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回复完编辑催开文的消息，搁下手机，恹恹的蹲了个吉利的时间点开文，发了一万字。


    发完又去微博每天打卡“荔枝冰今天开文了吗？”的话题下附了条链接回复：“今天开文了。”


    沈荔最近心里闷闷，憋着一口气，讲座那天过后，权至龙对她较之之前稍随意亲近了点，可那样的亲近更像是相处时间够长了够熟悉了，她不禁怀疑权至龙是不是没有看到那幅作品或者看到了当做没有看到。


    她拍拍脸颊，在心里默念，再走几步，主动靠近他一点点，然后没有回应就该停止了。


    该给他留出空间，也该给自己留些体面。


    沈荔瘪瘪嘴，眼眶有点热，喜欢一个人真的好累，尤其是喜欢一个似乎并不喜欢自己的人，总是在因为他牵绊心神，偶尔吃些莫名的飞醋。


    床头卧着的猫咪似乎察觉她有点不开心，跳上桌子在键盘上趴下，“喵呜喵呜”的说话。


    沈荔摸了摸饭饭，轻声呢喃道：“再给自己三个月，饭饭，三个月后如果他还是不喜欢我或者我如果还是没有勇气直白的说出口，我就学会放弃，带你回家好不好。”


    “毕竟，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做个远远旁观的粉丝也挺好的。”她又笑了笑道：“偶尔遇见也能打声招呼。”


    “喵呜”，沈荔回过神顿了下道：“还是算了吧，是不是。”


    沈荔给自己三个月，她讨厌自己会因为他猝不及防的靠近和接触失神，也厌烦自己会因为他和其他女生亲密的接触而控制不住眼神，眼眶泛酸，心里空荡荡的像大风吹过。


    “饭饭你说，这个时间还泡在酒吧的男人是不是不靠谱。”沈荔抿着唇抱起猫咪，诋毁道。


    话音未落，手机特别提醒的铃声响起，沈荔滑开屏幕。


    A—Star：【荔荔，有点醉了，你来接我一下～】


    沈荔视线落在最后的破浪号上，觉得他可能真的有点醉了，要不然怎么会像是在撒娇一样。


    她换了身简便的衣服，顺手带了件长款的羽绒服，拿了车钥匙出门。


    到的时候，权至龙正蹲在路边，手指拨弄着路边的弯曲枯萎的细草，脸色绯红。


    “走吧！”她把衣服披在他身上，补充了句：“挺冷的，欧巴在里面等我就好了。”


    他回过头，拢了拢衣领：“没事，正好吹吹风清醒一下。”


    沈荔一直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认真落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就像你是他的全世界一样，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满足感。


    他坐在副驾驶，扣上安全带，眯着眼睛趴在车窗上。


    车子行驶带起的风吹在脸上刮疼，权至龙突然开口：“好像快过年了。”


    “嗯，还有一个多月。”


    “今年还没下雪呢！”


    路上结了一层盐粒一样的霜，吹过的风往脖颈里钻，沈荔提醒他：“欧巴，吹久了会头疼的。”


    他乖乖收回脑袋，关上车窗，眼睛瞥见路边的24小时便利店，又开口道：“停一下，我想去买点东西。”


    她把车靠边停下，权至龙推门下去，拢紧衣领问：“荔荔又想买的吗？”


    沈荔摇头道：“欧巴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就好了，很快的。”他说完探着头笑，转身拉着帽子钻进便利店。


    远处灯火通明，车子停在路灯树下，车窗上起了薄薄一层雾，沈荔抬起手，用手指作笔，在车窗上一笔一划写下“权至龙”的名字，就像在安静的夜里写下独属自己的心事。


    叹了口气，抬手去抹，掌心后突然出现权至龙的脸，正好在她掌心，角度就像是她把权至龙的脸捧在手心里一样。


    被抹掉的那一块干净透亮，沈荔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不由得抿紧唇，心下慌乱又期待。


    车子在车库停下，沈荔解开安全带绕到副驾驶，权至龙推开车门下车，她不自觉垂着睫毛。


    权至龙嘴里含着两颗薄荷糖，被他嘎嘣嘎嘣的咬碎，脸上还有些红，眼神却挺清明。


    电梯的密闭空间里，权至龙视线落在身侧，沈荔很白，他垂下眼就能看见她眼尾格外明显的一抹湿红，睫毛浓密纤长，轻轻颤抖，她不喜欢喷香水，但身上会有一股很轻很淡的栀子香，更像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拖着长调开口：“那么喜欢我做什么…挺累的。”算起五年前的那副作品，他似乎真正贯穿了她的少女时代和整个青春。


