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汉宁的老婆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拍大腿：“这可怎么办啊，人是我叫出来的，他死了，我该怎么交代啊！老天爷啊，我不就偷个人嘛，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啊……”


    人真死了？


    刚才李芮雪踹那一脚我亲眼看到的，虽然力气很大，但也不至于被踹死。


    更何况李芮雪那一脚踹在门上，并不是直接踹在男人身上的。


    房间里另外两个男人也吓得半死，一个家伙问道：“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他有心脏病……”黄汉宁的老婆哭着说，“快报警！出人命了！该我坐牢我就去坐，我认了……”


    男人的个子不高，门把手和他的胸差不多是齐平的。


    换句话说，李芮雪那一脚的力量，都被门把手传到男人的胸口上面了。


    难怪刚才男人倒地后会全身抽搐。


    但当时我和李芮雪都担心书瑶姐的安全，所以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更没想到他有心脏病……


    “陈杰，快把李警官带走！”书瑶姐努力保持镇定。


    “谁也不能走，人是她打死的，她是杀人凶手！”黄汉宁的老婆扑向门口，说话间就拿出手机：“110吗，我要报警，杀人了……”


    一开始我只以为女人是因为黄汉宁的事情，想报复我和书瑶姐，所以我才给李芮雪打了电话。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黄汉宁的老婆明显知道我会带李芮雪来，所以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冲着我和我姐来的，他们的目的，是对付李芮雪！


    人死了，无论是故意还是失手，李芮雪都得面临停职查办。


    她被停职，受益最大的人就是杜名诚！


    所以这件事的背后主谋，明显就是杜名诚。


    王洪新一定是将书瑶姐和李芮雪的关系，泄露给杜名诚了。


    其实这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杜名诚在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选择报复书瑶姐，而是直接将矛头对准李芮雪，不可谓不胆大包天。


    但不得不说的是，只要能除掉李芮雪这个威胁，杜名诚就可以为所欲为，到时候再报复我和书瑶姐易如反掌，所以杜名诚才决定铤而走险。


    谁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对付李芮雪，要不然我绝对不给李芮雪打那个电话。


    是我害了她！


    看到李芮雪面如死灰地坐在地上，我咬了咬牙，鼓着勇气说：“你们弄错了，踹门的人是我，不是李警官！”


    出人命了，我心里惶恐不安，但我总觉得是我害了李芮雪，所以尽管心里无比害怕，我还是想帮她把这件事担下来。


    书瑶姐一把握住我的手，暗示我别乱说。


    黄汉宁的老婆咆哮道：“你说是你就是你？有监控的！”


    是啊。


    走廊里有监控，谁踹门都看得清清楚楚。


    很快，一群警察就匆匆赶到现场。


    他们应该都认识李芮雪，看到李芮雪也在这里，所有人都眉头紧锁。


    黄汉宁的老婆尖声尖气地说道：“人是她打死的，难不成就因为她是警察，人就白死了？你们敢枉法徇私，我一定会去告你们的！”


    这时候，李芮雪也已经站了起来，但脸色依旧惨白，浑身也没力气，只说了句：“我配合你们调查。”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都被带到附近的派出所。


    但刚审到一半，市局就来了人，带队的正是陆警官，满脸焦虑，似乎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么严重的情况，但这期间没和我说一句话。


    后来我们又被带去市局，分开提审，等审讯完天已经快亮了。


    从市局出来，书瑶姐立即问：“陈杰，你咋说的？”


    我说如实说的，这件事明显就是一个坑，我不能害了李警官。


    书瑶姐蹙眉，无比自责地说：“都怪我给他们开了门，如果我没被他们带走，这件事不会闹到这种程度。”


    “姐，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怪就怪王洪新不仅监视我们，还将你和李警官的关系泄露给杜名诚那王八蛋。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杜名诚想搞我们，我们根本就防不住。”


    我正说话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陆警官出来了。


    熬了一夜，陆警官的眼睛也有点充血，满脸疲惫，但更多的还是担忧，“陈杰，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闹出人命了，弄不好这次李警官都要脱了这身衣服进去！”


    书瑶姐想说什么，但看到我给她使眼色，书瑶姐也就没说。


    “陆警官，昨晚我姐被黄汉宁的老婆带人挟持了，然后又通知我过去救人，这件事分明就是一个圈套啊。”


    陆警官叹了口气说：“谁都知道是圈套，可证据是什么？黄汉宁的老婆根本不承认给你打了电话。”


    我说她不承认就没事了？电话记录又不是调不出来！


    “陈杰，你仔细回忆一下，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说她叫什么？”陆警官问。


    “好像……没有。”


    “那她有没有提到黄汉宁？”


    “也没有。她只说她男人进去了，但没说她男人就是黄汉宁。”我说。


    陆警官叹了口气，“她什么都没说，就算把你们的通话记录调出来，也无法证明给你打电话的人就是她。还有，她说她带走你姐只是想问问黄汉宁的事情，期间没有伤害过你姐，这也是事实。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把所有证据链都找齐，证明他们企图报复你姐，最后也只能定性为恶意报复，甚至连绑架都有可能算不上。


    更别说设计陷害李警官，因为他们没有直接联系李警官，是你给李警官打的电话，所以才间接导致李警官失手杀人。明白了吗？”


    听到陆警官这些分析，我真的肠子都悔青了。


    “陆警官，这件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书瑶姐凝眉问。


    陆警官皱着眉思索片刻，“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黄汉宁的老婆承认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包括她提前知道李警官一定会过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