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刺杀

作品:《敛骨吹

    二皇子府。


    “蠢货!老师聪明一世,怎会生出你这个蠢货!”薄延震怒,桌案上的书纸散落一地,他指着陆争,“你还有脸来找本宫,谁让你给顾原下药的?做事手脚不干净,还扯上本宫!”


    陆争跪着,整个人伏在地上:“二殿下!臣只是生气,他顾原不识抬举,竟然拒绝您的拉拢,臣气不过才教训了教训,臣是忠于您的啊!”


    薄延笑了声,几步走上前盯着他,恨不得把他头看出个窟窿来,说:“你妒忌顾原,想算计他,关本宫何事?”


    陆争抬起头。


    “本宫本想保下你,保下陆家,可你行事狂妄实在令本宫失望。陆争,本宫今日要卸下你编撰之职,回陆府禁足,陆家贪污一事查清楚前,不得外出。”


    “殿下!二殿下!我和我爹都是您......”


    “住嘴!”薄延狰狞怒道:“你与陆丞相与本宫毫无关系,若是日后问起,你也记住,若是牵连了本宫,那你这条狗命,本宫不介意送给别人。”


    陆争吓得浑身发抖,匍匐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来人,把他给本宫拖出去!”


    陆争被人拖出大殿,门外进来一个小厮,低声道:“殿下,奴才查清楚了,今日是有人挑衅陆争,他情急之下说出殿下名号。想来是有人做局想拉殿下下水。那挑衅之人查到城门,便不知踪迹。”


    薄延冷笑,眼神阴霾,“本宫与陆家的关系盘根错节,上来就先动陆家,这做局之人真是好手段。”


    小厮低头,道:“奴才还查到,今日青一阁,三皇子也在场。会不会是三皇子做的?”


    “本宫这个弟弟聪明的很,如果是他,怎会轻而易举的暴露自己在青一阁,”薄延握紧拳头,“定还有他人。”


    小厮眼波微转,道:“三殿下负责议和一事是太子殿下的主意,那如今这陆家和陆家长子经此祸端,会不会也是太子殿下的主意?”


    薄延脸上肌肉抽搐,眼底泛白,嘴角一扯,声音宛如寒霜,说:“太子,坐不住了吗。”


    ———


    战王府。


    薄屹寒深夜未睡,问了问姜姒的状况。


    照顾的侍女叫云鹤,禀报道:“早上宋大夫来看过,说姑娘的身体还能撑一段日子,只是求生心弱,都是心病。宋大夫没说能不能救活。”


    薄屹寒说了声知道了,便让人下去。


    这群人神通广大,神不知鬼不觉的居然潜伏在南北两国各地无人察觉,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到如此呢。


    他这些天把自己怀疑的人都想了一遍,确实是没人能做到这般滴水不漏。


    好像姜满这伙人,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一样。


    齐涑深夜归来,本想着早上再禀报,看薄屹寒书房灯火通明,便敲响了房门,“王爷,人属下带来了。”


    薄屹寒披上大氅,打开书房风与寒一起吹进来,他看着院中被两个人按着的暗卫,勾起唇角,上前观察。


    这暗卫装束,面具,与那日在姜嫄寺见的姜满身上的如出一辙。


    知道此人就是在南夏和自己打了一架的那个暗卫,薄屹寒冲他点头,笑道:“又见面了。”


    阿影:“......”


    有些下小雨,齐涑进屋搬了把椅子,又给薄屹寒撑伞。


    薄屹寒坐在暗卫面前,似笑非笑,“上次见面不知你姓名,这次也算相熟。你叫阿影?”


    隔着面具,薄屹寒都感觉那暗卫瞳孔震惊。


    “实不相瞒,有人给了本王你的下落,长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藏身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找到你不是什么难事,你说呢?”


    薄屹寒俯身,伸手就去摘阿影的面具。


    对于暗卫来说,比死更可怕的就是身份暴露被人拿捏,阿影拼了命的挣扎,却还是感觉面上一凉。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普通到放人堆里都找不着。


    唯独,他左脸颊处有一朵花朵的刺青。很小,却刺的栩栩如生,连花朵脉络都清晰可见。


    薄屹寒看完刺青,又细瞧那面具,铜器沉重,雕工精细,上面的花纹诡异古老,甚至有一种古墓壁画的沧桑感。


    再看那暗卫的衣服,虽为黑色,却做工粗糙,我朝黑衣多用植物和砂石研磨后给布料染色,染出来均匀细软。


    可他的衣服颜色不均,布料硬挺,看不出什么染得。


    纵使知道对方不会说,薄屹寒还是问:“你们,究竟是何人?”


