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以雷霆之势明辨奸情 重判奸夫淫妇
作品:《梦华录:从拒绝高家联姻开始》 “谁敢让我的盼儿滚?!”
欧阳旭这一声,虽谈不上震耳欲聋,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且有力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霎时间,全场皆静,所有人的目光如受到无形指引一般,齐刷刷地转向了门口。
只见欧阳旭身着一袭青色官袍,腰间束着银鱼袋,面容俊朗非凡,眼神锐利似刀,在几名属官和众多随从的簇拥之下,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
他虽年纪尚轻,但身上那股威严的气度,此刻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瞬间便将全场镇住。
“旭郎!”
赵盼儿眼眸瞬间亮如星辰,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骤然看到了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
一直紧绷的心弦,在这一刻骤然松弛,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与委屈相互交织,让她鼻尖微微发酸。
“旭郎终于来了,三娘有救了!”她在心中激动地呐喊着,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一旁的宋引章也是轻轻抬手,用小手轻轻拍了拍胸口,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方才眼见盼儿姐姐受挫,三娘姐姐处境那般凄惨,只觉又气又怕,却根本无能为力。
此刻见到欧阳旭如天神般降临,那股迫人的威势竟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心中既敬畏又庆幸:
“姐夫来了便好了,他定能为三娘姐姐主持公道。”
傅新贵见到那身官袍,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嗫嚅着,竟不敢与欧阳旭对视一眼。
那陶氏更是吓得往后缩了缩,试图躲到人群后面,以避开这令她胆寒的视线。
端坐上手的傅家族长也是心头一凛,连忙起身,脸上强行挤出一丝恭敬的笑容,拱手道:
“不知这位官人驾到,有失远迎,老朽乃是傅氏宗族族长,正在处理族中家务事,不知官人……”
欧阳旭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赵盼儿身边,目光柔和如春日暖阳般看了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
“盼儿,没事,有我。”
短短六个字,却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赵盼儿心中,让她所有的不安与愤怒都有了依靠,朝着欧阳旭重重颔首,‘嗯’了一声。
随即,欧阳旭转过身,脸上的温情瞬间被冰冷的官威所取代,目光如电,直直射向傅家族长:
“本官欧阳旭,蒙皇恩浩荡,授监察御史之职,巡按两浙路,适才在门外,听闻尔等欲将本官的未婚妻逐出门去?”
他特意在‘未婚妻’和‘监察御史’上加重了语气,以彰显其身份与地位。
傅家族长闻言,身子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监察御史,那可是代天巡狩,拥有风闻奏事、纠劾百官之权的天子近臣啊!
莫说他一个小小的族长,便是杭州知州在此,也要对其礼让三分。
他方才竟敢扬言要对御史的未婚妻不客气?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敢,不敢!老朽有眼无珠,不知是御史大人和夫人驾到,万望恕罪!”族长连忙躬身作揖,姿态放得极低,再不见之前的半分威严。
欧阳旭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傅新贵和陶氏,最后落在泪痕未干、眼神重新燃起希望的孙三娘身上。
欧阳旭看着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三娘,你将方才的冤屈,原原本本,再与我说一遍,今日,我当场为你做主。”
听了这话,孙三娘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看着欧阳旭泪眼朦胧,嘴角嗫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诉说。
一旁的赵盼儿见状,柔声劝慰道:
“三娘,你只管如实道来便是,旭郎如今身为巡视地方的御史,地方上任何事务他皆有权过问,你畅所欲言,他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在赵盼儿的鼓励下,孙三娘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条理清晰地陈述起来。
包括她如何发现傅新贵与陶氏私通,又如何被二人反咬一口,傅新贵又是怎样欲将子方过继、逼迫她净身出户的经过,一一详尽道来。
欧阳旭静静聆听,不时微微颔首,以示在认真记录与思考。
待孙三娘说完,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傅新贵,厉声喝问道:
“傅新贵!三娘所言,可是实情?你与陶氏,是否早有私情,且已被捉奸在床?!”
