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艾尔珀三连否认了克里的猜想，“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艾尔珀你一直跟在螺丝咕姆先生身边跑。”克里抹了一把眼泪，半点没有放宽心。


    因为天才俱乐部最好说话的算是他了，至少不在有机无机和平这块搞事情，他能帮的就会帮。


    “之前还昏倒了一次。”


    我怎么知道美梦蜜饼真的能把我放倒啊！普通人直接喝糖浆都没问题的啊！


    “我们去仙舟考试，监考官和我们说这次分开考试，每个未成年都配了一个安全员。”


    哦吼，我这是凭一己之力改革了制度？


    “大家分散在罗浮上，但多多少少都还有见过其他人。但我和赛丽问了所有人，没人见过你。”


    呃？


    “所以你是不是贪求了长生，罗浮那边禁止你入镜了呜呜……艾尔珀你不要有事啊呜哇！”


    黑猫用爪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先不提你和赛丽执着到问遍每一个考生，你怎么想到我贪求长生的？”


    “哦，我偷看到的，赛丽偷听到的。”克里抽噎两下，“我和赛丽去问了伊洛斯姐姐你在哪，伊洛斯姐姐说你在螺丝星考试吃坏了肚子，她刚来看过你，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去深空观察局那假装自己有打算加入，想了解一下运作流程，他们带我看的时候，我偷偷查了你的状态。你都昏过去了都不和我们说！”


    “赛丽留在身份院那边，你也知道，她和引导人们关系很好，她偷听到有引导人在聊你的情况。”


    “说是想办法先把你和仙舟隔离开，然后多少试探一下仙舟方面的态度，如果可以得到一些相关数据或者资料，先分析会不会对智灵造成不好影响，之后再告诉你。”


    所以我才会觉得自己从不孤单。


    虽然那帮大人一定是故意告诉克里和赛丽，试图让他们拉住我的。


    “笨蛋克里。”


    “我才不是笨蛋！至少我记得赛丽的全名！艾尔珀才是大笨蛋！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们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是朋友吧。”克里委屈巴巴地抱紧怀里的猫咪，试图汲取一点温暖。


    黑猫别开眼，哼哼唧唧的。


    “艾尔珀！”


    “……是，是的啦！真是的，这种话说出来会很让人害羞的啊！”黑猫把头埋进了自己的爪子间，“可以说的部分我都和伊洛斯说过了，你去问她，我不想说了。”


    “可我要听的不是说给大人们听的话，艾尔珀。”克里坚定地把艾尔珀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我们难道是什么乖孩子吗？”


    “我们曾经溜进行政总院，向外宣布所有研究小组都需要研究目标的同意才能继续研究，不然全部原地解散；


    曾经黑入文化与身份院，把芯域历史发给每一个智灵，宣称记不下来的智灵将被判定为未成年；


    曾经跑到技术与发展院，修改了每一份不成功的发明使它们变得成功，让技术员们摸不着头脑怀疑自己的记忆模块。”


    “我们从来都不是乖孩子，所以，别再拿那些糊弄大人的结论来糊弄我了，艾尔珀，这也是赛丽的意思。”


    “……我不信，赛丽才不会这么说。”


    克里叹了口气：“好吧，我就知道骗不过你，赛丽说的是：无论你打算干什么，至少应该相信她会帮助你。”


    “……可是很危险。”


    “你知道的，艾尔珀。”克里专注地看向艾尔珀的眼睛，“我不在乎，赛丽也不在乎。”


    “大人们说，我的名字代表热情，但这没有让我成为一个热情的人，我的热情只给了你和赛丽。”


    “赛丽的名字代表自由，但她被同理心绑架，只有在我们身边，她才能短暂地放下对他人命运的过度共情，专注地做自己。”


    “而你，艾尔珀，你的名字是希望，在被绝望压垮之前，你要知道，你早已是我们的希望（艾尔珀）。”


    【……异常……】


    漫长的沉默，这次，克里没在试图把埋进自己怀里的艾尔珀拉出来，他感觉有液体滑过自己侧颈。


    人是否生来有爱人的能力？克里不知道，但，通过仿造人类被创造出来的智灵，确实拥有着，爱这种情感。


    “……不能和你说原因。”


    “好的。”


    “……可能会波及到芯域，我一直很担心这个。”


    “我认识的艾尔珀可不会瞻前顾后，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吧。我们记得历史，艾尔珀，智灵族的每一次新生……”


    “都需要用鲜血来换。”


    【……再……见……艾……再……墨……】


    “虽然，我确实说过你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克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亚空晶壁，“等等等等，你想干什么啊！先不提星际和平公司的筑材物流部的运输舰队就在附近，这可是星神造物周边啊！”


