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澜，你已经高二了，明年就高考了，你清楚吗？”


    “嗯。”


    “你现在的重点是学习不是出去玩，你看看你在外面玩浪费了多少时间，在这些时间你能做多少题背多少书了？”


    “嗯。”


    “爸都是为你好，你也得理解爸，你也清楚我们家不像其他人的家，你没有妈妈的照顾，爸爸照顾的说不定不仔细，但爸爸有在尽力给你最好的，不是吗？”


    裴旭东说了很多很多，但裴澜听进去的少之又少，裴澜对于裴旭东的回答只有从未改变过的嗯。


    “爸，进去吧。”


    裴旭东突然被裴澜这句话打断愣了一下，随后就转身进去，裴澜跟在裴旭东身后一起进去。刚进到家中裴旭东又开始对的裴澜絮絮叨叨。


    “爸难道对你不好吗？你说你心情不好压力大，爸带着从城市搬来县城散散心，县城竞争力没城市强，爸让你在这念书，但这教育资源没城市强，你只要一停止学习就追不上城市里的那些小孩。”


    “嗯。”


    “虽然之前在老家的时候你也在私立学校考的也是年级第一但是我们总得…”


    “我知道了爸，我会认真学习的，我回房间了。”


    “行，那你认真学习，爸去工作了。”


    两人各回到自己的房间做自己的事情，裴澜刚关上门放好书包，门就被裴旭东大力推开。


    “裴澜，我和你说多少遍了，不允许关门，我迟早给你这门拆了。”


    裴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裴旭东又开始絮絮叨叨，裴澜之前也曾因为裴旭东不允许关门而与裴旭东争吵过，最后迎来的结局是被打骂一顿关在了禁闭室两天，最后因为两天不吃不喝被送进医院。


    “还有你看看你，最近的成绩…”


    裴澜耳边裴旭东的声音开始变得飘渺好像那絮叨声只是生活中的常态是生活中的背景乐。


    “裴澜你过来，爸和你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


    裴旭东听见自己家儿子说出这句话突然呆住，上次裴澜反驳自己还是在四年前。裴澜基本上面对裴旭东的话语只有嗯和知道了，反驳的次数屈指可数。


    “爸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成绩下滑的速度有点快了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成绩下滑了？我基本都接近满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那你以前都是满分，现在你也承认知识接近满分，不算下滑吗？”


    裴澜听见裴旭东这句话突然就累了，裴澜失去了反驳的力气。


    “嗯……”


    裴旭东见自己家儿子没再反驳自己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继续开始说教。


    “爸陪你过来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学习，不是让你交朋友的，你想要的爸都给你了，不是吗？”


    “嗯。”


    裴澜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低着头只静静的回复嗯字。


    “你看你，天天想着去找你妈，你妈待见你吗？她要是有良心愿意待见你你都跟着她生活了。”


    裴澜没回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裴旭东没多想只认为裴澜是想通了。


    “你看爸爸，用尽所有力气一个人把你抚养长大，你要理解爸爸的良苦用心。”


    “嗯，我理解，你可以出去了，我要学习了。”


    “好…好，爸爸不打扰你学习，爸爸现在走。”


    房间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好像前面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裴澜坐在桌前，看着相框里芸宁的照片陷入了恍惚。


    裴澜12岁那年被裴旭东打的半死不活偷偷的跑了出来，打听到芸宁的住址就找了过去，裴澜敲响了房门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谁啊？这么晚了。”


    芸宁打开房门看见裴澜脏兮兮的，穿着短裤短袖腿上胳膊上都是淤青。


    “你来做什么？”


    “妈…我好想你。”


    裴澜原本还是很平静的情绪在看见芸宁的那一刻瞬间不平静了，开始哭起来，但也只是单纯的哭和小声的说几句话和芸宁哭诉。


    12岁的裴澜对芸宁的防备度不高，裴澜认为芸宁是爱着自己的，裴澜擦去脸上的泪水，看向芸宁只看见了一双冷冰冰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