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迷了

作品:《频率停息之后

    欧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往外一瞅,天已经擦亮。


    姜蝉和靳锬还没醒,徐归尘靠在墙边小憩,蓝予澄正在检查设备。


    他打了个哈欠,一转头,看见景叙阳靠在夜聆枢肩上,大张的嘴瞬间卡住了。


    他带着一脸惊异看向蓝予澄,对方回了他一个疑问的表情。


    欧冶又看了夜聆枢一眼,她正闭着眼,一只胳膊被景叙阳抱在怀里。


    欧冶费了老大劲儿才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幸好夜聆枢正闭目养神,没看到他丰富的表情。


    他凑到蓝予澄跟前,悄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蓝予澄摇了摇头,他没比欧冶早醒多少。


    “队长和景哥和好了?”


    蓝予澄又摇了摇头。


    夜聆枢睁眼往身旁一看,景叙阳还赖在她身上。考虑到他身上有伤,她没有一把给他推开。


    她搓了把脸,看到姜蝉一脸姨母笑对着她。


    我靠。


    靳锬也坐起来,低头擦拭灵能枪。


    她晃了晃景叙阳:“醒醒,准备出发了。”


    景叙阳在她肩上蹭了蹭,慢腾腾地坐起来,抱着她胳膊的手依然不松。


    夜聆枢面无表情地把胳膊抽出来。


    “今天勘察县城,重点注意是否有人类生活痕迹,是否有核心区相关线索。”


    小队检查好装备,走出庇护所,重新深入这座寂静的小城。


    城中所有地方都落满了灰尘,仿佛被人遗忘了一个世纪。


    夜聆枢感到奇怪,那些怪物明明栖息在城中,却找不到它们的巢穴,仿佛它们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任何活动,是他们的到来让它们活泛起来。


    经历空间扭曲之后,整个环境都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


    “永寂”深处,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怕错过线索,他们走得不快。尽管如此,景叙阳还是有些吃不消。


    为了进入异空间,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灵能,和小队汇合后一直赶路,又经历了两场战斗,体力和灵能始终没恢复。现在带着伤,走一步抻一下,更是难熬。


    姜蝉见他脸色不好,说道:“队长,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休息一下吧。”


    夜聆枢停住脚步,正纳闷姜蝉怎么会突然要求休息,看到嘴唇发白的景叙阳。


    “原地休整。”


    景叙阳喝了两口水,身上的疲惫感稍微减退了一些,伤口的存在感却越发明显。


    他眯了下眼,抬起手往后肩摸去。


    一股大力将他的手截在半空中。夜聆枢皱着眉攥着他的手腕:“别摸。”


    他手上卸了力,对她倾诉道:“痒,又疼又痒。”


    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咬。


    夜聆枢眼中滑过一丝心疼,口气软下来:“我知道,但是摸了会影响愈合,忍忍就过去了。”


    这样的伤对她来说不值一提,但她不希望景叙阳亲身经历。


    他握住夜聆枢的手,声音有些虚浮:“好。”


    夜聆枢突然意识到他身体状态很差,用手背贴了下他的额头。


    万幸,没发烧。


    在她的印象里,景叙阳身体很好,从来没生过病。他现在强打精神、脸色发青的样子着实有些吓到夜聆枢。


    按理说景叙阳不应该跟着他们继续前进,但把他留在原地随时可能出现意外。


    “再坚持一下,好吗?”她握紧景叙阳的手。


    他没说话,点了点头。


    他们在城里又走了半个小时,依旧一无所获。他们商议后决定,先返回庇护所,再向相反方向出发。


    一回到庇护所,姜蝉就指挥夜聆枢:“扶他躺下,我看看伤口。”


    姜蝉解开纱布,看到伤口红肿,拿过药箱麻利地准备药剂。


    “还是发炎了,”她拿出针筒,“你按住他,我打针。”


    “我高估他的身体素质了,真是比常规灵师差一大截。”


    姜蝉一边上药一边说:“伤得不算很重,但是他恢复能力不强,这三五天不能剧烈运动。”


    “可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他痊愈。”夜聆枢说。


    姜蝉叹了口气:“那只能照顾下伤员,走慢点了,又不能把他扔下,对吧。”


    “欧冶,你和姜蝉留下。其他人,稍作休息,跟我继续搜查。”


    他们休整了十分钟再次出发,留下姜蝉和欧冶在庇护所看着景叙阳。


    “队长怎么不带我?”欧冶擦着炮筒问姜蝉。


    “你昨天消耗很大,应该多休息,”姜蝉说,“这里也要留一个灵能强的人以防万一,安排你最合适。”


    欧冶点了点头。


    景叙阳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姜蝉赶紧叫住他:“你别动,好好躺着。”


    她指挥欧冶:“把他背包里的毯子和备用衣物拿来。”


    欧冶扒拉了半天,只找出一条毯子。


    姜蝉让他抖开给景叙阳盖上,自己去夜聆枢包里拿出她的备用外衣。


    不好意思了,拿你衣服给你前夫凑和一下。


    “这是夜聆枢的衣服,你先披上。”


    景叙阳的衣服被鸟爪撕烂,又沾了血,姜蝉怀疑伤口感染和衣物脱不了干系。


    “谢谢。”景叙阳脑袋昏沉,披上衣服往地上一倒。


    夜聆枢带着三人走在城市的另一边,和早上的情况一样,一片寂静,布满尘土。


    “注意观测灵能数据。”她提醒蓝予澄。


    走过一条街道时,靳锬注意到一处不同:“队长,这里似乎是个诊所。”


