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睡了
作品:《频率停息之后》 “听那些人说,他们在异空间生活的时间很长,因为这里没有四季变化,所以难以估计时间。”姜蝉说。
她比了个手势:“保守估计,三年以上。”
“他们自述来自不同的镇子,大多数来自一个叫盐汐的沿海小镇,没有人来自浮玉县。他们平时不会远离居住地,离开小镇就很容易被牛头马面抓走。”
她又补充说:“这些人都是在镇子外被抓来的,但也不是离开就会被抓,有一定几率。”
夜聆枢听她说着,眼皮越来越沉。她知道是药劲上来了,低头按了按眉心。
这个动作没逃过姜蝉的眼睛:“是不是药效发作了?你别硬撑着,赶紧休息。”
她晃了下头,仿佛要把困意甩掉:“你接着说。”
靳炎担心地看向她,又瞥到旁边景叙阳发黑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没张嘴。
“牛头马面抓到人之后,会通过传送法阵把人带到这个工厂,”姜蝉说,“这个法阵具体怎么操作不知道,但它是单向的。”
“牛头马面可以模仿人,但只能模仿见过的人。”
“一天最多模仿三次。”蓝予澄补充道。
“抓人就是为了建造那个祭坛,还有很多人……”
姜蝉第三次看到夜聆枢掐眉心,板起脸严肃道:“夜聆枢你不要再撑了!立刻,马上,休息!”
夜聆枢现在有些迟钝,缓缓抬起眼给了她一记眼刀。姜蝉给景叙阳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
“别撑着了,你今天消耗很大,吃过药就休息吧。”他很自然地伸手揽过她,低头说道。
夜聆枢用发沉的胳膊挣开他的手,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威胁他不要动手动脚。
景叙阳面不改色,根本没带怕的。
刚刚他就想劝夜聆枢休息,现在有了姜蝉的支持更是有恃无恐。
“队长,你先休息吧。姜蝉和小澄刚离开工厂,也需要休整一下。有什么情报要交换等天亮了再说。”靳炎说。
“就是,我都困了,你知道我们这几天过的什么日子吗?”姜蝉附和了一句。
夜聆枢只能妥协:“大家先休息。守夜的事……”
“不用担心,我和靳炎可以。”徐归尘说。
夜聆枢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起身想去拿毛毯,差点失去平衡摔一跤。景叙阳把她接在怀里,让她坐在原地:“你别动,我去拿。”
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姜蝉又在拼命憋笑。
“扶我一把。”景叙阳拿毛毯回来,夜聆枢向他伸出一条胳膊。
景叙阳把她扶起来,找个干净平整的地方扶她坐下,自己贴着她。
夜聆枢困得快睁不开眼,手上还在推景叙阳:“你别抱着我,离我远点。”
景叙阳按住她的手放到一边,低头快要贴在她脸上:“别乱动,睡觉。”
夜聆枢没劲理他,挪了挪脑袋,还是不可抗拒地靠在了他肩上。
一根温热干燥的手指落在侧颈,不急不缓地滑向肩窝,回到颈部再滑下,一遍一遍重复。
夜聆枢肩背紧绷了一瞬,在安抚下慢慢放松。
从恋爱时开始,景叙阳就喜欢这样安抚她,效果立竿见影,屡试不爽。
景叙阳搂着她慢慢躺下,盖好毛毯。夜聆枢往他那侧挪了挪,似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肩上不再动弹。
景叙阳解开她盘起的头发,帮她理顺,在她额上轻吻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睡吧,我在这里,放心。”
姜蝉转过拧了半天的脖子,啧啧两声:“还是老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在哪都适用。”
靳炎没接话。徐归尘突然问道:“看样子他们感情不差,为什么离婚?”
“不知道,”姜蝉实话实说,“我问过好几次,夜聆枢都不告诉我。其实他们也没离多久,进异空间前一个月离的。”
“是你们队长提的离婚吧?”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很明显能看出两人不同的态度。
姜蝉干笑两声:“肯定是。”
景叙阳听夜聆枢的呼吸平稳下来,小心地把她放平,自己爬起来,再替她掖好毛毯。
靳炎肩上被人拍了两下,转身见景叙阳在身边坐下。
“我守夜吧,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景叙阳对靳炎说道。
靳炎还没开口,姜蝉问了一句:“你伤好了?”
景叙阳点了点头:“结痂了。”
欧冶凑过来:“炎哥徐哥,你们今天战斗辛苦了,我和景哥守夜吧。”
靳炎还有些不放心,姜蝉说:“别操心了,你也不是铁打的,休息好了才能战斗。有什么事让他们叫你就行了。”
欧冶啄米一样点头,靳炎和徐归尘交换一下眼色,同意了这个安排。
姜蝉正要起身,听到景叙阳叫她的名字,于是蹲下来。
“帮我多留意下聆枢的情况。”景叙阳低声说。
姜蝉勾起嘴角:“放心。”
其他人都歇下,在灯前守着的就只剩下欧冶和景叙阳。
欧冶终于逮到了一个和景叙阳单独说话的机会,挪到他旁边:“景哥,你那符文怎么用的?能不能教教我?”
景叙阳侧过脸,面孔被昏暗的光蒙上一层柔和:“符文有很多种,你想拿来做什么?”