    阿影咬牙,他不慎被俘已经是背叛,现在被人卸下了毒药,求死都难,更不可能说出姜国之事。


    “你不说也可以。”薄屹寒把面具随手丢在地上,虽笑着却让人有些心里发毛,“你喂柳姒吃的毒药把解药给本王,本王可饶你一命。”


    黯淡无光的脸上听见“柳姒”二字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神色茫然,好像在好奇薄屹寒为何知道这么多。


    “她没死,”薄屹寒淡淡道:“不过日日挣扎痛苦非常。日日针灸更是使她心力交瘁,她不想活,可有人要救她。”


    暗卫低下头,隐去目光。他嗓子沙哑,说话更是艰难,挤出几个字,“不如放她往生。”


    薄屹寒没再说话,就这么跟他耗着。


    突然,一声尖叫,沙哑凄厉响彻院中,不多时云鹤又跑来,“王爷,那姑娘不成了,咱们府上的大夫也束手无策,要不要去请宋大夫?”


    薄屹寒唇角勾起,眼睛依旧盯着阿影看,吩咐道:“去,悄悄地,别让人瞧见了。”


    就这两句话间,痛苦的哀嚎又传了过来,就连齐涑都不忍再听下去了,捂了捂耳朵,道:“王爷,要不您先回房?”


    “用不着,”他靠在椅子上,随手拂去腿上的落叶,对阿影道:“本王又不是让你透露什么秘密,就一点解药而已,这都不给?”


    阿影没打伞就这么被雨淋着,早就冻得没知觉了,此时抬头都艰难,风雨呼啸,他道:“噬心,无解,她必死。”


    薄屹寒站起来,从齐涑手里拿过伞,“把他绑在柳姒床前,若是柳姒咽气,那此人也不必留了。”


    “是!”


    薄屹寒一般都是睡在书房,他回房脱了大氅,鞋袜,几步跑到床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神经病,无解你早说啊,让老子冻这么长时间。”


    怪不得姜满那日说,柳姒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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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多久了。


    可既然知道她中的毒解不了,又费劲找这暗卫做什么。


    薄屹寒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原委。


    因为他的出现,柳姒暴露,而后被阿影掳去,正常来说任务失败的暗探都只有一个下场,可是柳姒没死,她不但没死,还转辗到了安国,身负绝密的柳姒让她的组织惴惴不安,于是追杀她。


    姜满得到的命令不是找她,而是要杀了她!


    想到这儿,他跳下床榻,喊了声:“齐涑,去青一阁传个信!”


    ———


    翌日清晨,街上行人不多,长安已经有了初冬的趋势,比往常早了许多,寒雨夹着冰茬往下割。


    姜满把双刃别在腰间,出了青一阁。


    她是来了北安才见过这种天气的,刚开始新奇,现在早就无心观望了。


    街上行人匆匆,无人注意到她。


    姜满眼中杀意不减,喉咙酸疼,临近了大理寺,她把双刃从腰间拔出。


    大理寺少卿周其玉,因检举左相陆英,被革职发往松州任松州刺史,今日是出京的日子。


    不多时,长街清民,本就清冷的街上空无一人。不知道是为了保护周其玉还是保护陆英,皇上下了这样的命令。


    周其玉如果走了,那大理寺也不会多追究此事,最多御史那边弹劾几句,皇上掠施小惩,周其玉在琼林宴上的几句话像大雪一样,轻飘飘落在地上,几个月后伴随着春的暖意消散殆尽。


    薄屹寒当然不能让这事就这么揭过去,周其玉如果这么走了,那就说明皇上不追究,那这长安日后若还有陆英之辈,也会被轻轻惩戒,假以时日,安国会变成什么样?


    马车驶来,前后有禁卫司的人护着。


    大雨几乎要迷的人睁不开眼睛,姜满在马车经过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从躲藏的地方飞身而出,双刃许久未见血了,此时宛如喝饱了的猛兽,张着嘴要人的性命,禁卫司的人常年在长安,受的都是如何保护皇帝的训练,这种突袭显然使他们暂时乱了阵脚。


    很快领头人就看出姜满孤身一人,“保护周大人,我亲自会会她。”


    姜满唇角勾起,手上的动作也从攻击变成防守,几招下来,她故意将自己的破绽露出。


    禁卫司的首领叫张德一,是御前最受宠的将领,统领禁卫司十年之久。


    姜满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便退了几步,右刃脱手,回旋将张德一逼退,又稳稳回到姜满手中,给了她逃跑的空闲。


    张德一想追,可想想身后的周其玉,便作罢,骂了一句,迎着风雨转身回去,问其他人,“有异常吗?”


    “回将军,没有!”


    张德一点头,手松开了腰间的佩刀,对着马车拱手道:“周大人放心,贼人已逃,我们几人定安全把您送出长安,出了长安有人接应,周大人就安全了。”


    寒风呼啸,可张德一耳力还不错,没有听到马车里有任何声音。


    他心里一慌,也不问,上前一步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周其玉一张脸惊恐着,胸前插了一柄匕首,浑身僵硬,早就死了多时。


    “妈的!快进宫禀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