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
作品:《和反派一起搞事业》 陆嫂看着自己鞋尖,手指摩挲着衣角,不知在想什么。
杨洁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问:“陆嫂,你有孩子吗?”
陆嫂抬头,语气谨慎地回答:“回贵人的话,老奴身子不争气,只给我当家的生了两个女儿。大的那个去年嫁人了,小的才八岁。”
杨洁感觉这人话音里没一点活力,特别是说到“身子不争气”和“两个女儿”时,透着一股让人压抑的铅色味。
有这样一个自怨且重男的母亲,那个大女儿恐怕很难出彩。
她问:“你小女儿比阿狸还小啊。”
“是啊,才八岁的……丫头!”陆嫂突然攥紧床帘,白纱在她指间簌簌作响,“都怪我没给她们生个兄弟,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当家的!”
杨洁挑起一边眉毛,眼中闪现一丝不耐和警惕。
“快看,她情绪出现剧烈波动了。”
金蝶的惊呼在脑海中响起,她立刻坐直身。
陆嫂变了!
她眼神变得迷茫,嘴里喃喃:“怪我,都怪我没生个儿子!”
看来,生儿子就是她的执念啊。
金蝶是不是又搞事了?
她赶紧联系金蝶。果然,这小家伙还真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它看到这妇人的精神世界接近死寂,觉得这人活得像行尸走肉,便试着拨动她的精神场。
偏在此时,杨洁提到敏感字眼“孩子”,这恰巧就是这妇人的心魔,让她的心病一下犯了。
杨洁让金蝶赶紧控制这人病情,自己就近找起防卫武器来。
没想到,情况一瞬恶化。
陆嫂眼眶爆红,朝她嘶吼:“为什么我生不出儿子?!”
“撕拉——”她五官拧曲,一把扯下面前床帘,眼中炸开愤怒和不甘的火焰,透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白色纱帘落地。
杨洁与黑化的她撞个正着,被那股疯狠钉在原地,后背瞬间冰凉,像走错诊室进了精神科。
“都怪你!”
她红着眼扑来,朝杨洁脸抓去。
枯瘦手指在杨洁眼中放大,显出清晰移动轨迹,仿佛一帧一帧的慢动作。
她抄起瓷枕,猛地搡在陆嫂胸口,将她往外推开。
陆嫂双手乱抓,踉跄后退,膝弯磕上床沿,力道一散,扑通坐地。
她仰起头,看仇人一样盯着杨洁,眼神浑浊如金属打击乐,呼吸像破风箱拉扯。
杨洁抱紧瓷枕,防着她下一步,同时急催金蝶:“弄昏她!”
陆嫂喘两口,再次抠住床沿,扭身欲爬。
杨洁抡枕,对准她肩头就要补一下。
这时,陆嫂嗓子熄火,眼白翻起,整个人抽了骨似的,一侧身,软倒在床沿边。
瓷枕停在半空。
杨洁抹了把汗:“金蝶?”
“昏了。”金蝶垂着触-须,一副小学生认错样,“对不起,我差点让她伤到你了。”
它感叹:“这人的精神太脆弱了!我怕把她的精神核心弄破,小心试了三次,才让她昏倒。”
杨洁这才放下瓷枕,移动身体过去,先探了一下陆婶的鼻息,再把手指搭在颈动脉上3秒,放下手道:“金蝶,你做事总算没再冒失了。”
金蝶一听这话,复眼显出惭愧之色,似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傻事。
它在原地绕圈子飞了好几转,才飞到她面前郑重声明:“小洁,我们灵韵蝶一族是宇宙公认的非攻击性文化传承者。”
“我们族群严格遵守星际公约,以友好、包容的态度对待所有智慧族群,不会主动挑起任何形式的冲突或攻击。”
“当自身不幸受到对方智慧族群的伤害时,为了守护自身的安全与尊严,才会依据正当防卫的原则,采取必要的自卫行动。”
“这两条规定早就正式写入族规。若是违背,就会受到严厉惩罚。”
“我不会,也不敢轻易犯戒啊!”