“都有哪些符文?”欧冶上一次听符文还是上学期间。那时符文作为历史通识课的一部分,在课本上一笔带过作为了解。
景叙阳见他确实感兴趣,用手指在地上画着:“主要分为功能型和辅助型两类,功能型符文比较复杂,我还没深入研究。增益型符文一般比较简单,比如灵能放大符文,追踪符文,能量转向符文,可以用在很多地方。”
他就着地上的沙土画了三个欧冶从来没见过的符号:“最常用的就是这三个,对你来讲,放大和追踪应该用的比较多。”
欧冶连连点头:“怎么画,景哥教我一下!”
景叙阳说:“符文需要特殊工具绘制才能发挥功能,直接画没作用。”
欧冶一下蔫巴了:“哦。”
景叙阳想了想:“我画几个给你,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用。”
欧冶眼睛一亮:“好好好,谢谢哥!”
景叙阳掏出他那叠便签纸,拿出那根钢笔,垫在膝盖上写写画画。欧冶盯着他的笔,看到笔尖流出带着微光的墨水,心里暗自称奇。
“用的时候按在武器上,施加灵能就会贴上去,然后用水或者火把纸化掉,符文就附在武器上了,”景叙阳把三张画好的便签纸递给欧冶,“追踪的符文用起来有些复杂,这三张是放大符文。”
欧冶双手接过来,举起来对着光,浅色的墨迹中似乎有灵能在流动。他宝贝似地收进内层的口袋,转回来对景叙阳说:“谢谢哥!”
景叙阳弯了弯唇:“希望有用。”
这小子平时大大咧咧,心思倒是单纯,景叙阳对他印象不错。
安静了一会儿,欧冶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景叙阳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结果欧冶问他:“景哥,你跟队长为啥离婚啊?”
一片沉默中,景叙阳慢慢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之前跟姜蝉聊天,她说欧冶啥都好,就是缺心眼。景叙阳问哪里缺心眼,姜蝉的评价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太精辟了。
景叙阳盯着他:“你很想知道吗?”
欧冶感觉气氛不对,眼神乱飘:“也,不是很想。”
景叙阳偏过头:“那就不用说了。”
他起身走到夜聆枢身边,蹲下来俯低身子,见她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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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道皱痕,伸手轻轻抚平。
姜蝉躺在旁边看了全程,憋着一声没出。
景叙阳回到灯光前,欧冶又开始问:“景哥,我一直想问,进入异空间的传送门有严密监控,你怎么进来的?”
不光欧冶,小队所有人都想问这个问题。
“拿你们夜队的备用卡刷进来的。”这个回答半真半假。
欧冶一头雾水:“传送门不是要技术员权限才能开吗?”
景叙阳睁眼说瞎话:“不知道,随便混进来的。”
欧冶挠了挠头,又搓了搓手。
怎么感觉景叙阳有时候很好说话,有时候又捉摸不透。
天亮之后第一个爬起来的是姜蝉。
她活动了一下关节,往四周看了一圈,见欧冶和景叙阳坐着,其他人都还没醒。
“早,蝉姐。”欧冶说完打了个哈欠,赶紧掐了自己一把。
景叙阳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睁开眼。
姜蝉来到他身边:“我看看你的伤。”
景叙阳转过去拉下领口。姜蝉见伤口正常愈合,放心下来:“可以拆线了。”
她拿过医药箱,三两下处理好,又叮嘱了景叙阳几句话。
就在这段时间里,其他人陆续醒来。欧冶看夜聆枢还在那边躺着:“要不要把队长叫起来?”
“先别叫她,”姜蝉合上药箱,“药效还有大约半个小时,到时候自然就醒了。”
景叙阳看了夜聆枢的情况,依然睡得很沉。
之前在家里也很少见她睡得这么沉,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接着昨天的话往下说,你们还知道什么?”夜聆枢不在,靳炎接她的班。
姜蝉想了想:“这群牛头马面的灵能都不太强,大部分不超过五级,三级四级的很多。但是他们的皮很厚,远超五级灵师的防御力。”
“化作人形的时候防御力会下降。”蓝予澄补充道。
他们点头,这些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被证实了。
“有几个实力比较强,最强的是昨晚房顶上那个牛头,保守估计有七级。他手底下有两个牛头两个马面,都是六级左右。”姜蝉说。
徐归尘问道:“拿镰刀的黑衣人是什么来路?”
姜蝉疑惑:“黑衣人?”
欧冶接过话:“昨天有一个黑衣人来到工厂,杀了好些牛头马面,好像跟他们有仇。”
“这个我还真没听他们说。小澄,你知道吗?”她转头问蓝予澄。
蓝予澄垂下眼帘思考片刻:“没听他们提起过。但是昨天逃出来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喊了一句什么大人。”
几人面面相觑,昨天太混乱,谁也没注意周围人具体说了什么。
“你们在那里做了什么?”靳炎问道。
姜蝉叹了口气:“盖祭坛。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石头和水泥,带你们去看那个台阶,有好几块都是我们盖的。”
景叙阳感觉掌心攥着的手指略微蜷缩了一下,低头看向夜聆枢。她皱着眉头,睫毛颤动几下,似乎是醒了。
他正要俯身,她睁开眼,抬手按了按眉心。
夜聆枢一看所有人都围在那边,从地上弹起来:“你们怎么不叫我?”
“你醒了,”姜蝉上前来,“想着药效没过,让你多睡会。”
她明显感觉到夜聆枢压不住的烦躁:“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嗯,没事了。”夜聆枢放下手,又恢复平时那副严肃的神情。
景叙阳替她披上外套,趁机贴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起床气”。夜聆枢瞪了他一眼要踹他。景叙阳轻笑一声走开。
他们把刚刚交流的信息和夜聆枢讲了一遍,将信息整合一番。正商量下一步计划,蓝予澄突然说:“有人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