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作品:《和反派一起搞事业

    雨还在下,杨洁望着几上的蜡烛出神。这是她让王婶离开前帮她点燃的。


    儿臂长的蜡烛,燃得只剩下半个小指头高了。


    一阵冷风袭来。


    蜡烛晃两下灭了,灯芯飘着黑色余烟。


    她感到浑身一寒,全身汗毛竖起,反射性地抓向瓷枕。


    抬眼一瞧,一个高大黑影立在黄花梨木床前,看轮廓异常熟悉。


    她放下瓷枕,拥被坐起身,冷冷瞪着来人。


    “香主,不知有何贵干?”


    对方低笑一声,坐在雕花矮几前,“你不用等了,狸儿不会回来了。”


    她皱眉思索这话的真正意思。


    “哧——”几上的灯笼被点燃了。


    昏黄灯笼光在他身后闪烁,把他赤色的衣衫照亮,勾勒出一个人形剪影。


    他双眸藏在阴影中,看不大真切。


    杨洁浑身起了鸡皮,在心中呼唤金蝶。


    金蝶:“小心,他的情绪在快速波动。”


    “你不问我缘由?”他修长的食指轻敲棕黄的几面,发出几声脆响,“还是,你并不关心?”


    杨洁正色:“我洗耳恭听。”


    “她正在刑堂受罚。”他的音调平静寡淡如白纸。


    这话却在她心湖砸下巨石,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犯了何事?”


    “你不清楚吗?”


    杨洁皱眉,“她把陆婶打伤,还是……打死了?”


    “看来,你什么都清楚啊。”


    “陆婶现在到底如何?”杨洁身子趋前,眼珠透亮。


    “臂骨断了,头破血流,人昏迷了。”


    “是我师傅在抢救她吗?”


    “廖大夫要是知道,这都是他宝贝徒弟惹的祸——”


    他再次笑了,声音在黑暗中扩散回响,像清水滴入热油一般炸开。


    杨洁重新端坐好,语气笃定地说:“师傅若知晓此事的前因后果,必不会怪罪我。”


    “动手的是狸儿,陆婶只是一个仆妇,你自然有恃无恐了。”话语中的讽刺味,如干辣椒一样呛人。


    “你错了!”


    “这件事我无法置身事外。”


    杨洁语气严肃,“因为阿狸第一次打陆婶,是为了维护我的名誉。”


    “这件事是后面发生的伤害事件的引子。”


    “你要负责吗?”他一步出现在床前,俯视着她,“你要替阿狸受罚?”


    他的丹凤眼似两面冰冷无情的小镜子,清晰印出她如今的样子。


    杨洁一步不让回视他,“按你们这的规矩,阿狸该受何罚?”


    “二十杖。”他紧盯着她,眼角挑起如利剑。


    “这会不会判得太严?”杨洁沉吟,“我相信阿狸不会无缘无故再次殴打陆婶。”


    “陆婶打自己女儿,阿狸多管闲事。”


    “闲事!”杨洁声调不由提高。


    看对方不为所动,她一字一句质问:“东方香主,你认为阿狸伸张正义,保护弱小的行为是闲事吗?”


    “呵,正义?父母教训子女,本就天经地义。”


    “外人插足,就是越矩。”


    “你出身世家,不会连最基本的律法和族规都不懂吧?”


    杨洁胸脯急剧起伏,双拳握得轻响,深吸了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挥拳相向。


    她好像看到礼法规矩的深黑锁链,一下缠绕在自己脖子上。


    他身上的黑暗气息不断涌入这锁链中,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怎么忘了?


    对方只是封建父权社会下深受熏陶的古代男人。


    最讽刺的是,他本人还是个杀人放火的魔头。


    这里连魔头也要遵守礼法规则吗?


    她不禁冷笑,眼光如刀刺向他,“你们整日以武犯禁,无法无天惯了。”


    “现在,你跟我谈礼法规矩?”


    “你难道不认同,不遵守?”他看她的眼光透着深思和审视,仿佛在看一个异类。


    金蝶:“他在怀疑你,糟了!”


    “怎么办?”


    这时,窗外突兀传来隆隆雷声,杨洁身子不由一颤。


    她忙问:“你有办法封-锁这里吗?”


    金蝶肉疼地喊:“要浪费不少储备能量呢。”


    她:“先封-锁。”


    东方香主见她乖乖闭口,扬眉讽刺:“你一个女子妄言干预别人的家事,不懂尊卑避嫌之道吗?”


    杨洁立刻接口:“要论尊卑,陆婶竟敢在背后诽谤我,她不该受罚吗?”


    “你终于承认,是你在背后指使狸儿犯事了。”


    “你执意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杨洁翻了一个白眼,“现在很明显,陆婶该罚,阿狸出手过重。”


    “阿狸虽有过失之罪,但行为正当,能否轻判?”


    “你倒会狡辩。”


    “陆婶受伤,我们赔付双倍医药费,能否私了?”


    他啧啧出声,“不愧是官员之后啊。”


    杨洁拿出自己所有的耐心与他周旋,“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要做的是解决好问题,而不是在此争论这些无关的枝节。”


    “你有钱吗?”


    “我没有钱,但我可以找我师傅借啊。”她眼珠一转,“或者,我还可以找熊叔救济一点嘛。”


    “你喊熊叔!”


