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陈赖子下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作品:《重返饥荒年,两袋红薯换哑妻

    早上出工下田的时候。


    石头沟的村民们看到了让他们惊掉下巴的一幕。


    在陈家分到的那块位于山脚,土质贫瘠田地里。


    那个往日,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


    即便醒了也是四处游荡,惹是生非的“陈赖子”。


    居然挽着裤腿,赤着脚。


    手里拿着农具。


    正在地里“吭哧吭哧”的除草!


    而他那个花钱“买来的”哑巴媳妇林晚。


    则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小心翼翼的帮着忙。


    脸上同样带着茫然跟震惊。


    这不动如山的活赖子,正在种地呀?


    “俺。。。俺没看花眼吧?那是陈赖子?”


    “他居然下地干活了?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邪风?”


    “我的娘哎,这比生产大队发不要钱的化肥还稀罕!”


    “装的!肯定是装样子!估计又是没钱了,想找谁借呢!”


    “我看也是,就他那德行,能坚持一上午算我输!”


    田埂上,准备下地的村民们纷纷停下脚步。


    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脸上更是写满了不可思议。


    大家伙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当初听说要包产到户。


    在无数道或怀疑,或嘲讽,或看热闹的目光注视下。


    陈峰仿佛毫无所觉。


    他埋着头。


    汗流浃背的挥舞着锄头。


    动作虽然生疏,虽然笨拙。


    但却异常认真以及卖力。


    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汗珠子。


    吧嗒吧嗒往黄土地里滴着。


    他丝毫不在意,用胳膊随意擦擦继续干活。


    陈峰不再是那个身价数十亿。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医药集团董事长。


    他现在只是一个想要赎罪。


    想要让家人吃饱饭的普通农民。


    他珍惜这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珍惜这能流淌汗水。


    更加珍惜这次真真切切感受土地的机会。


    整个上午的时间。


    都在陈锋沉重的体力劳动中飞快流逝。


    当太阳升到头顶炙烤着大地时。


    陈峰感觉自己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手臂酸麻,手掌心上也被磨出了好几个大水泡,火辣辣的疼。


    但他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觉。


    就好像从未如此踏实过。


    中午,各家各户都歇了工。


    但歇息却不回家。


    基本都用竹竿撑着破布遮挡炙热的阳光。


    然后蹲在小小的阴凉位置上开始吃午饭。


    条件好点的能吃上大米饭就咸菜腊肉。


    条件差的,也就是些蒸红薯,炕土豆之类的粗粮杂粮。


    但最起码能填饱肚子。


    比以前吃大锅饭时要强的多。


    林晚犹豫了很久。


    这才从带来的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个比拳头还小一点。


    颜色暗淡的糙米饭团。


    这是用昨晚和今早剩下的一点点糙米混合着粗粮捏成的。


    是她给自己准备的午饭。


    她看着手里这个小小的饭团。


    又看看不远处累的满头大汗。


    坐在田埂上喘粗气的陈峰。


    脸上充满了挣扎跟犹豫。


    最终还是怯生生的走过去,低着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将那个小小的糙米饭团递到了陈峰面前。


    陈峰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干农活极其消耗体力。


    尤其是肚子里没什么油水的情况下。


    吃的多饿的快。


    并且越吃的多越饿的快。


    就越发想吃。


    他看到递到眼前的饭团,想都没想接过来张嘴就要咬。


    然而,就在饭团快要碰到嘴唇的瞬间。


    他眼角余光瞥见了林晚的眼神。


    对方她正眼巴巴的看着那个饭团。


    喉咙不自觉的耸动了一下。


    那眼神里有恐惧,有顺从。


    但更深处的是一种被强行压抑下去对食物的本能渴望。


    陈峰的动作猛的顿住了。


    他拿着饭团抬起头。


    认真看向林晚:“你的午饭呢?”


    ……


    田埂上吹起一阵带着禾苗气息的暖风。


    劳作了一上午的农民,本该趁着日头正晒。


    在破布撑起的阴凉处午个休。


    养精蓄锐。


    以保证下午的劳作强度跟效率。


    然而,安静的环境却被一阵阵粗俗不堪的议论声给打破了。


    几个三十多岁。


    穿着破旧汗衫。


    皮肤黝黑的庄稼汉正蹲在不远处的田埂上。


    一边啃着手里的干粮。


    一边用毫不掩饰的大嗓门对着陈峰和林晚的方向指指点点。


    脸上带着猥琐且讥诮的笑容。


    “啧,看见没?


    那小哑巴。


    把自个儿的口粮递给陈赖子了。”


    一个豁牙汉子啐了一口唾沫,摇着头。


    语气里却满是看热闹的兴奋。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男人。


    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当牛做马。”


    “谁说不是呢?”旁边一个瘦高个接口道。


    眼神却不住地往林晚清秀的侧脸上瞟。


    “陈老爹平日里闷不吭声,没想到算盘打得精啊!


    十块钱加两袋红薯干,就换回来这么个俏生生的小媳妇。


    吃的比猫少。


    干的比牛多。


    白天在地里累死累活。


    晚上回了家还得吭哧吭哧被干!


    啧啧啧,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他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淫笑。


    后面的话不言自明。


    “可不是嘛!比咱生产队那头最勤快的老驴还得劲!”


    豁牙汉子附和着,引来又一阵哄堂大笑。


    这些粗鄙的玩笑在他们看来无伤大雅。


    甚至是苦闷生活中难得的调剂。


    说这些话的。


    多是村里一些游手好闲。


    心思不正的光棍或汉子。


    林晚刚嫁过来时,那清纯秀丽的模样没少让这些人暗中流口水。


    其中有那么几个。


    甚至以前还趁着田间地头人少的时候。


    试图对落单的林晚动手动脚。


    言语上调戏几句。


    林晚虽然哑。


    但性子里的刚烈却远超他们想象。


    每一次遭遇骚扰。


    她都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


    会用尽全身力气去反抗。


    眼神里的决绝反而让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不敢真的用强。


    倒不是他们受到四有公民的号召。


    真的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


    石头沟的这帮人跟“素质文化”压根不沾边。


    主要是这个年头法律严苛的让人害怕!


    强奸罪,尤其是强奸已婚妇女。


    那可是重罪。


    搞不好是要吃花生米的!


    吃枪子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