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机身，绚丽的画面，刺激鼓膜的音乐，钢球与钢球的碰撞，徘徊于洞口垂直下落的希望，777丰收的喜悦，这里是男女老……成年Madao的圣地——「PaOO」店。


    没有十分钟套餐、三十分钟套餐、一小时套餐，人们只能根据自己O望与钱包的深度，学会在合适的时机收手。


    这个如腐烂蜜柑一样的世界糟透了，白诅肆虐后尤甚，长谷川泰三时常这么想。


    他有一个好老婆，白诅刚开始蔓延，阿初联系他，说为他留了船票，只需要按时到达航站楼，他们将在新星球获得新的开始。


    他日思夜想的愿望终于实现，收拾好为数不多的行李，穿戴一新，离开公园；路过微笑酒吧，路过「PaOO」店，路过老板不在的万事屋；他想请坂田银时喝酒，说自己终于能和阿初重归于好，说可怕的白诅也能带来好消息，说等他在新星球站稳脚跟，就邀请他们去新星球……


    他看到戴着口罩神情紧绷行色匆匆的同胞，看到正常开业的登势酒馆，看到锲而不舍打听自家老板下落的万事屋俩小孩，看到航站楼一艘接一艘起飞的飞船。


    长谷川泰三装作胸有成竹，对等待他的阿初说，要留在地球解决白诅，成为英雄，到那时他会风风光光接她回家。


    然而五年过去，白诅毁灭地球三成人口，四成人口背井离乡，只有他毫无成长。但现在不同，白诅有了治疗方法，万事屋迎回它的老板，而他长谷川泰三社长将为阿初带来前所未有的幸福！


    「BGM：アメーンダヨ、オ前ラ!!.mp3——长度10秒」


    戴着墨镜的黑西服们出现在长谷川泰三身后，一人为他披上港口黑O党首领染血的「墨镜值-999」黑色大衣，一人为他戴上纯黑不透光的墨镜，一人为他点燃女权主义COS总督专用烟斗。


    将两盘钢珠推到代表他过去的旧时代Madao银卷毛面前，长谷川泰三豪气道：“为庆祝新店开业，今天全场免费！”


    坂田银时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呢？”手已经将钢珠划拉到自己身前，恨不能马上物尽其用。公园的大叔们也不遑多让，将钢珠抱在怀里。


    “一直承蒙你们的各种照顾，今天算是回礼，全场机器随便玩，随便换！”


    “不愧是长谷川社长！”


    欢呼与鼓掌声中，长谷川社长的笑容越加得意。


    穿着纸箱的m眉大叔们四散在店内各处，角落里呈黑红色的新机器格外引人注目。坂田银时的死鱼眼短暂活了过来，搓搓手将钢珠倒入槽口，熟练扭动操作器，聚精会神盯着钢珠进入O洞，屏幕中白发调酒师开球打散包含各种人体器官的台球，留下排列整齐的三颗「砰砰砰」跳动的黑红心脏。


    调酒师礼貌且无情的庆祝声与奖励区的钢珠碰撞声一同响起，今日手气超绝的坂田银时却皱着眉，举手招呼长谷川泰三道：“社长，社长，长谷川社长，来这里～”


    眼前漆黑看不到前路的长谷川泰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被黑西服们牵引着来到坂田银时身旁。


    坂田银时将目光从黑西服们手中那几根绳子上移开，指着面前还在乱跳的心脏问道：“长谷川先生，这台机器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我还是第一次赢钱赢得恶心烦躁。”


    环顾四周，其他顾客姑且没有任何问题，长谷川泰三收起烟斗，拍拍手道：“来人，换机！”


    熟悉的心脏，熟悉的庆祝，熟悉的躁郁，机器换了一台又一台。


    坂田银时胡乱抓着卷毛蹙着眉，饶是他再能忍，此刻满脑子想的也是毁掉这家店。在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前离开才是正确选择，但是，那股让他坐立难安的躁动更加不祥，既然如此，他折中道：


    “长谷川社长，我可以揍你吗？”


    “为什么啊？！”


    “顺势而为？”瞳孔逐渐暗黑的卷毛歪头。


    “慢着慢着！最后一次！再换最后一次，拜托了！”