这一声喝问,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官威,傅新贵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辩解道:
“官…官…大人,没…没有的事,是这泼妇胡言乱语……”
欧阳旭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语气森然:
“哦?是吗?”
“那你且与本官解释一番,你为何急于将亲子过继给寡居的堂嫂?若非关系非同寻常,何以如此‘慷慨’?”
“又为何如此巧合,偏偏在孙氏发现你二人丑事之后,才提出过继之事,并迫不及待地要休妻?”
“我…我…”傅新贵被这一连串的质问逼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白转青,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欧阳旭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目光又转向陶氏,声音愈发冰冷:
“陶氏,你丈夫新丧不久,便与堂弟往来密切,更欲图谋其子,离间其骨肉亲情,此举可合乎纲常伦理?”
“你若从实招来,本官尚可酌情考量,若再狡辩,待本官查证属实,定严惩不贷!”
陶氏一个妇道人家,何曾见过这等威严的阵仗,被欧阳旭的官威一慑,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
“官人明鉴,是…是傅新贵他先勾引于我,说…说只要休了孙三娘,他便娶我,子方过继到我名下,两家的财产便…便都是我们的了。”
“民妇一时糊涂,求官人开恩啊!”
虽说在宗族社会中,族长的话语权极大,但官府的威严同样深入人心。
陶氏深知自己一个妇道人家,绝对斗不过身为官员的欧阳旭,倒不如先洗脱自己的嫌疑,以求从轻发落。
“贱人!你胡说什么!”
傅新贵惊怒交加,怒目而视,没想到她会先反咬自己一口。
“闭嘴!”
欧阳旭一声断喝,声如洪钟,震得傅新贵浑身一抖。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傅新贵,你是要本官动刑,才肯招认吗?”
眼见陶氏已然招供,族长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异动。
傅新贵也知大势已去,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我…我招,我招…是我与陶氏有私情,被三娘发现后,我…我猪油蒙了心,才想出这毒计,欲将她休弃,我认罪,求大人饶命啊!”
这话一出,真相大白于天下。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哗然,众人纷纷指责傅新贵和陶氏不知廉耻,同时也为孙三娘鸣冤叫屈。
赵盼儿紧紧握着孙三娘的手,能真切地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那是沉冤得雪后的激动与释然。
她又望着欧阳旭那挺拔的身影,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情意。
她的爱郎不仅及时赶到,更是以如此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般粉碎了阴谋,还了三娘清白。
宋引章亦是满眼敬佩,只觉得自家姐夫断案如神,威风凛凛,心中不禁升起仰慕之情。
欧阳旭面色冷峻如霜,目光如炬,缓缓环视一周,而后朗声宣判,声如洪钟,震彻厅堂:
“今有傅新贵,身为人夫,本应恪守夫道,修身齐家,然其不修德行,竟与寡嫂陶氏私通,此乃乱伦苟且、伤风败俗之行,实为道德沦丧,人伦尽失。”
“被发妻孙氏察觉后,非但不思悔改、痛改前非,反而狼狈为奸,勾结宗族,诬告贤妻,妄图以莫须有之罪名将其休弃。”
“更甚者,欲夺其子嗣,断其骨肉亲情,此等行径,恶劣至极,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陶氏,寡居期间,不守妇道,罔顾伦理纲常,主动勾引堂弟,离间他人骨肉至亲,合谋侵占他人财产,其心狠手辣,贪婪无度,实乃罪大恶极,其心可诛!”
“傅家族长,身为宗族之长,本应秉持公正,明辨是非,护佑宗族和谐。”
“然其偏听偏信,不察实情,几酿冤案,有失族长之责,致使宗族蒙羞。本官日后自当行文地方,申饬尔等宗族,以儆效尤!”