    夜聆枢闻言看过去,门口的字样被尘土掩盖,但门上有个依稀能见的红十字。


    要不是靳锬眼尖,他们就走过了。


    门没锁,只是虚掩着。


    “这里面空间不小呢。”徐归尘观察四周,走廊两边都是房间,有诊室有病房。


    夜聆枢往垃圾桶里看了一眼,一个玻璃瓶子躺在里面,还有几块胶布。


    说明有人来过这里,尽管十分久远。


    “队长,”靳锬站在病房门口,“你来看看这个。”


    夜聆枢看到病房里的景象愣了片刻。病房的地面上有燃烧的痕迹,还有残余的焦炭,显然是有人生火。


    “去药房看看。”


    药房的锁不知所踪,药架上的瓶瓶罐罐散乱不堪,消炎药那一排却空无一物。


    “纱布和绷带都没了。”徐归尘在药房里查看了一圈。


    “看来早就有人来过,在这里过夜,又拿走了可用的医药。”


    夜聆枢看着药架上的标签:“这里有诊所,有学校,有县政府,是个真正的县城,但被废弃了很久,后来又有人来过……”


    她突然有一个猜测:“难道异空间里曾有人居住?”


    不无道理,但令人难以置信。


    “你是说,异空间原住民?”靳锬觉得太颠覆认知。


    “永寂”之外的所有异空间都已经完成清剿,哪有人类活动这一说?


    “生火、拿药,这些或许是外来闯入者所为,但是这里有药,或许有人曾在此生活。”


    夜聆枢说完又觉得不是完全合乎逻辑:“只是猜测,也可能是个巧合。”


    她随手拉开药房的抽屉,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一下。


    他们看到夜聆枢从抽屉里拎出来个本子,围了上去。


    “药品登记?”靳锬一眼看见本皮上的字。


    夜聆枢拍掉表面的灰,翻了翻里面的内容。


    上面手写登记着每一次取药,大多是些感冒发烧的日常用药,没什么特别的。


    日期里只写月日,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她翻到最后,看到一页说明,里面写着登记本一年一换。


    落款年份是三十多年前。


    夜聆枢拿给徐归尘:“这个年份你熟悉吗?”


    徐归尘看了一眼:“熟悉,那是破解计划启动的时间。”


    “这一年前后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徐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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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我是破界计划开始的第二年加入的,那时正在进行第一批异空间清剿。”


    夜聆枢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些猜测。


    诊所里没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他们到其他地方继续搜查。


    欧冶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眺望:“天都快黑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他看向正在翻小册子的姜蝉:“蝉姐,你说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了?”


    “放心,有事他们会求救,肯定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欧冶看到四个人影:“真的回来了!”


    他们前脚跨入庇护所的门,后脚黑夜就笼罩了整个小城。


    “怎么样,有发现吗?”姜蝉问道。


    夜聆枢喝了两口水:“有,但是很颠覆三观。”


    “说来听听。”


    “我们在一个诊所里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并且怀疑这里曾有人生活。”


    姜蝉沉吟片刻:“怎么判断的?”


    “诊所里有生活的痕迹,还有取药记录,”靳锬把那本取药记录本递给姜蝉,“上面的日期是三十二年前。”


    姜蝉接过来翻了翻:“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这里三十二年前有人生活过,”夜聆枢说,“这个县城里曾经有人,后来被废弃了。”


    姜蝉皱起眉:“可这是异空间啊。”


    夜聆枢点了下头:“问题就在这,根据目前情况来看,“永寂”和其他异空间有很多不同。”


    她来到景叙阳身边,俯下身子。


    “他怎么样?”夜聆枢问姜蝉。


    “打了消炎针之后伤口没再恶化,我给他用的恢复药里有一点镇痛的成分,睡一觉就好了。”


    “好。”


    “你知不知道之前干了什么,”姜蝉又说,“他明显是灵能消耗过度,迟迟没有恢复。”


    夜聆枢没说话,欧冶回答道:“景哥之前在村子里打了很多鸟。”


    “难怪,不过应该不至于吧……”姜蝉寻思普通灵能枪损耗不会这么大。


    谁知道呢,可能景叙阳就是柔弱吧。


    夜聆枢发现自己的背包挪了个地方,打开一看少了东西。


    她立马问姜蝉:“你动我包了?”


    “正要跟你说,景叙阳的衣服上全是血,就从你包里拿了件衣服给他。”


    夜聆枢对着姜蝉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没衣服从他包里取,拿我衣服干嘛?”


    姜蝉脸上一半无计可施一半幸灾乐祸:“他的没找到,只能拿你的了。”


    夜聆枢:……


    “今晚谁守夜?”靳锬问起正事。


    “我来吧,”欧冶主动请缨,“我歇了大半天,现在特别精神。”


    “我也一起。”姜蝉说。


    其他人纷纷歇下。姜蝉看夜聆枢拿过景叙阳那两件衣服,对着火光穿针。


    “咱们夜队也是做上针线活了。”姜蝉凑到她跟前打趣道。


    “一边去,你挡着我光了。”夜聆枢冷冷道。


    姜蝉看她熟练地缝补,突然问了一句:“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复合?”


    “回头再说吧。”


    夜聆枢面无表情地缝好衣服,提起来。血迹已经干透,衣服上一大片红褐色。


    等到有流水的地方再洗吧。


    她把衣服盖在景叙阳身上,听到他突然加重的鼻息,借着火光查看他的脸色。


    修长的手从毯子下伸出来,握住她的手指。


    夜聆枢觉得手上一凉,看到景叙阳半睁着眼睛。


    “我听到你说话了。”他虚虚地用气音说。


    她把他的手放回毯子里,给他盖好:“睡吧,好好休息。”


    夜聆枢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平静,放心下来。一回头,看到姜蝉挂着微笑看着她。后面还有欧冶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她冷下脸,给了两人一记眼刀,回到自己的位置,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有这么一群八卦队友,以后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