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作品:《敛骨吹

    南门三兄弟跟着禁卫司的人干到午后,早就筋疲力尽,任秋澜干脆扔了手里的工具,直接撂挑子。


    “不干了!俺要洗澡!”


    赵肃满头大汗,裸着上半身,手上动作不停,“赶紧干吧,过一会儿换班的来了咱们就能歇歇了。”


    “你说的轻巧!被浇了一身粪的又不是你!俺不管!要洗澡!”


    赵熙也累的腿肚子直打颤,有气无力地说:“怎么王爷还不派人叫咱们回去,我现在觉得守城门也挺好。”


    三人皆是叹气。


    五一先是回家洗了个澡,被自家娘子好一番嫌弃,然后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寻他们三人,“你们三个跟我走!”


    任秋澜一听来了精神,终于不用干这活儿了,连忙牵了马跟上。


    “五将军,我们三个以后就算是战王麾下了吗?”赵熙跟在后头问。


    五一摇头,“不算,你们属于禁卫司,只是王爷看好你们三个,有心培养。”


    赵肃冷不丁开口:“这哪是培养,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赵熙吓了一跳,赶紧意识哥哥住嘴。不过五一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这就算为难了?你们不知道王爷在军营的时候怎么筛人的。”


    赵熙好奇问:“我之前就听过北安军除了战王和李首领外,有名震天下的十大将军,个个骁勇善战,擅长的位置各有不同,单拎出来一个都足以让南夏闻风丧胆!不知是真是假?”


    五一笑了两声,道:“闻风丧胆夸张了。我从军晚,入军营后王爷当时已经选了周浩和其他三人,当时我们这一批,王爷给我们每人分十个人,去突袭南夏的一支骑兵。那支骑兵有六七百人吧,我们只有一百多。”


    “啊?”赵熙有些吃惊,“那如何打得过?”


    “我们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王爷给我们出主意,让我们各司其职,相互配合,半夜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当时我们都挺生气的,觉得王爷年轻,不拿我们这些人人命当回事,怨言你们多多了!”五一指了个北面出城的方向,意识他们跟着他走,“当时王爷说,突袭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乱敌心。当时我们这个小队就商量,往那支骑兵的马厩里下蒙汗药。”


    说着,五一哈哈笑起来,“骑兵没了马,还算个屁的骑兵,轮地面上的功夫,他们打不过我们。”


    任秋澜觉得这招太损了,惊呼道:“就这么赢了?”


    五一说:“我们这个小队任务算完成了,骑兵的马确实被我们撂倒一大半,可是当时有一支小队撤退的时候惊了守卫,整个骑兵队的人都醒了,他们南边天热啊,咱们去了都不适应,没他们南夏人跑得快,轻敌了。我们这一百人玩命跑啊!”


    赵肃说:“怎么跑得过他们呢?”


    五一摇头笑,“我们还真没跑过,都想这回可是完了,尤其我当时刚成亲就去了边关,娘子的心还没焐热,就要抛弃她先走了,心里把王爷骂了个遍!可是我们一百多人还没跑出去一里地,就看见王爷带着五百人接应我们。”


    三人皆是一愣。


    “那场面,我一辈子都不忘,当时南夏军拿着那种带铁钩的长枪把我的马腿拌折了,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王爷隔着那么远,一支长箭就了结了我身后的南夏军。他冲在最前面,你们见过豹子吗?他就像豹子,长枪一出,无人进得了他的身。那一战打的是真痛快!骑兵全军覆没,咱们缴了许多兵器。”五一越说越激动,转头道:“你们别看王爷有时候做事不按着规矩来,但是他这人特实在!他选你们绝对不是随便选的,一定是考虑过你们的能力才会让你们来守南门,今日要不是那送恭桶的大爷,他不会让你们这么狼狈的走。”


    今日是真的累了,三人面面相觑,都把抱怨的话咽了回去,乖乖跟在后面。


    ———


    薄屹寒跟李渊告别,想骑着马先回府,可马儿嫌他臭,连牵都不让牵,只是跟在他后面走。


    远远看过去,一人一马,走得很慢,有点可怜。


    薄屹寒一看府门口等着的人,语气情不自禁染上几分委屈。


    “栀栀——”


    姜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着手臂看他。


    “你这是……掉进去了?”


    薄屹寒张开双臂就要抱她,却被眼前人躲开。姜满捏着鼻子瞪他,“站远点。”


    “你嫌弃我?”


    “对。”


    说完,姜满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近人情,又说:“如果咱俩现在互换,你也会这样的。”


    “我不会,”薄屹寒贱兮兮的笑,“我亲自给你舔干净。”


    “你恶不恶心!”


