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吃味

作品:《替身侍妾重生后火葬夫君

    “夫君,我没事。”


    在夏侯霖被强行带走后,燕芸盈的眼神更加温柔,嘴角上扬,动作之间透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没事就好。”见到她没有惊慌失措到失态,梁承玦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这女子会被吓得脸色煞白,可她的神情看起来却是高兴的。


    应该是他救了她,所以她才这么开心的吧?


    在询问完燕芸盈是否安好后,梁承玦这才把目光放到她身旁的俊秀少年上:“他是谁?”


    这少年面容白皙,眉宇间隐约透出书卷气,清瘦如青竹,气质似软玉,只是缺少棱角,伤不到人。


    “我不认识他,他和我同样是被绑来的,也许是被坏人胁迫的。夫君,你可千万不要冤枉了他。他或许什么都不知道。”


    燕芸盈眼珠转了圈,开始睁眼说瞎话,话里话外都在为林浔文开脱。


    看到梁承玦这阵仗,她就知道他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其余的人也应该被他给救走了。


    那她为何不给林浔文这位未来的权臣留个恩情呢?


    为了以后多条后路,就算她会被别人诟病“挟恩图报”,也无所谓。


    她能够得到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林浔文在林家从来都是深居简出,成日里就是在书房里念书,几乎很少人认得他。


    “是吗?既如此,那将他也带上。”


    冷眼瞥向那被燕芸盈暗暗袒护着的少年,梁承玦的语气平常,语调却比之前重,周围的温度也冷了些。


    身为当事人的林浔文低头垂肩,双手紧握,让人感觉出他的顺从之意。


    走出潮湿阴暗的地下暗室,山间清冽的冷风扑面而来。


    燕芸盈将目光聚焦在那个仍被抓着的林家大伯身上。


    “梁承玦,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与林家其他人毫无关系。”


    “你该庆幸没有人伤亡。否则,林家定会被你牵连。”


    俄顷,林家大伯陡然暴起,猛地撞上身侧士兵的刀剑,刹那间,鲜血直流……


    月色洒在流出的大片血迹之上,阴冷冷。


    林家大伯倒在血泊中,眼神空洞,嘴角含笑,似是解脱。


    他的眼睛望向林浔文的方向,也有着愧疚与不舍;林浔文的双手紧紧地掐着掌心,咬着牙,强撑着神情不变……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其就已自戕,面对着此等场景,不知该如何收场。


    燕芸盈望着这位可恨却又可悲的林家大伯,久违的阴暗情绪开始于心中翻涌——当命运想捉弄人时,还真是不遗余力!


    世间之情,皆是难渡。爱恨情仇,熬干心肠。


    对孩子的爱,对敌人的恨,对情人的情,对仇人的仇……种种情不耗尽人的心血和肝肠怎能甘心?


    燕芸盈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痛苦却从心中升起。


    她大口呼吸着,靠冷风来强压下心中的不忿,克制悲伤。


    “罢了,既如此,明日再审。今晚到此为止。”


    见到林家大伯的惨烈死状,梁承玦素来冷峻的神情也变了变,叹了口气吩咐。


    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总算平静下来。


    转眼间,次日。


    “你逃吧。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燕芸盈站在一人面前,一张口就把对方给吓到了。


    正是林浔文。


    “姐姐,这话是何意?我听不懂。我不是和你同样是被绑来的吗?我为何要逃?”


    “我已经把人都支开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你还要继续装吗?”


    这些京城的官宦子弟们,个个都有好演技傍身,若不是她知晓话本的故事,也会被这个少年给骗过去。


    燕芸盈不再废话:“林浔文,你再不逃走的话,等着你的可就是牢狱之灾。到那时,我定会指证是你伙同你伯父绑架的夏侯霖。”


    果然,她就见到对方木木呆呆的眼神转为漆黑沉静,黑沉沉的,藏着要将人吸进去的漩涡。


    林浔文那副书呆子的木讷模样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他聪慧机灵的真面目。


    “你究竟是何意?想要如何?为什么要帮我?”


    盯着这位曾经替自己圆谎、如今又说要助他逃离的女子,林浔文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着疑惑,摆明着不信。


    自从伯父丧心病狂地绑架夏侯霖时,林浔文就已经预料到不妙,所以只好伪装成书呆子,以求自保。


    到这时,这凶残的女子居然会反过来帮他,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燕芸盈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地相信自己:“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若是你把握不住此次机会,那就只能被抓回去蹲大牢了。”


    听到此话,林浔文的眼神暗淡下来——是啊,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呢?


    他无权无势,就只剩下条命。横竖都是一个死,他为什么要畏畏缩缩的?


    豁出去了!


