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鱼上岸

作品:《父亲的情人是美人鱼

    人是不是老了就开始迷信了?至少他年轻的时候是不信这些鬼啊神啊的。


    商银燃现在已经不管公司里的事了,公司的很多业务他都交给他的大女儿和二儿子来管。他现在全身心扑在自己买的山能不能挖出金子。


    一开始并不顺利,直到经人介绍了一位胡大仙,才挖出来那么一点点来。于是他每周都要和大仙约时间聊聊。不过大仙很忙且每周只见5位客人,不是什么时候都约得上的。


    这一次他已经和大仙有半年未见了。他的山也好久未出金了。


    商银燃将给胡大仙买的米,面,油拿进屋子。


    “胡大仙,你说我这山咋又不出金了?”


    胡大仙和他年龄相近,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但她的脸上竟然一点皱纹都没有,看着年轻的很。她穿一件素红大褂盘坐于沙发上,挠挠头发又挠挠脸“为什么不出金,你心里没数吗?”


    商银燃听说胡大仙只要一做挠脸的动作就是狐仙上身了。


    他赶忙说道“您再帮我算算。”


    只见胡大仙伸出左手,大拇指在其余四指的12个指肚上不停跳跃。


    “密西西比海”


    “彩虹照身”


    “贵人显现”


    商银燃不解“我在山里挖金子,怎么让我去海边呢?”


    胡大仙并不解释,只是重复着


    “密西西比海”


    “彩虹照身”


    “贵人显现”


    商银燃已经来到密西西比海一个月了,他买的是离海岸最近的宾馆。


    他的耐心已经快没磨没了,也对胡大仙产生了信任危机。


    老天爷也许感受到了他的不耐烦决定让他更糟心一下。


    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商银燃已经穿戴整齐,拄着他那根磨得发亮的桃木拐杖出了门。


    他的背有些佝偻,但步伐依然稳健。


    通往海边的石板路上还残留着昨夜雨后的水渍,远处,海天交接处泛起一道鱼肚白,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隐约可闻。


    现在站在海岸堤坝上,商银燃眯起眼睛望向远处。海面比平时汹涌,浪头一个接一个地扑向岸边,溅起的白色泡沫在晨光中格外刺眼。风比往常大,吹得他的旧夹克猎猎作响,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飞舞。


    商银燃沿着潮水线慢慢走着,不时弯腰捡起一个被冲上岸的贝壳,对着光看看,又随手丢回海里。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大,商银燃注意到海水开始漫过平常的水位线,浸湿了他的鞋底。他皱了皱眉,抬头望向海面。远处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一团黑压压的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海岸逼近。


    "不对劲..."商银燃喃喃自语。这风来得太突然,浪头也涨得太快。他转身想往回走,却发现海水已经切断了通往堤坝的路。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几乎将他掀翻。商银燃赶紧抓住旁边一块突出的礁石,这才稳住身形。雨点开始砸下来,不是寻常的雨滴,而是像小石子一样坚硬冰冷的海水混合物。


    "台风”商银燃心里一沉。他环顾四周,最近的避难所是五百米外的一个废弃灯塔。他咬咬牙,决定涉水过去。


    海水已经没过了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风越来越大,吹得他睁不开眼。一个巨浪打来,陈海生脚下一滑,整个人被卷入水中。


    冰冷的海水瞬间灌入他的口鼻,商银燃本能地屏住呼吸,在浑浊的水中挣扎。多年的海上经验此刻救了他一命——他没有慌乱地挥舞手臂,而是放松身体,让海流带着他浮向水面。


    当他的头终于露出水面时,商银燃大口喘息着,发现拐杖早已不知去向,自己正被海浪推向远离岸边的方向。一块断裂的木板漂过,他奋力抓住,死死抱住这唯一的依靠。


    "救命!有人吗?"商银燃用尽力气呼喊,但声音立刻被呼啸的风声吞没。雨水和海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隐约看到海岸线越来越远。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的水面上有个人影在挣扎。那是个年轻男子,他正在徒劳地拍打水面,每次浮出水面都只能发出微弱的呼救声。


    商银燃没有犹豫,松开木板向那人游去。海水冰冷刺骨,他的关节因寒冷而僵硬,但救人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年轻时是游泳健将,现在虽然老了,但技术还在。


