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启东兴冲冲的来到宋连城的院子。


    却看见宋连城正悠哉悠哉的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


    宋连城前世是个劳碌命,为着几个哥哥日日辛苦,每日觉都不够睡,如今重生,她可不得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奚启东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安静。


    “妹妹,你答应给我绣香囊的,这都好几日过去了,怎么还没见给我?”


    宋连城悠悠转醒,香囊她早都绣好了,只不过在奚承夏将她送出去的香囊丢进臭水沟后,她就没有想着送奚启东了。


    没想到他自己主动开口要。


    宋连城只得让晚云去将香囊拿了来。


    奚启东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妹妹,你帮我挂在腰带上。”


    香囊用了青色面料,上面绣了只吐着舌头的小狗,看着就像是一只小狗躺在草地上,奚启东越看越喜欢。


    “妹妹,你太好了。”他目光坚定的看向宋连城,“我只认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应当是知晓了宋瑶枝的事情。


    宋连城哑然失笑,他可真是好哄。


    奚启东乐呵了会儿,就忍不住冲出院外,“妹妹,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他得去跟奚承夏炫耀炫耀。


    少年一阵风似的来,又似一阵风一样的走。


    这边奚承夏蹙眉看着重新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傻笑的奚启东。


    “你吃饱了撑得慌?”


    一趟趟的跑。


    “哥你看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奚承夏白眼快要翻上天了,“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哥,连城真的给我绣香囊了,你看。”


    他将那个小狗香囊递给奚承夏去看。


    奚承夏起初不以为意,但当仔细盯了会儿,发现奚启东的香囊与之前宋连城给他的那个香囊,好像针法不同。


    这就说明,两个香囊根本不是一个人绣的。


    奚承夏很快反应过来,宋连城在敷衍她。


    连个香囊都不自己绣,一点诚意都没有!


    “哼!”


    奚承夏重重拍了下桌案,“拿这种东西来给我看干什么,我又不稀罕!”


    奚启东赶紧将东西揣进怀里,“哥,我只是给你看看,连城很好的,希望你别在误会她了,你怎么生这么大气?”


    奚承夏更气了,“我有在生气吗?”


    奚启东:……。


    “她能安什么好心,连绣个香囊都在骂你,你以为她对你有多好?”


    “连城怎么会骂我呢?”奚启东疑惑不解。


    奚承夏道:“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绣,她为什么绣条狗?就是在骂你是狗。”


    奚启东:“难道哥你天天喝茶,是因为太茶了吗?”


    奚承夏怒:“!”


    奚启东赶紧跑。


    半月时间很快过去,宋家那边很快传来要举办认亲大会的消息。


    晚云听后很替宋连城不值,“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狠心的父兄,这是将小姐你往风口浪尖上推啊。”


    一旦宴会的事传出去,宋瑶枝宋家嫡女的名头一冠上去,宋连城的身份就变得尴尬,而她在王府的处境又该如何?还有世人又该怎么看她呢?宋家父兄是半点不为她着想啊。


    对此,宋连城倒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没事,让他们办。”


    办了正好,宋家父子那般恶心的嘴脸,她早就看破,正好趁此机会直接与他们划清界限。


    宋家那边为了能给宋瑶枝造势,将声势弄的很大,就连深居简出的老夫人那边都收到了消息。


    宋连城早上请安的时候,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一脸疼惜与怜爱。


    “孩子,你真是受苦了。”


    宋家一次两次的折腾,谁的心思更加明显,老夫人一目了然。


    “多谢祖母,连城不苦,连城遇上了祖母,怎么会苦呢。”


    她一副乖巧模样,老夫人更加怜爱,没忍住直接开口道:“你放心,即便他们如此做,你仍旧是我王府的女儿,我们也只认你一个。”


    话音落,门口处响起一道冷哼声,奚承夏从门口走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为了与宋连城避嫌,特意调查了她每日请安时间,所以每日都是等宋连城走了他才来的。


    没想到今日老夫人听到宋家的事,多留了会儿宋连城,而奚承夏来时则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你哼什么哼!”


    老夫人一记眼锋扫过去,奚承夏立马老实。


    “没什么,孙儿也觉得那宋家的人太过分了。”


    老夫人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宋连城怕奚承夏再继续找茬,老夫人夹在他们中间为难,赶紧告辞离开。


    结果才出老夫人的院子没多远,身后奚承夏就阔步追了上来。


    “你真是心机深沉,几句话就将祖母哄的对你无比信任,宋连城,你是不是忘记我说过什么!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否则…”


    “否则,二公子要我好看。我知道的。”宋连城接过他的话头。


    “你既知道,就不该在祖母跟前那般。”奚承夏目光森冷,盯视着她。


    宋连城忍无可忍,“二公子以为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些什么?我一个弱女子,连自己的亲父兄都为了权势选择抛弃我,难道我还不能为了自保而反击?”


    奚承夏冷嗤道:“这些跟我们镇南王府有什么关系?你的父兄那么对你,说不定是你心思深沉,不得他们喜欢,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宋连城从前只觉得奚承夏这个人防备心重,她忽然来到王府,他对她心存忌惮,也是应该的。而且镇南王和老夫人都是那样好的人,他们教养的孩子应该也差不了。


    此刻宋连城只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实在可笑。


    奚承夏不光防备心重,他还冷漠无情,一点没有共情能力。


    气的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怒瞪奚承夏,“你!…真是活该!”


    说完她转身就走。


    奚承夏站在原地愣了愣,他刚刚没有听错吧?


    她说他活该?


    其实奚承夏没有听错,宋连城就是在说他。


    作为一个重生之人,奚承夏前世的结局,宋连城一清二楚。


    前世奚承夏就死在了这个冬日,落入河水,被人捞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冻成冰块了。


    原本宋连城一直想着,到时候要找个机会,提醒他一下,免得他落得跟前世一样的下场。现在,她觉得像这种心硬如冰的人,他的身体就该跟他的心与嘴一样,一起变成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