    为了避免莫名其妙的顺势挨揍，长谷川泰三先坐下玩了一局，墨镜、烟斗、大衣整齐排列，什么也没中，只有输掉的不甘心，他长舒一口气，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次绝对没问题了！”


    做好压制躁郁的心理准备，坂田银时熟练地操作机器，「草莓牛奶、眼镜、雨伞」的出现抚平了些许不安，为黯淡的瞳眸注入点点微光。他夸赞道：“不愧是长谷川先生，想做就能做到。”


    长谷川泰三再次膨胀，下意识挺起胸膛道：“你慢慢玩，我先——”


    “等一下，社长～”对面的机器旁伸出一个白色羽毛球脑袋。


    “这位客人有什么事吗？”


    “我举报对面顾客作弊，将诅咒转移到无辜路人机器上。”


    长谷川泰三点燃烟斗道：“客人您说笑了，本店手续机器等都是合规的地球产，诅咒更是无稽之谈。”


    “我有证据哦～”白毛拍拍机器，咧开尽在掌握的笑。


    钢珠进洞，刷出成排脑花，无视长嘴脑花的祝贺，白毛继续投入钢珠，重复刷出脑花，哗啦啦的金钱象征一次又一次涌出，逐渐垒满奖励区。


    白毛五条悟的笑容依旧灿烂，纯挚的话语中带着残忍：“看到了吗，社长，我的拳头已经蠢蠢O动了。”


    卷毛坂田银时闻言看向五条悟，眸中的微光逐渐消失。


    一边是将黑未黑的半黑化卷毛，一边是高大的黑胶羽毛球，一个两个都将他当成什么可移动沙包，此刻长谷川泰三也想比多毛先生强三倍——发量上。


    不过，现在也许是难得的机会，有着包含毁灭与新生的三样最强圣遗物的他——不会输！


    长谷川泰三拿出社长的气势道：“店内禁止■■。”


    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举报人与被举报人已经无视他的存在交流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稀里哗啦」


    “兴趣？”「稀里哗啦啦」


    长谷川泰三吞云吐雾。


    “品味还不赖嘛。”「稀里哗啦哔哔」


    “我的品味一直很好。”「稀里哗啦哔哔哔」


    长谷川泰三挠了挠耳朵。


    单纯为了凑字数的尬聊停止，坂田银时的机器上响起「心脏x3」的庆贺音。


    对面五条悟的机器上也不甘示弱地刷出「脑花x3」的恭贺声。


    长谷川泰三抱头蹲下。


    「哗啦啦」「哗啦啦」钢珠争先恐后下落，坂田银时与五条悟像是攀比般再次转动按钮。


    “呐，你，对我有什么怨恨吗？”五条悟突兀地问道。


    长谷川泰三小心翼翼地抬头。


    五条悟敲了敲屏幕，手指下是脑花猖狂地道贺。


    坂田银时答非所问：“万事屋今天没有委托吗？”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原来如此，上上章的设定竟然还在吗？”


    长谷川泰三不明白，流水账般的对话，重复出现的词语，故作深沉的描写，始终抵达不到的重点，让Madao之魂熊熊燃烧，他套上纸箱，钻进1DK中趴窝。


    “在的，在的。”坂田银时抠鼻孔。


    “所以是什么深仇大恨？”


    “嗯……加班辛苦一天的健前辈准备吃炒面犒劳自己，到店却看到炒面店已经打烊休息，转去便利店熟悉的货架上买炒面面包，打开面包袋才发现是摆错位置的芝士面包，难忍饥饿的健前辈只好将错就错，刚张开嘴面包便被迎面而来的棒球打落在地，熊孩子们笑闹着踩过，健前辈弯下岁月蹉跎的脊梁捡起满是鞋印的面包，假发被飞车党顺手抢走之类的怨恨？”


    五条悟拽拽竖起的发尖，确定自己的头毛依旧稳固道：“健前辈没来呢。”


    “年纪超过30岁健前辈就会来的，新时代社畜。”


    “你的嫉妒就是毛孔扭曲的根源吗？很丑陋哦。”


    “你这种天然卷的天敌怎么会懂芝士面包的委屈！它还没有实现被吃的梦想——”坂田银时抽出洞爷湖朝着五条悟所在的方向劈砍，为芝士面包鸣不平，“暖融融的健前辈的胃袋才是它的归宿！”


