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绝惊江东,佳人终倾心
作品:《开局病危娶大乔,系统送我九转金丹》 周道缓缓起身,对着下方激动的人群,微微颔首。
然后,他转身,走回了府内。
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一个让全城人都为之疯狂的传说。
而在街角不远处,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里。
一个侍女打扮的丫鬟,正激动地对着车帘内低声说道。
“小姐!小姐你听到了吗?看到了吗?”
“周公子他……他真的做到了!那首诗,那首曲子……简直……简直……”
侍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车帘内,许久都没有回应。
侍女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角车帘。
只见车内,一位身着素衣,却难掩绝代风华的女子,正静静地坐着。
她没有戴面纱,那张足以令江东失色的容颜上,此刻正挂着两行清泪。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那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一画一诗,非为刁难,只为……觅知音。”
女子抬起手,轻轻拭去泪水。
她的视线,穿过人群,望向周府那扇缓缓关闭的大门,久久没有移开。
那双清澈如水的明眸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
知音,觅得。
琴音的最后一个尾韵,带着一丝不舍,悠悠然消散在寂静的空气里。
整个周府门前,那数千汇聚的人潮,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风停了。
心跳,也停了。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诗、画、乐三位一体的宏大意境之中,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躯壳,在那汉代宫廷的画卷里游荡,无法归来。
周道缓缓起身,白衣胜雪,在无数道呆滞的视线中,他没有半分得意,只是对着下方的人群,微微颔首。
那是一种俯瞰众生的平静。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准备返回府内。
“等……等等!”
一个嘶哑、颤抖,完全变了调的嗓音,从地上响起。
是严宣。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衣衫凌乱,发髻散开,哪里还有半分江东才子的风流模样。他状若疯魔,死死地盯着周道的背影。
“我不服!”
他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你……你这只是取巧!诗与乐,不过是画之附庸!你根本……根本未解《女史箴图》之真意!”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最后的防线。
他不能承认,自己在最引以为傲的领域,被另一个人用一种神明般的方式,彻底碾碎。
周瑜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手已经按住了剑柄。
然而,周道却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重新看向严宣,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轻蔑,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淡淡的怜悯。
“真意?”
周道轻声重复了一句,然后,他开口了。
“你以为,《女史箴图》画的是什么?”
严宣一愣,下意识地回答:“自然是……是宫中女史之德行,是后妃之箴言!”
“错。”
周道摇了摇头,一个字,便否定了世间所有对这幅画的公论。
全场哗然。
“《女史箴图》画的,从来不是女人。”
周道环视全场,他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惊雷,在所有读书人的脑海中炸响。
“顾恺之画‘冯媛当熊’,画的是忠勇,更是画君王身侧,需有死士之心。”
“他画‘班婕妤辞辇’,画的是谦退,更是画恩宠之巅,当有自知之明。君王以恩宠试探臣子之底线,智臣则以退让守住君臣之纲常。此非女德,此乃为臣之道!”
“他画‘修容饰性’,是告诫世人,外在的功勋(修容)再显赫,也莫忘修养内在的品性(饰性),否则,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至于‘同衾以疑’,更是画中之胆,箴言之核!”
周道的声调陡然拔高,振聋发聩。
“枕边之人尚且可以生疑,何况是与君王隔着朝堂的文武百官?顾恺之借夫妻关系,暗喻君臣之道!他是在警示当时的君主,若不能推心置腹,信任自己的肱骨之臣,则朝堂之上,人人自危,貌合神离,国将不国!”
“整幅《女史箴图》,借女子之德,言家国之理;借后宫之事,喻朝堂之危!”
“它讲的,是人性,是权力,是制衡,是每一个身处高位者都必须面对的荣辱与抉择!”
“这,才是顾恺之‘传神写照’的真正‘神’!这,才是张华箴文背后,对时局的泣血之言!”
一番话,石破天惊!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像是被掀开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只是把《女史箴图》当作一幅劝诫妇女的道德画卷来欣赏,谁曾想过,这里面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深刻的为政哲学和君臣博弈之术!
格局!
这才是真正的格局!
严宣呆呆地站在那里,身体晃了晃,面上一片死灰。
他引以为傲的对画卷的理解,在周道这番上升到哲学与治国高度的剖析面前,简直幼稚得可笑。
他所看到的,是画的“皮”。
而周道,早已洞穿了画的“骨”与“魂”。
“我……”
严宣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骄傲,他的才学,他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化为齑粉。
“扑通!”
严宣双膝一软,对着周道,五体投地,深深地拜了下去。
“严宣……心服,口服。”
那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的颓败。
一个江东成名已久的才子,当着全城人的面,对一个不久前还被他讥讽为病秧子的人,行此大礼。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周道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转身,走入府中,那扇朱红的大门,缓缓关闭。
门外,是山呼海啸般的喝彩与议论。
门内,是重归于寂静的庭院。
周道赢了。
赢得了赌局,赢得了名声,赢得了整个江东士林的敬畏。
……
与此同时。
舒城另一端,乔府。
一处雅致的庭院深处,侍女小环正激动得满脸通红,对着车帘内低声汇报。
“小姐!小姐您听到了吗?严宣……严宣他拜服了!”
“周公子……不,周先生!他刚才那番话,简直……简直是圣人之言啊!全城的人都听傻了!”
车帘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小环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一角,朝里看去。
车厢内,大乔静静地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