    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进府,薄屹寒说:“下次不要等我,直接进来,我跟他们说了,不会拦你。”


    “进来过了,去看阿姐,她不想见我,也不跟我说话。”


    薄屹寒面色松动,转头看姜满,对方还是一脸淡然,他又凑过去,有心逗她,“我想你,想见你,想跟你说话。让我抱抱。”


    姜满快走了两步躲开他,道:“你别过来。”


    两人走到内院,云鹤见了薄屹寒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嘴里嘟囔着“王爷掉茅厕了,王爷掉茅厕了,王爷掉茅厕了,这怎么搞,这怎么搞,这怎么搞”,赶紧跟着王婆他们去厨房烧水去了。


    薄屹寒光沐浴就洗了一个时辰,头发还半湿着,穿着洁白的里衣,外袍也不系,松垮的搭在身上,跟王婆说做什么晚膳后就赶紧进了书房。


    天已经暗下来,书房生了两盆炭火,姜满坐在书案后手里捧着本书看。


    “你看什么呢?”薄屹寒凑过去,伸头一看笑了,“姜国史记?这书太长了,没意思,架子左侧有几本游记还不错,你可以看看那些。”


    姜满合上书,没应他的话,上下打量了几眼,说:“不冷吗?”


    “不冷,都洗热了。”薄屹寒不要脸的往椅子上挤,硬要和她坐一个椅子上,两人贴在一起,“我让王婆煮了汤,今晚宿在我府上好不好?”


    姜满拒绝道:“今晚不行,今晚可能会有客人去青一阁,我若不在别人会起疑心。”


    薄屹寒遗憾的“啊”了一声,“我洗的这么香,你却要走。”


    姜满发现这人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什么混账话都能说出口了。她推了他一把,说:“你真该让东方夫人给你开点药。”


    “什么药?”


    “……春药,以毒攻毒。”


    薄屹寒闷声笑,伸手去抱她,这回怀里的人没躲,他伸手去拨动姜满鬓边的步摇,“有个消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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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假密折的事有消息了。”薄屹寒的手臂收紧,鼻尖传来阵阵沁香,他的心安定下来,“不过线索很少,背后的人不好找。”


    “嗯。”


    “要不是今日那恭桶炸了,恐怕也没人想到,他们居然把假密折藏在那玩意儿里运出去。”


    姜满抬头:“你觉得是谁?”


    “猜不出啊,”薄屹寒微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应该和贺大元上面的是同一个人。”


    “大概是。”


    姜满伸手去摸他未干透的湿发,轻声道:“我怀疑,这个人和上一世杀我之人是同一个,或者是站在同一边的。”


    闻言,薄屹寒手搂的更紧。


    “我总有一种感觉,”姜满轻抚他的头发,“我以为你我是站在高处的那个,可惜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比我们站的更高,藐视着,甚至操纵着。他在等一个机会出手。”


    薄屹寒眸中复杂,他望着她,轻声问:“怕不怕?”


    “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吗?”她反问。


    “会的,会更怕。”薄屹寒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阿满,你不知道与你相拥这天我等了多久,这日子太好,我怕一不留神就这么过去了。”


    “你不是这么患得患失的人。”


    “从前没有软肋。”薄屹寒嗓子哑了,隐忍着什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现在有了。”


    姜满一时不知怎么回应他,她心里翻腾出一团火,消不下去,惹得她莫名有些焦躁。


    两人在这静谧的书房,拥挤的木椅上,接了一个绵长柔软的吻。姜满手不老实的往他衣服里伸,冰凉的小手触及硬热的胸膛,薄屹寒没躲,把着她的手按在胸口。


    “这么凉?捂捂。”


    “薄屹寒,你比我想象的有种。”


    薄屹寒笑了笑,“怎么说?”


    “挺能忍……。”


    薄屹寒的手带着她的手往下伸,在触及到某/个硕/大的时姜满猛地抽回了手。


    “不许撩拨我,”薄屹寒低头吻她,含糊不清地说:“不许撩拨我。”


    “……没有。”姜满有点着急,“是你不穿好衣服在先。”


    “你想看想摸,都满足你。”


    他吻的用力,把人从椅子抱到自己腿上,两人对坐着,这个姿势让情愫无处躲藏,炭火越烧越烫,屋里越来越热。


    直到。


    “王爷,姑娘,晚膳好了,需要奴才端到书房来吗?”


    姜满茫然的抬头,被亲懵了。


    薄屹寒轻喘几声,说:“端进来。”


    用膳的时候两人已经恢复如常。


    薄屹寒说:“明日你有事吗?要不要去姜嫄山上打猎?”


    “皇家的地界都是眼线,你带着我,明日二殿下就知道你与我同游了。”


    “龚今良一直往王府递拜帖,我没接下,他们想拉我入伙,不会对你我怎样的。”


    姜满吃饱了,放下筷子,抬眼看他,算是答应了。


    外面天冷,姜满没让薄屹寒送,由云鹤领着她出府。书房门口薄屹寒沐浴前脱下的军靴还湿答答的扔在原地。


    云鹤也看见了,可惜道:“这鞋穿不得了。”


    姜满目光顿了顿,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