    劈砍带起的风扫过头顶，五条悟从O下掏出装满蜜柑的橘红色礼盒，与艳丽光鲜的包装不同，里面密密麻麻堆叠着皱巴巴的脱水蜜柑，血红的细绳缠绕着它们，勒成扭曲的形状。


    拿起最为扭曲的一个蜜柑，他叹息道：“没办法，炒面店老板的怨恨只能由我来清除了。”利落地扯掉红绳，电光石火间皱巴巴蜜柑已经被一把匕首钉死在PaOO机的按钮上。


    “此怨此恨，将流向地狱……”


    做足心理准备钻出安全屋阻止二人■■行为并摆出经典尔O手的长谷川泰三：“……”


    见他伸出手，五条悟恍然一敲掌心，又掏出两个蜜柑抛向长谷川泰三和坂田银时：“尝一个？味道还不错呦～”


    手忙脚乱接住，长谷川泰三总结所有槽点后吐槽道：“为什么是蜜柑？！”


    五条悟回答道：“给皱巴巴老头子们的伴手礼。”


    顺手将木刀插进五条悟使用的PaOO机，将其内部彻底损坏的坂田银时问道：“你还给他们带伴手礼？”


    “毕竟一模一样嘛，都是皱巴巴的。”五条悟竖起大拇指，为自己的好主意点赞。


    本应报废的PaOO机闪烁着电火花的屏幕亮起，被电流撕裂成两半的脑花咧着诡异的笑道贺，钢珠嘲讽般「哗哗哗」地下落。


    五条悟摘掉眼罩眨了眨漂亮的苍蓝色眼睛道：“哇～健前辈是云属性呢，怨念绝赞增殖中！”


    坂田银时神色晦暗地抽出木刀：“难道不是因为你长着一张拉仇恨的脸吗？”


    对面卷毛流窜过暗红字符的瞳孔中映照着自己帅气漂亮的脸蛋，五条悟承认自己富有魅力，更不介意成为xxx的天敌，但此刻的“挑衅”例外。


    “多谢夸奖，过气主角。”五条悟一拳轰烂PaOO机，笑容嚣张又灿烂。


    坂田银时也用木刀劈碎他使用的那台PaOO机，布满黑红符文的钢珠散落在地，「噼里啪啦」蹦跶着消失在空气中。


    还在对着皱巴巴蜜柑思考下嘴的长谷川泰三见状不顾被揍的风险急忙拦在两人中间道：“住手！店里有规则！破坏规则会发生很糟糕的事！”


    五条悟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安心安心，对付这种不完全的领域，我的经验可是很丰富的，抓紧我——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领域展开前的那一瞬间，坂田银时将呆愣的长谷川泰三推向五条悟，自己则收起洞爷湖站在那里，平静看着五条悟展开瑰丽的领域。


    当长谷川泰三回过神时，五条悟、坂田银时、m眉大叔们全部失去踪影。


    承载着梦想与希望的「PaOO」店变成废墟，长谷川泰三跌坐其中，手固执地向前伸，渴求着神的救赎落入掌心，一张免于爆炸波及的纸旋转着擦过他的指尖，徐徐飘落。


    【PaOO店守则


    一、PaOO是成年人的浪漫，未成年禁止入内。


    二、输多赢少是正常的，请勿■■■■。


    三、输少赢多是正常的，请尽情释放情绪。


    四、店内■■■■■■■，发现请■■■■■。


    五、欢迎再次光临！】


    残存的PaOO机残骸彻底坍塌，将守则后的血字全部掩埋，小黑卷卷起第一条与第二条前半的黑色字迹吞入腹中，确定石化的长谷川泰三没有任何反应后也化为墨迹盾走。


    今日的嘉宾——魇魅


    魇魅一动也不动，仿佛是一具尸体。


    魇魅动了！他要向我们传达什么吗？！


    是钢珠！他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钢珠！


    魇魅捡起了第二颗钢珠！第三颗！第四……


    魇魅坐到PaOO机面前，又不动了！


    哦！！！他又动了！他扭动了按钮！PaOO机启动了！


    魇魅在翻找口袋，魇魅没有带钱！他会如何行动呢？！


    魇魅站起来了！！！魇魅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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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有「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