    "坚持住!我来救你!"商银燃大喊,虽然知道对方可能听不见。


    一个巨浪打来,将两人再次分开。商银燃呛了口水,眼睛火辣辣地疼。等他再次浮出水面时,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商银燃的心沉了下去,但他没有放弃。他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浑浊的海水里能见度极低,他只能凭感觉摸索。就在他肺里的空气即将耗尽时,他的手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是那男子的白色卷发。


    男子已经失去意识,商银燃用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划水,试图向岸边移动。


    风浪太大了,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巨大努力。商银燃的体力迅速消耗,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是要炸开一样。五十岁的身体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听话,肌肉酸痛,呼吸像刀割一样疼。


    "不能放弃..."商银燃咬紧牙关。


    不知过了多久,商银燃感到脚下触到了沙子。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拖着昏迷的男子向岸上爬去。当他们终于脱离海水时,商银燃瘫倒在沙滩上,大口喘息。


    男子一动不动,商银燃强撑着爬起来,检查他的呼吸和脉搏。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他立刻开始做心肺复苏,按压他的胸部,然后捏住他的鼻子做人工呼吸。


    "醒醒,小伙子,醒醒!"商银燃一边施救一边呼唤。


    男子突然咳嗽起来,吐出一大口水,然后开始剧烈喘息。他睁开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的老人。


    海水不再翻涌,风也停了下来,一抹彩虹慢慢浮现照耀在二人身上。


    "没事了,你安全了。"商银燃安慰道,声音因疲惫而嘶哑。


    徐太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蓝色狱服,颤颤巍巍的跪下。


    他对面的高高在上的帅气男人横坐在4个男人的大腿上,第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盘哈密瓜,第二个男人左耳朵上夹一根烟,第三个男人手里拿着装着香槟的酒杯。


    不得不说这家伙在监狱里能有这待遇只能说他后台很大了,徐太拓自然不敢招惹,恭恭敬敬的候着,等待对方发问。


    “听说你是监狱里消息最灵通的。”


    “不敢当,不敢当。”


    对方冷笑一声“讲几个乐子给我听听。”


    “您知道乐天薯片公司的CEO吗?”


    对方微微点头。


    “他生病了。”


    对方直接跳了起来猛的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不可能,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你想死是吧!”商玉暄的表情带着上层人的傲慢,雪白的面部爬上潮红,黑亮的眼睛被血丝纠缠,他已被愤怒控制。


    不过他也没有真的用力,毕竟自己的刑期就要到了,可不能因为几句谣言就害自己多加几年刑期。但是总归要吓唬一下对方。


    徐太拓被吓到哭了出来 ,眼泪流到商玉暄的虎口上“大哥,我,我没撒谎啊。我哪敢对你撒谎呀。5天前入住了恩生医院。”


    恩生医院一家专门为上层阶级服务的医院,商玉暄生病都是住在那。不过自己的父亲生病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他便问道 “生的什么病?”


    “原因,原因我不知道。”


    “连病因都不知道?还说自己不是在造谣。”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徐太拓也不敢继续反驳了,马上说到“好…好…好…是我造谣,您放了我吧,我再也不乱说了。”


    不来也不过是无聊找找乐子而已,商玉暄松了手,擦掉手上的泪痕“既然你承认自己造谣不对,做错了事。做错事就要承受代价,不如让我这几位兄弟爽爽。”


    本来坐着的四个男人一同起身,笑着围住徐太拓。


    徐太拓一边咳嗽着一边看着正脱着裤子的四人,他跪在地上“不要,不要,四个人,我会受不了的。我的消息最灵通了,以后您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求求你放过我。”


    商玉暄并不是男同性恋,虽然监狱里这种事时常发生,但他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没有女人。而他向来是不参与的,这一次他只是觉得这样折磨人比较有趣。“我怎么可能需要你这种人。”他忽视掉对方的求饶,离开了餐厅。


    三天后,他刑满释放,换回自己的小众名牌guqi的冲锋衣,停在监狱与人间交界的石阶,用指尖触碰流动的空气。空气里充满了与监狱截然相反的淡淡清香,混着路边的花朵的芬芳和附近茶田的味道。监狱高墙投下的阴影在脚边寸寸龟裂,碎成茶叶末般的深褐色残片。


    来接他的并不是和自己一样出身豪门的发小,而是自家的老管家,老管家面容疲惫的站在安玉暄面前请他上车。


    上车后管家不得不告诉他一个噩耗 “少爷,老爷他脑出血,昏迷了。”


    靠,那家伙还真说对了。但更让商玉暄生气的是一个普通的犯人都比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消息灵通,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子?连在我面前需要下跪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有我不配知道是吗?