    片刻后,在崎岖的下山路上,林浔文的步伐沉稳,一步步地逃离这普安寺。


    那女人说的居然是真的——真的没有人来追捕他!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实打实地帮助了他。


    这份恩情,他林浔文记下了。来日,若他得势,定会报答!


    林浔文没有再回头,在心中告别:“再见了,京城。”


    同个时间段的另一边。


    “主子,那少年不见了。”庸叔发现此事,立刻告知梁承玦。


    “我知道。”


    好不容易处理完昨晚的事,梁承玦终于可以歇息片刻。


    既然林家大伯已经伏法,昨晚的动乱也算有了个交代。至于那少年,算他送林家一个恩情。


    给人留条活路,未尝不可。毕竟,风水也会轮流转不是吗?


    林家是文臣,素来没有什么威胁,只要他往朝廷那边稍微打点过去,必然没有人敢同他较真。


    只不过,他想起燕芸盈对那个少年的袒护,还是于眼底掠过一丝轻微的不快,有些许不适。


    梁承玦并没有觉得他在吃味,怎么可能?


    他身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有占有之心,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现在只不过是对燕芸盈的容色和滋味难忘罢了,所以对这女人难免有几分重视。


    等他哪天腻了她,自然就不会了……


    跪在佛堂里的燕芸盈并不知道梁承玦的心中所想。


    就算知道,燕芸盈也再也不会如从前那般患得患失,她更在乎别的。


    比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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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她真正的伤痛——如何忘怀那个她曾经满怀期待却惨死腹中的孩儿。


    燕芸盈忘不掉,也不敢忘,没有一刻忘记。


    梦里梦到那个孩子,她总是恨不得抱抱它。可是,每每只有被泪水浸得湿哒哒的枕巾将她从梦中唤醒。


    在漫长又冰冷的黑夜,悲伤浸入到她的整颗心——这心如毒蛇结,被毒液浸透,麻木而痛苦。


    不亚于经历一场对心灵的凌迟。


    其实,关于这个孩子,燕芸盈曾经想了很多很多。


    她的孩子会是女孩还是男孩?会不会喜欢她这个母亲?该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哦,对了,小名也应该取一个……


    可是,她这孩子却再也没有机会来这世间看看!


    她该去恨谁呢——恨梁承玦的狠心?恨那个乱臣贼子?还是恨这个不太平的世道?


    林家大伯好歹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而她又该去找谁报仇呢?


    或许,她最该恨的是自己。


    若不是她天真到愚蠢,又怎么会怀上孩子却护不住它?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无能,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住!


    “佛祖,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因果报应,那为什么恶毒的人还活着,甚至还活得好好的?”


    燕芸盈愤懑难平。


    “请保佑我的孩子下辈子不要再找个如我一般的母亲,对不起。请保佑我的孩子下辈子幸福安康……”


    她跪在佛前,泪如雨下。


    自重生以来,这份压抑在燕芸盈内心深处的怨恨与痛苦终于在此刻爆发。


    有时候,哭泣并不代表软弱,只是心绪的出发口,她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哭过后,燕芸盈起身,不再流泪——她已决定放下,好好过以后的人生。


    她燕芸盈的人生还很长,不能一辈子沉溺于自怜之中。


    与其为无法挽回的过去而自怨自艾,不如好好把握她可以改变的未来。


    人生珍贵,就该珍惜。


    普安寺的僧人再次敲响暮钟,梁家人已在收拾行李,准备返程。


    “玦儿,累坏了吧?我们这好不容易出趟门,结果就摊上这么个祸事,还真是倒霉。瞧瞧,你这眼下都有青痕了……”


    梁母又开始对梁承玦嘘寒问暖,恨不得替他受罪,好像昨天那嫌弃事情麻烦的人不是她一样。


    “母亲,我没事。”


    “那就好,早知道昨天会发生那种事情,我们就不应该来这普安寺,还说是什么‘灵验’的地方,都是骗人的。”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火急火燎地催着出发,不就是梁母吗?


    “盈盈,我们这就回府。昨日让你担惊受怕,是我不好。”梁承玦淡淡地道歉。


    “玦儿,你有什么好道歉的?若不是这女人出的鬼主意,我们又怎么会来普安寺遭这趟罪!”


    还没有等燕芸盈开口,梁母就不耐烦地插话打断,又把过错随口就甩燕芸盈身上。


    “母亲,你既知道是我向夫君提出的主意,那怎么还跟来?难道是担心夫君找不着路吗?”


    燕芸盈也毫不客气,直接点明梁母的小心思——小两口出门,哪里有她一个做母亲的也后脚跟来的道理?


    还真是不害臊,她都替梁母感到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