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男人,还是靠谱最重要

作品:《京城甜品铺

    春末多雨,淅淅沥沥的。


    “蛋糕来了”的铺子前,队伍依旧能排到街角。


    琉璃柜最顶层摆放着闻蝉夏全新打造的绽放系列甜品,正应这个时节。


    桃花茯苓糕,玫瑰荔枝蛋糕,茉莉乳酪司康。


    每一样都是美容养颜,调节气血的佳品。


    “闻掌柜的手艺越来越出色了,瞧这点心,做的跟真花一眼,都让人舍不得下嘴了。”


    常来光顾的夫人赞不绝口。


    “话说这个月第五家家模仿闻掌柜的铺子也关门了。闻掌柜这点心,旁人真是学不来。”


    这话引来赞同的附和。


    闻蝉夏只笑不语。


    本以为杏花楼的风波过去后,其他店家能够看清跟风要不得,但她显然低估了别人眼红她的程度,一家接着一家山寨版横空出世。


    好在这些铺子开的快,关门的速度也快,都是做不来口感和味道,成本还高的吓人。


    “听说连宫里的娘娘过生也是点名要闻掌柜家的点心。”


    一位年轻姑娘捂着嘴跟同伴八卦。


    “真的啊?那我们岂不是跟......吃的一样?”


    同伴惊喜的指了指上面。


    “那可不!”旁边另一位也加入她们的对话,


    “我有远房亲戚在宫里当差,说娘娘吃了这点心,连皇上都夸她变美了呢!”


    “天呐,那我可得再多买些!”


    几位姑娘笑作一团。


    闻蝉夏一边装盒,一边听着016给她转播这些八卦。


    【宿主,你这做任务的速度太快了,真省心。】


    ‘我这也是想快点回家啊。’她轻叹。


    从穿书到如今已经快半年了,距离美食宗师还有一定距离。


    想到家中的爸爸妈妈,闻蝉夏心情不由的低落了很多。


    【别难过,凭你的努力程度,完成宗师任务那还不是轻轻松松?】016努力安慰。


    确实,想当初她刚来京城那些日子,可真算得上艰难。


    好在她不仅有姜昭奕的帮助,还遇到了像袁掌柜这样的好人。


    如今她能在京城站稳脚跟,离不开他们的帮助。


    闻蝉夏收起思绪,笑意更加真诚,她最该感谢的,还得是眼前这些支持她的顾客。


    “闻掌柜!下个月初六我家闺女生辰,我想定一个大一些的玫瑰荔枝蛋糕成不?”


    “我查查日子……行,还有空档,我给您登记上。大概多少人吃?我给您推荐差不多大小的!”


    这生辰蛋糕的业务还要多亏那位馋嘴的王御史。


    闻蝉夏是在生意火起来后才知道那位乐呵呵的大叔竟然是御史,还为她在朝中宣传了一波。


    为了表达谢意,她特意打听到对方的生辰,送上祥云蛋糕。


    王御史大喜,这可是全京城独一份啊,他逢人就说自己生辰吃了蛋糕,同僚们也纷纷效仿。


    姜昭奕见状暗中推波助澜一波,这过生辰要买蛋糕庆贺就这么在京城流行开了。


    闻蝉夏索性在门口挂上了定制生辰蛋糕的牌子。


    不过这奶油容易塌陷,必须现做现吃。


    但做蛋糕这活儿只有闻蝉夏一人会,于是只能限号,每天只接两单,先到先得。


    姜昭奕站在二楼凝望着那边柜台后闻蝉夏若隐若现的身影。


    他看了一会儿,关上窗户。


    “太子殿下已经接旨了?”


    赵则一拳砸在桌子上,


    “皇兄接下了。”


    他压着怒火,


    “这个赵衢!今年汛情严重,各州府都在扯皮,父皇本想指派他去,他竟花言巧语把赈灾的差事推给皇兄!”


    姜昭奕视线落在摊开的地图上。


    “东州,东嘉,江平,这三个地方是此次重灾区,也是太子殿下必须去的地方。”


    他点了点这几个地方,


    “东州临江,地势最低,一旦决堤就是灭顶之灾,东嘉是进上缴粮食最多的地方,如果粮食被淹......”


    “那今年边关的军粮就完了。”赵则脸色难看,


    “江平的知府刚换成赵衢的表亲,如果趁机生事......”


    姜昭奕从袖中取出一份暗卫送来的密报,


    “东州堤坝去年修缮时偷工减料,用的都是劣质材料。我的人查验过,有几处地段用手就能捏碎。”


    赵则倒吸一口凉气:“疯了,真是疯了!这是要置数万百姓于死地啊!”