    “去医院。”


    车窗外的风景由高楼大厦边成郁郁葱葱的树林和路边一颗颗橘色风信子。医院就要到了。为了在大家面前看起来伤心一些,他开始练习假哭。他开始回忆最让自己难过的事情,母亲为了他能留在这个家,自己辞职并且被驱逐出家门。一想到这家伙病到快不行了,他便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露出8颗整齐的牙齿。他实在是哭不出来,只好从包里拿出滴眼液,放在衣兜里,时刻准备着。


    商银燃的三个孩子里,最有野心的商玉畹正穿着朴素的在护士面前上演着孝女,她泪眼婆娑的端着碗粥给父亲喂食。


    他从窗户看去,还真是一派父慈女孝。


    待商玉畹从病房走出见到他,开口就是“你觉得父亲现在想见你?他没昏迷的时候可是跟我说不允许你参加任何公开活动。”


    “是吗?要我说你早点嫁人父亲说不定就醒过来了。”


    “我嫁了人,公司怎么办?交给商玉扬那个废物吗?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在酒吧呢!”


    “那不正是爸的想法吗?”


    “你对公司真的没想法?”


    “有没有想法能怎么样?他什么时候看得起过我。我只要我应该继承的那一份,其它的我不要。”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很好。”


    商玉畹离开后,他正要进入,却发现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已有其他人进入。


    一头白色短卷毛既像云朵又像棉花糖。左耳上别着个棕色塑料,连着塑料的是一根透明软管深入耳内,看起来像助听器。绿白相间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小麦色的皮肤。


    咦?这家伙是谁?蓝眼睛?混血儿?还是个聋子?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他并没有进去打扰这两个人,而是在门边偷看这个陌生男人。


    男人手里拿着湿巾,轻柔的放在父亲的嘴角,擦去嘴角的几粒碎米。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信封放在了床头。


    商玉暄趁着男人转身面向门口的瞬间,用手机拍下了男人的样子。


    商玉暄从此就再也忘不掉那双碧蓝的眼睛,就像一汪海水流入男人和他的眼眶。


    待男人离开,他进入病房拆开了信封。


    “我没想到您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气坏了身体。我能站起双腿向人类一样走路,能用上名牌助听器,能学会舞蹈都是你的功劳。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我一直拿你当我的父亲来看待。你给我的钱都在这里了,工作我也辞掉了。你多保重。”


    信纸下面有一张银行卡。


    商玉暄猜想,这怕不是又从哪蹦出来个儿子,商玉畹居然不告诉我。这下商家不就有救了吗?他将存折放进包里。


    一根香烟没有点燃被他轻轻叼在嘴里。他轻轻按下打火机,在黑暗的病房里这是唯一的光源。透过火光他用轻蔑的眼神望向自己的父亲口气平淡的说“你也有今天。”


    回到车上,他将照片拿给老管家“这家伙什么来头?”


    “嗷,这是被商总从海边救上来的人,听说他失忆了,不记得自己以前的经历。商总很喜欢他,说是什么吉祥物,走到哪带到哪?还给他起了名字商因。”


    商玉暄想,他居然不是私生子?难道说他这老家伙用这种方式做遮掩,打算把公司都交给这家伙。看样子得亲子试探一下。


    “对了,他跟您一样喜欢跳舞,现在在青春舞社做老师。”


    “怎么没安排进学校?”


    “舞蹈学校的教师均拥有舞蹈院校本科以上学历,以及15年以上专业舞龄、3年以上教学经验,并持有相关资格证书。”


    “他什么经验都没有,而且也没上过大学。”


    “我父亲的吉祥物吗?有意思。给我他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