说完,它可怜兮兮地瞄着杨洁,好像泄气的气球。
杨洁扑哧一笑,轻拍它触-须,“真是好孩子。”
“说说看,陆嫂现在是什么情况?”
金蝶浑身光芒亮了起来,翩然飞舞着,语气兴奋地汇报起陆嫂的详细病况:
这名人类现在已经无碍了。她心中长期积累的负面情绪大部分发泄了出来,对身心健康有很大好处。
同时,这些负面情绪能量统统被它净化吸收,成了她们的储备能量。这次他们真是赚大了!
但这名人类的精神意识孱弱,思想麻木迟钝,想要儿子的执念根深蒂固,以后还会汇聚负面情绪能量。
杨洁沉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吗?”
不待金蝶答话,她便问:“你能让她做一个特定的梦吗?”
“她的精神虚弱,想让她做梦太容易了!”
“可是……我们这么算不算伤害她啊?”金蝶的语气有些迟疑。
“不算,我们是为了治病,应该叫催眠疗法。”
“好,我明白了。”
看着昏迷的陆婶,她轻声道:“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有用的梦,别怕。”
然后,她把设计好的梦境用意念传给金蝶。金蝶立刻扇动翅膀,发出精神波,为这妇人造起梦来。
没多久,沉浸在美梦中的陆嫂,嘴角勾了起来,脸上皱纹舒展开来……
杨洁不再看她,思考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最近,她各项计划开展得过于顺利,以至于自己得意骄傲,失了谨慎心。
先前阿狸的精神状况爆发,算是临时急诊。自己就该对精神问题提高警惕了。
可阿狸因自卑而自虐,并没有对自己产生危害。自己竟因此疏忽大意,忘记某些精神病人会具有攻击性,没有对此预先做备案。
真是失策!
还好,陆嫂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妇人,精神虚弱易被控制。
今日这事还发生在自己可控的区域,并无外人瞧见。
要不然,这事情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满是破绽。
想到这,杨洁郑重叮嘱金蝶:“以后你做事,特别是涉及到精神治疗方面的事,一定要先和我商量。”
“否则,你可能因为不了解情况,一不小心暴露我们的异常。”
“嗯,我下次行动前,一定和你商量!”
“哎,我是真没想到她精神如此弱还能发疯。”
“人心如深井,又如深渊,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呢。”杨洁轻点它触-须,“我们要对人心时刻保持敬畏谨慎。”
她想起方才陆婶扑来的动作——那本应是迅疾的一瞬,在她眼中却如同慢镜头般清晰。
超群的视力对她遇袭自保,无疑是极大的助益。
有好处自然也有弊端。五感敏锐以至过载,让她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
之前,东方香主在床前逼问账册数字时,她就隐隐有所觉。
如今,她更感到头脑发昏,像失眠了一整晚,耳际嗡嗡作响。
她闭眼冥思恢复起来。
“不!儿子,你不要离开娘啊!”
凄切尖利的女声,让她浑身一抖,立刻睁眼。
哭喊者泪流满面,茫然无措地看了四周一眼,再次软倒在地,埋头痛哭起来。
等她哭声稍小,杨洁揉着太阳穴,低声问:“陆婶,你有儿子?”
陆婶仿若被电击,浑身一颤,慢慢抬起身,眼神终于恢复清明。
瞥了一眼高坐在床上的杨洁,再看了一眼压在自己身下的破床帐,她吓得面无人色,身子抖着跪倒在地。
“我、不,老奴……刚才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魇住了!”
“我这里有脏东西?”杨洁加重语气。
陆婶立马改口,“不,是老奴发失心疯!是老奴的错!”不住磕头,“贵人,饶命啊!”
听着咚咚的磕头声和凄惨的求饶声,杨洁深皱起眉头,制止她,“起来吧,不是什么大事。”
陆婶偷瞟了她一眼,小心爬起来,脸上仍带着惊惶不安,就似一只炸毛的麻雀,随时会飞逃走。
杨洁推开手边的瓷枕,平静地问:“好好的,你怎会突然发起疯来?”