    沈荔仰头去看，他眼底映着她的脸，半弯下腰和她平视，距离有点近，沈荔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洒在脖颈，说话语气有点黏糊，她能闻见薄荷糖的味道：“……沈荔。”


    她抓住权至龙的手：“不累。”


    他歪着头靠在她肩膀上，鼻尖蹭着沈荔的脖颈，微睁的双眼含着满满的笑意，轻声道：“那么喜欢我啊。”


    沈荔忍着脖颈的痒意点头：“嗯，喜欢。”


    电梯打开，解锁进门，侧颈细密濡湿的吻落下，沈荔靠在门上，手指捏住权至龙的衣角，指节泛白。


    “欧巴……”


    尾音还没出口，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察觉到她一瞬间的失神，权至龙牙齿轻轻咬在她下唇上。


    “可以叫名字。”他探出舌撬开齿关同她的舌尖纠缠，含糊不清道。


    “至龙…欧巴。”沈荔被他吻得没力气，掐着腰揽在怀里，只觉得舌根都在发麻。


    手指揪着他的衣服，掌心下的皮肤带着温度跳动，沈荔觉得被他含在嘴里吸咬的耳垂格外烫。


    她抖着手扶上权至龙的脸，指尖陷进浓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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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丝里，然后仰着头在他眼睛上落下一个吻，轻而珍重。


    权至龙顿了一下，动作更加缠绵而激烈，扣在腰上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沿着光滑细腻的脊背向上摸，衬衫扣子被动作拽的崩开。


    沈荔觉得不像是他喝了酒，反倒像是她喝了酒，脑子醉懵懵的不清醒，衣服被零零散散的扔在地上撞进浴室里，他抬手打开淋浴头，不一会儿就淋湿了个彻底。


    唇色湿润嫣红，沈荔咬住他的肩膀，声音软的不像话：“至龙欧巴……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权至龙在她锁骨下留下吻痕印子，向上咬住她的唇，热水冲刷干净他身上的酒气，沈荔只有在靠的很近很近的地方才能闻到一丝浅淡的味道。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权至龙托着她的手用了些力道：“你想要什么关系？”


    沈荔喘着气问：“我喜欢你，欧巴呢？欧巴喜欢我吗……”


    权至龙在她腰间打着转摩挲的手指顿了下，抬头在沈荔眼皮上落了个吻，她闭着眼睛，睫毛震颤，权至龙低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轻轻的叹着气吻上她的唇角。


    “……喜欢的”他说。


    漂亮鲜妍的少女捧着一颗真心向你表白，很难不为她有所动容，再想一想你占据了她整个青春，也难免会有几分得意，她踮着脚尖亲他，权至龙又觉得生了几分心疼。


    细细的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握着她发抖的指尖，权至龙忽然间就觉得不该继续下去了，他还没理清楚他自己的念头，草率的开始和结束都太过伤人。


    沈荔很白，肤色莹润像一块羊脂白玉一样，锁骨和腰上留下的印子格外明显，他垂着眼帮她围上浴巾，吹干头发。


    躺在床上关了灯，沈荔挤进他怀里，许久，问了句：“欧巴……不想要我吗？”


    权至龙第一次觉得他是个圣人君子，苦笑一声，捏着她的指尖，安抚道：“太快了。”


    沈荔翻过身，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他，在黑暗里眼睛紧紧盯着他，问道：“欧巴喜欢我的，对吗？”


    权至龙顺着她的头发，点点头，漂亮又优秀的姑娘，有点好感是很正常的。


    “我很喜欢欧巴，希望欧巴也能喜欢我。”权至龙发现她有些没什么安全感，沈荔仰着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亲，细声道：“不用像我喜欢欧巴那么多，只要喜欢我，慢慢越来越多就好。”


    “我也会努力让欧巴多喜欢我一点的。”她软着声撒娇。


    权至龙伸手在床头上拿过糖盒，扣了两颗薄荷糖扔进嘴里咬碎，脑子清醒了些，含糊着应了声“嗯”。


    不该喝酒的，不该因为车窗后那双漂亮又慌乱的眼睛心软的，权至龙神色淡淡的想，但怀里温热绵软的身体又提醒他，那一刻吻上去，他确实在为她——


    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