    “不仅如此。”


    姜昭奕又取出另一份密报,


    “先前赈灾的巡抚也被六皇子收买,灾银被层层克扣,最后落在灾区寥寥无几,赈灾粮也都是掺了沙子的陈粮。”


    “他连赈灾的银子和粮都敢动手脚?!”


    姜昭奕展开第三份密报,沉声道:“六皇子暗中囤积了大批粮食,就等灾情严重后高价出售。”


    “这必须立刻禀报父皇!”赵则转身就要往外走。


    “且慢。”姜昭奕抬手拦住。


    “还记得两年前的军粮案吗?”


    “当时太子殿下也是得知六皇子扣下军粮获取钱财后,禀报皇上。结果皇上派人查证时,所有证据都已销毁。皇上也疑心是太子污蔑六皇子。”


    “你说的对,父皇最不喜我们明面上不和睦。”赵则握紧拳头,冷静下来。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这样,我先进宫问问皇兄的打算。”


    说罢,赵则匆匆离去。


    夜半时分,姜昭奕静坐屋内,毫无睡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眼前的平静。


    “咚咚咚。”


    雨中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姜昭奕起身穿过院子,打开门一瞧,石头浑身湿透站在门外。


    “主子,头儿说有人找您,让您快回茶楼。”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二人当即噤声,齐齐看向院里。


    闻蝉夏披着外衣,睡眼惺忪的望过来:“我听见有人敲门?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去就回。”


    闻蝉夏上前几步,忽见两人双手空空,都没拿伞,忙回屋从门后取出一把油纸伞:“雨这么大,带上伞吧。”


    姜昭奕接过伞,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把门锁好,回去睡吧。”


    “哦。”


    等二人离开,闻蝉夏锁上门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还是那间屋子,赵则半分倦色都没有,见姜昭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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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他立刻上前:


    “刚得到消息,赵衢跟父皇提议,灾情严重,要皇兄最好三日内就启程南下。”


    “三日?看来六皇子早有准备。”姜昭奕没料到这么快。


    “并且父皇只拨了二十万两灾银,要皇兄自己三日内筹集剩余的八十万两和灾粮,说是考验他的能力。”


    “这个时候考验?怕不是六皇子从中撺掇的。”


    赵则愤愤道:“肯定是他!若是皇兄筹不到银两,就是办事不力,如果强行征税,又会失了民心。”


    “太子殿下那边有何计划?”


    赵则摇摇头:“皇兄说不管赵衢有何阴谋,他都不能弃百姓于不顾,救灾要紧。”


    他叹了口气,“为了凑钱,皇兄已经准备变卖东宫部分器物。”


    “万万不可!”姜昭奕神情严肃,“太子变卖器物必会落人口实,让六皇子借机诋毁太子威严。”


    “可八十万要在三日内凑出......”赵则揉了揉额角,“我真恨自己平日掩饰的过于谨慎,如今连几个能帮上忙的人都寻不到。”


    姜昭奕闻言斜了他一眼,


    “银子和粮食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昭奕......”


    赵则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故意捏着嗓子虚虚依偎在他身侧,“你可真好,要是离了你我该怎么办啊。”


    姜昭奕恶寒,侧身避开,“正常点。”


    赵则收起玩笑神色,


    “好了,说正经的。这些年我的纨绔形象深入人心,收到不少金贵玩意儿,我留着也没用,你派人去清点后处理了,应该能凑出不少银子。”


    “行。明日酉时这里见。”


    二人分别,姜昭奕撑开闻蝉夏给他的伞,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二日傍晚,他再次出现在茶楼。


    “如何?”赵则迫不及待的问。


    姜昭奕取出一份清单推到他面前:“八十万两纹银和粮食已经备齐,暂城门那边布庄。”


    赵则接过清单细看,面上浮现欣喜之色,“太好了!皇兄可以安心南下了!”


    “别高兴的太早。”


    姜昭奕按住清单,“六皇子既然设下此局,就绝不会让这些东西平安抵达灾区。”


    赵则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六皇子不但会派人刁难,还会在途中劫银。”


    “他肯定做的出!”赵则咬牙切齿。


    姜昭奕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要分两批运送。明面上由太子殿下押送一批,箱中装的都是镀银铅锭和沙石。暗地里我另派人护送真银。”


    赵则拍手称绝:“好!赵衢就算动手了也只能得到一堆废品!”


    “真银我会分成五批,伪装成商队从不同路线运送。”


    姜昭奕展开地图,指过几条的路线,


    “每批都有我亲自挑选的护卫随行。”


    “只是......”赵则仍有顾虑,“若赵衢发现中计,恐怕会狗急跳墙。”


    “所以动作要快,”姜昭奕目光灼灼,“今日便先行送出。”


    赵则重重点头,“好,我这就去禀报皇兄!”


    姜昭奕望着窗外细雨,默默期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