陆婶茫然地敲脑袋,“许是,许是太想有儿子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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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了。老奴竟梦到了自己真有儿子了,哎——”
说到“儿子”,她眼角鱼尾纹深皱,流出浑浊的老泪,再瞥了杨洁一眼,似怕她怪责,赶紧拿出一条蓝色粗布绣帕胡乱擦了两下。
“梦到儿子,对你来说不是喜事吗?”杨洁不动声色地问,“你为何如此伤心?”
“呜呜,这孩子跟他爹一样好赌,把家产全赌光了。丢下老妇一人,命苦啊!”
“那梦里,你是孤独终老了吗?”
“那……倒没有,女儿女婿救济了我。”
“你至少还有两个女儿。陆婶珍惜眼前人吧,不要为了虚无的儿子,而辜负了真正对你好的亲人。”
陆婶愣了一下,头摇得像拨浪鼓,“俗话说得好: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啊,我哪指望得上啊?
“是我福浅命薄,就算是在梦中,儿子也离我而去啊!”
那声调比杨洁这几天吃的药还苦,又像破锣开音般折磨人神经。
杨洁身子靠着床柱,使劲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她明明让金蝶在梦中加了“重药”,可依然无效啊!
看来,陆婶重儿轻女的思想已然顽固。
就算在梦中,她被儿子百般伤害甚至遗弃,也仍然不悔不怨,更无一丝醒悟。
“病入骨髓”的病人,不是一下就能挽救回来的。
她在心中默记:“陆婶,患者女,有顽固认知障碍,偏执倾向,伴暴力倾向。金蝶用催眠法干预一次,疗效不佳。”
不愿再听陆婶自怨自艾,她转移话题问:“这些年,你靠什么养活女儿?”
陆嫂怔了怔,低头看着自己皲裂的指尖:“自然是这双手……”
“这不结了?”杨洁笑了,“你大女儿嫁了,你便多教教小女儿吧。”
“教她织锦裁衣,便是教她安身立命的本事。俗话怎么说的?——”
“一技在身……”陆嫂喃喃接道,眼神却仍飘向门外,“可女子终究要嫁人的……”
“若遇人不淑呢?”杨洁神色严肃,“你当年若没有这手好针线,怕是连半碗残羹都讨不到。”
杨洁真有些可惜她一手好技艺了。
这妇人思想陈腐,恐怕不好挽救。那这小女孩可别叫她给教坏了。
这两人也是她要影响63个目标的中的2个。
也许,可以让阿狸把小女孩带来看看,或者透过阿狸施加一些正面影响。
于是,她再次劝说:“陆婶,你自己也经历过种种苦难,当知生活的不易。有一技防身,纵使世道艰难,亦能自食其力。”
可看她完全没听进去,似还在想儿子的痴样,杨洁严厉地说:“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多教教孩子吧!”
陆婶似被她语调吓住了,忙不迭地应好,也不知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只是应付。
阿狸进来时,正看到跪地的陆嫂,低声问:“你干什么了?”
陆嫂一见到阿狸,就像老鼠见了猫,身子微颤,赶紧抹了把脸道:“没事,没事!这批夏衣,老身会尽快裁剪出来。”
杨洁摆手,“嗯,你自己回去多想想吧。”
等她走后,阿狸注意到地上的床帘,弯腰抓起破烂的白纱,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她喃喃自语:“这老东西,竟敢毁坏屋里的东西!”
抬眼对上杨洁不赞同的目光,她警觉地住口,收敛眼中冷意,乖顺走到床前,扫视杨洁全身。
没看到任何不妥,她神色稍缓,“杨小姐,陆婶刚才在屋里做什么啊?”把白纱递过来,“怎么把床帘都弄破了?”
“没什么,”杨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刚才陆婶交来的绣样,“她啊……哭诉自己的不幸,说自己命太苦,没有儿子傍身。”
“说得太激动了,把床帘扯坏了。”
感到指尖细微的刺痛,她低头一看,原来手被金线勾起的水珠给刺了。
她忽然想起陆嫂满是针眼的指尖和她的那双小鞋。
这妇人能把锦鲤绣活,却把自己绣死了。
阿狸听了这话,眉毛一竖,眼神发冷,握紧了双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