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不会真是……

作品:《闪婚可以,暗恋不行

    浅月湾的地下车库光线柔和,空气里带着新车和高级香氛混合的味道。叶晚凝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时,一股清冽的木质香气便包裹了她,有点像雨后雪松,又带着点书卷气的沉静。


    “可以啊简大小姐,今天换座驾了?”叶晚凝系上安全带,舒服地靠进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这车坐着确实比她那辆小跑车稳当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鼻尖下意识地动了动,“嗯……这味道……”


    简明月正熟练地倒车,闻言随口应道:“那是,姐的车送去保养了,顺手从家里车库开了这辆出来,怎么样,够格接我们新晋祈太太下班吧?”


    叶晚凝没接话,又仔细嗅了嗅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冷香,眉头微微蹙起。这香气……很特别,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车载香薰。清冷,克制,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疏离感,却莫名地熟悉。


    “这味道……”她偏过头,看着简明月线条流畅的侧脸,“我好像……在他身上闻到过。”


    “谁?”简明月下意识反问,视线还盯着后视镜。


    叶晚凝顿了顿,吐出三个字:“我老公。”


    “吱嘎——!”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简明月猛地一脚踩死了刹车!强大的惯性让两人的身体都狠狠往前冲了一下,又被安全带勒回座椅。


    车子突兀地停在了车库通道中央。


    “你刚说什么?!”简明月猛地转过头,脸上那点悠闲荡然无存,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你在谁身上闻到过?!”


    叶晚凝被她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捂着被安全带勒得有点发闷的胸口:“就……那个病秧子啊。怎么了?这香味挺特别的,所以我有点印象……”


    简明月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在她脸上盯出两个洞来,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车厢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只有空调系统运作的微弱声响。


    过了好几秒,简明月才像是突然找回自己的声音,干笑了两声,音调却有点发飘:“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肯定闻错了!”


    她重新握紧方向盘,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有些慌乱地看向前方,嘴里飞快地解释:“这、这是我偷开出来的……我小舅的车!他常年在国外养病,车一直停在家里车库吃灰,今天要不是我车保养,我才不开他的呢!”


    “你小舅?”叶晚凝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就是……你上次提过的,那个姓祈的小舅?”


    “对!就他!”简明月语速快得像在抢答,“所以你看,肯定是巧合!顶级豪门嘛,用的估计都是同一家特别小众的调香师,味道有点像很正常!对,就是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像是为了证明什么,重重踩下油门,宾利重新平稳地滑了出去,只是车速明显比刚才快了不少。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这次沉默的质感却完全不同了。之前的舒适惬意荡然无存,空气里那股清冽的木质香仿佛变得粘稠起来,无声地弥漫在两人之间。


    叶晚凝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车库墙壁。简明月过于激烈的否认,和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近乎惊慌的神色,都太不寻常了。这不像她认识的简明月。


    只是因为开错了长辈的车?还是……这香味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让简明月都感到忌惮的关联?


    祈砚……简明月那个神秘的小舅……都姓祈……


    她心里那个模糊的疑团,似乎又清晰了一点点。


    她低下头,假装整理有些歪斜的安全带扣。


    手指无意间碰到副驾座位前方的储物抽屉,抽屉没有完全关严,被她这么一碰,悄无声息地滑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冷硬的金属反光,从缝隙里漏了出来。


    叶晚凝的目光下意识地瞥了过去。


    抽屉里东西不多,很整洁。那反光来自一枚随意放在上面的徽章。


    徽章不大,设计极其简洁,是某种抽象的图腾图案,线条凌厉,中心镶嵌着小小的、质感厚重的暗色金属。


    图案下方,是两个清晰有力的英文字母:QI。


    叶晚凝的动作顿住了。


    祈。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飞快地抬眼看了看旁边的简明月。


    简明月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路况,嘴唇抿得紧紧的,侧脸线条有些僵硬,显然还沉浸在刚才那个话题带来的紧张感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叶晚凝不动声色地,用指尖轻轻将那道缝隙推了回去。


    “咔哒”一声轻响,抽屉合拢,将那枚徽章和它代表的含义,重新掩藏了起来。


    她重新靠回椅背,目光投向车窗外流光溢彩的街道。


    宾利车内,依旧弥漫着那缕清冷熟悉的雪松香气。


    简明月似乎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伸手拧开了车载音响。一首节奏轻快的流行歌流淌出来,她却有些烦躁地又按了几下,换了个交通台。


    电台主持人的声音絮絮叨叨地说着晚高峰路况。


    叶晚凝听着那嘈杂的背景音,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所以,这辆车是简明月那位“常年在国外养病”的小舅的。


    车里有祈氏的徽章。


    车内的香味,和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祈砚身上的,如出一辙。


    真的……只是顶级豪门用了同一家调香师,那么简单吗?


    她想起祈砚苍白病弱的脸色,想起他躺在瑞士病房里的样子,想起简明月提到“祈家”时那讳莫如深的表情。


    一个模糊的、却让她心跳莫名加速的猜想,悄然浮上心头。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