须等到现在?我看你是被那泥腿子吓破了胆!”


    庞礼倒是打了个圆场,但话里的敷衍意味更浓:“呵呵,黄将军忠心可嘉,谨慎亦是好事。”


    “不过,如今暴雨如注,城外一片汪洋,派小船出去?怕是行不了半里就得被浪头打翻!徒增伤亡罢了。”


    “将军还是好生歇息,养足精神,以待蒯恩将军佳音为上。”


    黄忠看着三人这副嘴脸,一股无力混合着怒意直冲顶门,握着杯子的手背青筋暴起。


    这些蠢货,不见棺材绝不会掉泪!


    甚至见了棺材,都未必会承认自己错了!


    他猛地站起身,铁甲叶片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既如此,忠再去城上巡视一番!”


    他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不再看那三人,大步流星地走入厅外冰冷的雨幕之中。


    看着他消失在雨中的背影,蒯鹏嗤笑一声,对左右道:“啧,真是扫兴!好好的酒兴,又被这匹夫败了!”


    蔡旬阴恻恻地接口:“且让他去折腾。待蒯恩将军拿下襄阳,看他还有何颜面在此指手画脚。”


    庞玉笑着举杯:“来来来,不必理他,我等饮酒,饮酒!”


    温暖的厅堂内,再次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殊不知,灭顶之灾,已悄然迫至眉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