    金蝶警告:“他情绪起伏巨大!”


    看到他倏然皱紧的眉头,杨洁好整以暇回道:“是啊,熊叔跟我师傅是至交,喊我叫他叔叔。”


    “这个叔叔对我可真不错,不但带蜂蜜来看我,还跟我拍胸口保证,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她欣赏他抽-动的眼角,“我想区区一点钱财和这点小麻烦,熊叔应该能帮我解决吧。”


    “他情绪爆炸了!”金蝶惊叹,“哈哈,他无暇怀疑我们了。”


    看来熊叔是他的另一个死穴。


    正巧,雷声在这时隐去,连闪电都不见了。


    她仔细观察他,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


    突然,她注意到他右手指动了一下。


    他手指这次没沾染-毒粉,显得异常光洁。粉色指甲却透着一种冷玉般的光辉。


    当她目光移去时,他立刻曲起手指,瞄了一眼她的脖子道:“你不用再操心这事,我会解决。”


    说完,他转身就走。


    杨洁怀疑刚刚那一刻,这人是想死掐住她脖子。


    真该感谢他那绝佳的情绪控制力。


    他不痛快,她便畅快啊。


    “他终于走了。我们的储备能量也快见底了。”金蝶的哭嚎声紧接着在脑海中响起。


    “我们那么辛苦搜集的能量!”


    “这该死的魔头啊!”


    金蝶在精神海里颤翅抖腿,反复念叨后两句,被打击得像夏末秋初的蝉虫。


    杨洁也觉得心疼。不过比起这点损失,她更在意其他事。


    “金蝶,刚刚雷声的出现是巧合,还是跟他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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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必然关联呢?”


    金蝶这才从打击中清醒过来,“这……也许多试几次,我们就知道结果了。”


    杨洁闻言忍住再翻了个白眼,身子一软,大字型瘫在床上。


    “亲,你这是让我在刀尖上跳舞啊!”


    她伸了一个懒腰,“算了,目前先积攒能量,以后再做实验吧。”


    “不过,今日我也探出几分事实。”她眼睛在黑暗中闪亮,乐得直拍被面,“他竟然是守序邪恶阵营,哈哈!”


    望着窗外微亮起的天色,她沉吟:“只要给本小姐时间发展,咱们以后走着瞧。”


    困意涌了上来,她眼皮开始打颤,想到正被救治的陆婶,再联想到救人的师傅。


    师傅他老人家明日会来吗?


    若他老人家号脉发现:她没有遵医嘱好好休息——


    她哀嚎一声,赶紧闭目休息起来。


    杨洁秒入梦乡。东方凛全速飞掠,终于在黎明前赶到了刑房外。


    因为刑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他们喜欢连夜审讯判罪,旭日东升时把罪人押到广场当众行刑,以儆效尤。


    他整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衫,推开刑房大门时,正听到里面人问:“阿狸,你恶意打伤不会武功的陆婶,你认罪吗?”


    “我——”


    “且慢,此事另有隐情。”东方凛大步走进刑房,一下打断阿狸的话。


    他没理会她看自己惊喜交加的目光,径直走到刑房负责人面前。


    刑房负责人杜子衡面色难看,朝他施了一个礼后道:“东方香主,我知道阿狸是您的人。”


    “但此事已闹得人尽皆知,还请您体谅下属们做事不易。”


    “若不审判行凶的阿狸,大家岂不都会质疑我们刑房处事不公?这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啊。”


    东方凛拍了一下杜衡紧绷的肩膀,笑道:“老杜啊,谁说我是来妨碍你们办事的?”


    “这件事牵涉到一个贵客的名声。我怕狸儿这丫头犯傻,自己死扛罪名,到时惹得贵客伤心自责,反而不美。”


    “贵客?”


    东方凛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跟他解释其中的缘由:陆婶愚蠢多舌,诽谤廖大夫高徒杨小姐的名声。


    杨小姐一怒之下,派阿狸去惩治陆婶。


    阿狸心意拳没学到家,下手没有轻重,失手重伤了陆婶。


    听完这番话,杜子衡眉头紧锁成“川”字,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好一个搬弄唇舌的恶妇!”


    他后背一凉,暗道“好险”,眼中冒出熊熊怒火,深吸口气压住情绪。


    “小人之前大胆冒犯,还请香主恕罪。”他对东方凛拱手,“属下实在不知,此事还有这般曲折。”


    “阿狸姑娘做得对。廖神医对兄弟们有救命大恩,这蠢妇竟敢非议他的爱徒,被打死都活该!”


    东方凛满意看着他态度的转变,“算了,杨小姐不和这妇人一般见识,还说要赔付她医药费。”


    “杨小姐真仁善可亲,不愧是廖神医的高徒。”


    东方凛轻咳一声,“你给兄弟们私下解释一番。但这毕竟关乎姑娘家的名声,就别再多嘴往外乱传了。”


    杜子衡郑重说:“香主放心,属下会让弟兄们紧闭嘴巴。”


    阿狸跪在堂下,热泪盈眶后又有些茫然。她只看到香主把杜房主拉到角落。两人头挨着头,香主的嘴在动,杜房主的脸色在变。


    周围刑房中人的声音内容被抽离了,只剩“嗡嗡”的响声不断在耳边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