    高大的天彗星墙、亚空晶壁、巨引源基盘的砌造者，祂光年为单位铸造障壁加以封印，隔绝保护尚有生机的世界。


    理应如此，对吗？


    黑猫蹲在克里肩头，一言不发注视眼前延绵不绝的城墙，筑材物流部将源源不断的建材堆积在此，即使祂从不、也决不会使用它们。


    “走吧，克里，我给你的手环做了一点小小的改造，我们不会被发现的。”黑猫跃下克里的肩头。


    “……好吧，辛克里蒂斯，你知道的，艾尔珀永远有备案。”克里自言自语着安慰自己，化形成团雀，落在黑猫头上。


    今天似乎是什么重要的参观日，人群来来往往，大声喧嚷。


    似乎是有一批新人入职，在做入职培训中的历史观摩活动。


    领队的呵斥声，新人们小声的讨论与嘀咕声不停。


    星际和平公司是为了琥珀王诞生的，为了联合宇宙的宏愿，支援星神保护宇宙的伟大愿景，昔日采办物资的小组织，早已成为银河中伸手云覆手雨的庞大势力。


    但琥珀王无声，星神从不在意、也无意采用殷勤的馈赠，巨锤轰然作响，奠定下一个琥珀纪的光景。


    艾尔珀无动于衷地穿过人海，灵活的黑猫似乎并未被任何人注意到，更勿论呆在她头上一只不起眼的团雀。


    好像有人在演讲，团雀抬起头来好奇地张望着，从风中传来的声音含糊不清，克里打开了听力模块，灵敏度提升50%。


    “……一切献给琥珀王！”


    突如其来整齐划一的喊声惊吓到了团雀，他炸起毛，把自己埋进猫猫厚实的毛发里，匆匆忙忙把灵敏度重新调低，这惹来黑猫毫不留情地嘲笑。


    克里忿忿然地啄了黑猫两口：“我们这么直接走不要紧吗？都没和螺丝咕姆先生说一句。”


    “我给他发了消息，他说他现在在匹诺康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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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回家？克里眨眨自己的豆豆眼，决定不对这一点发表意见。


    “好了，就到这里吧。”黑猫钻进一个异常角落的房间，重新化作人形，“我稍微调整一下手环，把屏蔽光线的模块关掉。”


    这里很偏僻，一时半会走不到。艾尔珀看中了这里靠近边缘的地理条件。


    “为什么要关掉？”团雀蹦跶两下，飞到艾尔珀肩上，探出头看艾尔珀操作，“这是什么模块？”


    “参考了斯蒂芬的频变捕手，可以留住特定区域内声音和光线而不流动的程序。”艾尔珀头也不抬。


    “平时用效果很好，但是这次要靠近克里珀，得把手环的屏蔽性能提升到最大，所以要把这些额外的功能关掉。”


    “稍等一会，我调整一下手环的屏蔽参数。”


    克里歪歪脑袋，努力压制着自己想要吐槽的心。


    明明能直接改动手环的各种参数各种性能，随意增加额外功能，但艾尔珀从来没想过影响手环回传自己的实时数据呢。


    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三个人中间最安分守己的说不定是艾尔珀。


    毕竟，觉得伊洛斯姐姐不应该随便研究艾尔珀的思考方式，决定去行政总院大闹一场的是赛丽；


    觉得历史被深埋在文化与身份院无人知晓太过可惜，决定让所有成年智灵来一场临时的加塞考的是自己；


    觉得技术与发展院的技术实在太过垃圾，把所有研究不出来的成果全部摆技术员们桌上的是艾尔珀。


    可是最后，看不下去技术员们熬穿夜的，也是艾尔珀。


    偷偷把研究思路塞进技术员的邮箱，艾尔珀难道觉得会有人不知道是她干的吗？


    艾尔珀，心软的神。克里软下眼神，伸出翅膀轻轻抚过艾尔珀的发梢，偶尔也会希望自己能更有用一点，能帮上艾尔珀啊。


    “好了，你也变成人形吧，我要调整一下你的手环。”


    团雀飞到地上化作人形，递出左手。艾尔珀挠了挠左耳，奇奇怪怪的，好痒。


    无事可干的克里左右张望这间屋子，干净整洁……吗？


    单纯就物品数量来看，似乎并不多，但，为什么那个被子不好好的叠起来放在床上，枕头还被丢在地上？


    克里的右手手指抽动两下，很想把那个枕头捡起来，不，不行，不能留下痕迹暴露自己。


    克里移开视线，但那个睡衣又是怎么回事，旁边不是有衣架吗？！


    眉毛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克里努力深呼吸，冷静点，辛克里蒂斯，你看梳妆台上的香水瓶不是摆放得很整齐嘛，说不定是人家今天出门太过匆忙，没来得及收拾。


    嗯？等下，这里是有人住的？


    “那个艾尔珀，万一这里的主人回来……”


    “不可能，今天是公司的新人入职培训，培训结束会有一场考核，虽然我觉得他们出的题目简单得很，还全是选择题，但毕竟数量不少，1小时内不会有人来……”


    “嘀嘟～”门开了，一个金发的青年站在门口，“啊……我想，这应该是我的房间？”


    六目相对，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普利斯你怎么回事，你人都在芯域还能把坏运气传给我？


    你说运气不好的是我？因为两次落地被抓的交集是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