族长闻言,冷汗如雨下,浑身瑟瑟发抖,连连称是,不敢有半句怨言。
他深知自己这个族长,在族里或许能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但在欧阳旭这样正儿八经、手握权柄的官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犹如蝼蚁之于巨象。
欧阳旭最后沉声判决,语气坚定而威严:“综上所述,本官判定:傅新贵、陶氏私通及诬告罪名成立,依照本朝律法,其行当严惩不贷,左右!”
“在!”堂中两名属官躬身应道,声音整齐划一,充满敬畏。
欧阳旭从签筒中缓缓抽出一支火签,目光冷峻,而后猛地掷于地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响声,宛如法槌敲定罪行:
“将奸夫淫妇傅新贵、陶氏一干人犯,即刻锁拿,押送杭州州衙收监,待本官行文,交由州衙依律定罪发落,不得有误!”
“是!”
属官得令,神色肃穆,立即命随从上前。
随从们如狼似虎,给面如土色、瘫软在地的傅新贵和哭嚎不止、泪流满面的陶氏套上了沉重的枷锁铁链。
在一片唏嘘与唾骂声中,两人被强行拖了出去,狼狈不堪。
看着这对奸夫淫妇被绳之以法,孙三娘泪如雨下,但这是解脱与喜悦的泪水,是沉冤得雪后的畅快淋漓。
她轻轻挣脱赵盼儿的搀扶,郑重其事地向欧阳旭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民妇孙三娘,叩谢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为民妇伸张正义,还民妇清白!”
周围那些原本敢怒不敢言的乡邻们,此刻见正义得以伸张,无不激动万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对清官的敬仰与对公正的渴望:
“青天大老爷!”
紧接着,众人纷纷由衷地躬身行礼,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了整个孙家院落,如波涛汹涌,震撼人心:
“青天大老爷!”
“谢谢青天大老爷啊!”
呼声震天,充满了对公正的执着追求与对清官的深深敬仰,仿佛要将这院落的天花板都掀翻。
欧阳旭立于堂中,官袍随风拂动,神色肃穆而庄严,在众人眼中,宛如一尊彰显法度与正义的神祇,光芒万丈,令人敬畏。
赵盼儿和宋引章两人见状,皆是满眼闪亮,如同星辰闪耀,只觉得自家郎君、姐夫,在这一刻,极为耀眼,仿佛天上的太阳般璀璨夺目。
在赵盼儿心里,也不禁觉得,自己三年不辞辛劳,努力供欧阳旭科举,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没有白费。
她的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欣慰,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与光明。
这一刻,赵盼儿更加明白官员和权力的具象化意义,心中更加坚定地支持自己的爱郎在仕途上的晋升,愿他能够继续秉持公正,为百姓谋福祉。
欧阳旭却并没有享受这份虚荣,他立马对赵盼儿摆手说道:
“盼儿,快将三娘扶起来吧。”
赵盼儿回过神来,快速凝视他一眼,又将孙三娘给扶了起来,心疼地替她抹着眼角,并感触说道:
“三娘,这下好了,你沉冤得雪,傅新贵和陶氏两个奸夫淫妇,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没事了。”
孙三娘也是万分感触,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看着赵盼儿,哽咽道:
“盼儿,多谢……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我恐怕活不成了。”
看着她如此悲痛,赵盼儿十分心疼,主动抱住她,柔声细语地安抚她一阵。
诸如看清傅新贵这个负心汉也好,以后找个更好的,她还如此年轻,就算再生几个孩子都来得及,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三娘,你还有我呢,对了,还有引章,还有旭郎,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以后我们家就是你第二个娘家,快莫哭了!”
说到最后,赵盼儿用绣帕替孙三娘擦拭着眼泪,宋引章也替她拍着衣裙上的灰尘。
孙三娘哽咽着看着她们两个,又看了一眼欧阳旭,只觉得心里满满,虽然夫家算是毁了,但她似乎找到了另一个幸福的港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