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天聚仙阁举办的选品大会，出了满分佳肴！”


    “是那个震惊状元和榜眼的那道点心不？”


    “对对对，叫什么雪花酥，听说他俩都被惊的说不出话了！”


    “有这么好吃吗？这传的也太玄乎了吧？”


    “欸，是真的，我可是亲眼所见，我告诉你们哈......”


    ......


    城南，叶家。


    始作俑者贾雨回到家中，只见叶明正抱两娃悠闲散步中。


    “哥，我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小只也是咿呀咿呀的求抱抱。


    “办妥了？”


    贾雨抱过安澜和无忧，剑眉轻轻上挑，“那当然。”


    “好，小雨还得麻烦你找一批人，把这个宣传单摘抄一万张，并在明日傍晚前将它们全部发出去。”


    叶明拿出一张自己刚刚设计的宣传单，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


    “聚仙阁选品大会满分点心——雪花酥，独家售卖！”


    在这些大字后，还附上了店铺地址。


    贾雨瞅了一眼内容后，将孩子轻轻放回小推车，“宝宝乖，姨姨出去一趟，晚点回来陪你们玩。”


    就在贾雨准备出门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叶家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叶先生在家吗？”


    吱的一声。


    贾雨打开大门，门外之人竟是聚仙阁的东家秦萧！


    秦萧见开门之人乃上午与叶明同行的女子，脑袋飞速运转，脱口而出：


    “叶夫人，叶先生在家吗？”


    “额...”贾雨面露尴尬，“秦阁主误解了，我乃叶明的姨妹，并非夫人。”


    瞬间，秦萧脸上的赘肉，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连忙躬身致歉。


    “秦某眼拙，姑娘莫怪。”


    “小雨，谁人找我？”此时，堂屋里的叶明明知故问道。


    “哥，是聚仙阁的东家。”


    “哎呀—，怠慢了，怠慢了。秦阁主里面请。”在贾雨的疑惑的眼神中，叶明一脸谄媚的模样，迎了出来。


    “哥？”


    “小雨，你怎么还没去集市买油吗？”随即叶明冲贾雨使了使劲眼色，示意她快去办事。


    “哥，我这不刚准备出门。”瞬间，贾雨秒懂，对着秦萧行了个礼，便离开办事去了。


    见贾雨走远，秦萧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叶先生，方才唐突，将您姨妹错认成尊夫人，还望海涵。”


    叶明闻言，眼神瞬间黯淡，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忧伤中。


    “秦阁主不必介怀……”随及声音低沉。


    “内子去年不幸染病离世。她妹妹念我一人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实在艰难，这才随我入京，帮我照料这一双儿女……”


    说到动情处，叶明眼眶微红，语带哽咽。


    原来是个带着拖油瓶的鳏夫，还有个姨妹要养，看来他经济压力不小，此事大有可为。


    秦萧见状，心中恻然，连忙安慰道：


    “叶先生节哀，您是有后福之人，日子定会越来越好。尊夫人在天有灵，也必会保佑您与孩子们。”


    瞅着秦萧虚伪的面孔，叶明悄然施展读心术，而秦萧真实心声顿时明了。


    呵呵，叶明微微低头，“多谢秦阁主吉言。”


    随后用袖口轻轻沾了沾眼角，嘴角趁此微微上扬：“不知阁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秦萧见转入正题，神色一正，态度极为诚恳：


    “叶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您那雪花酥，堪称一绝。秦某此来，正是想与您谈谈合作。”


    “哦？”叶明微微挑眉，“不知秦阁主想如何合作？”


    见合作有望，秦萧心中大喜：


    先许以重利把方子拿到手。等他没了利用价值，一个无根无萍的外乡人，还不是随我拿捏？


    随即连忙道：“但凭叶先生开口！”


    “购买配方，或是利润分成，聚仙阁都诚意十足！”


    听着他真实心声，叶明故作沉吟，面露难色，轻轻摩挲着茶杯，仿佛在回忆什么：


    “秦阁主，实不相瞒。这雪花酥的方子，乃是我与内子当年一同反复调试、呕心沥血所得。睹物思人......这秘方，我是万万不能卖的。”


    秦萧心里“咯噔”一下：麻烦！没想到还是个情种。看来强买不行，得换个策略。


    随即脸上难掩失望：“这……叶先生，莫非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秦阁主先别急。”叶明抬手虚按，话锋巧妙一转，“您可知我为何要去聚仙阁参赛？”


    “还请叶先生明示。”


    说来惭愧，也是为了完成内子的一个遗愿。”叶明叹了口气，神色真挚。


    “她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这妹妹，总想为她谋个安身立命的营生。我这小姨子，在糕点上颇具天赋，近日正准备开一间点心铺子。


    我此次参赛，就是想借聚仙阁的宝地，先为她铺子扬扬名，日后也好帮扶她一二。”


    随后叶明站起身，对着秦萧郑重一揖：


    “利用贵宝地扬名，是叶某的一点私心，在此向阁主赔个不是。”


    秦萧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品出了叶明话中的深意——


    不是不合作，而是合作的方式需要变通。


    秘方不卖，但是可以供货！


    秦萧心中飞速盘算：


    原来是想自己开店？


    哼，到底是书生之见，天真！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没有靠山和渠道，光有名气顶什么用？


    等你那小店开起来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货源、客流都捏在我手里，不怕你不就范。


    先答应他，等他的店铺依赖我的渠道生存时，再慢慢把配方和人都吞过来！


    “叶先生言重了！”秦萧赶忙扶住叶明，脸上已换上热切的笑容。


    “您重情重义，秦某佩服！既然您姨妹店铺即将开业，秦某自然要成人之美。您看这样如何？”


    “秦阁主，但说无妨。”


    随即秦萧主动提出方案：


    “雪花酥可先在您自家店铺售卖半个月，我聚仙阁绝不在此期间上市，确保您打响头炮。


    半月之后，您开始向聚仙阁稳定供货，我们按约定价格结算。


    届时，聚仙阁售卖的价格与贵铺一样，绝不打价格战。”


    叶明听罢，知道对方已完全落入自己的节奏，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


    “秦阁主如此深明大义，竟愿意同价售卖，体恤在下，叶明若再推辞，便是不识抬举了。就依阁主所言！”


    “好！叶先生爽快！”


    秦萧喜出望外，心生鄙夷：蠢货，价格一样？到时候客人是认我聚仙阁的牌子，还是认你那无名小铺？


    他仿佛已经看到雪花酥在聚仙阁引发抢购，以及叶明日后不得不依附于秦首辅的场景。


    两人当即敲定了合作细节，叶明将以一盒十两的价格卖与聚仙阁，至于每日需求数量到时再议。


    送走秦萧后，叶明看着手中的契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想拿渠道和客源压我？谁更高端，不是你说了算。


    秦首辅，就先让你这个手下尝足甜头，等他的渠道依赖形成——


    便是我推出中端新品‘宫廷桃酥’等点心之时，届时才是我大展手脚，收割市场之时。


    秦首辅，这个哑巴亏，你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