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智者”看着眼前这，充满了某种“仪式感”的诡异一幕，他那由纯粹数据构成的“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而“未知”，正是他最憎恨，也最害怕的东西！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智者”的意识，疯狂地涌动起来！


    “既然你不肯动手，那我就逼你动手！”


    “轰！”


    整个“零号泵站”，再一次剧烈地摇晃起来！


    这一次，不是单纯的能量威压。


    而是物理层面的攻击！


    穹顶之上，一根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大的合金管道，固定的卡扣突然同时断裂！


    那根重达数百吨的管道，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林皓然和月恺璇的头顶，狠狠地砸落下来！


    他要用这种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逼迫林皓然中断他那未知的“仪式”！


    特战队员们，发出了惊恐的呼喊！


    然而，林皓然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月恺璇，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甚至没有抬头去看一眼。


    就在那根巨大的管道，即将把他们碾成肉泥的前一刹那。


    “吼——！”


    一声震彻灵魂的，无声的咆哮，从林皓然的体内爆发出来！


    一道纯金色的，凝若实质的“意志”冲天而起！


    那道意志，没有去抵挡，也没有去攻击。


    它只是，在那根管道的必经之路上，化作了一只无比巨大的，金色的“手掌”。


    然后轻轻地一托。


    “轰……”


    数百吨的合金管道，在那只金色手掌的面前，仿佛轻得像一根羽毛。


    它下坠的势头，戛然而止。


    然后，以一种违反了所有物理定律的轻柔姿态，被那只手掌缓缓地放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整个过程，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死寂。


    整个地下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智者”的意识，也陷入了长久的呆滞之中。


    “看到了吗？”


    林皓然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平静地响起。


    “在我的‘王国’里。”


    “我，才是‘神’。”


    林皓然的意识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决然地，冲入了那片由负面情绪和冰冷数据构成的混沌“海洋”。


    这里，就是“情绪放大器”的内部。


    也是“智者”的精神国度。


    刚一进入，无边的恶意便如同宇宙大爆炸般，轰然袭来！


    无数张扭曲的面孔，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灵魂”。


    无数由“概率”和“逻辑”构成的陷阱，如同宇宙星辰般生生灭灭，试图将他的“存在”彻底抹去，化为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精神力稍弱的人，在进入的瞬间，就会被这股洪流彻底吞噬，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但林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他的“意志”，早已在一次次的生死搏杀，一次次的超越极限中，被淬炼得如同神金！


    “散！”


    他只是，在心中发出了一个最简单的音节。


    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意识体”中轰然爆发！


    那光芒，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的“霸道”！


    所有扑上来的扭曲的面孔，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便如同冰雪消融般，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悲鸣化为虚无。


    所有精妙的，致命的“逻辑陷阱”，在金光的照耀下，也如同镜花水月般纷纷破碎。


    林皓然的意识体，就这么闲庭信步般，走在这片属于“智者”的，混乱而危险的精神国度里。


    “出来。”


    他平静地开口。


    “我知道，你在这里。”


    “躲在这些可悲的‘数据’背后，并不能让你显得更强大。”


    周围的景象，开始飞速地变幻。


    最终定格在了一间，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纯白色的实验室里。


    一个穿着白大褂，面容清瘦，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狂热与偏执的年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就是“智者”的本体。


    或者说，是他还身为“人类”时，最后的“模样”。


    “慧。”林皓然叫出了，他在“匠”的记忆芯片里，看到的名字。


    “归一计划”的首席科学家之一。


    一个不世出的天才。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慧”的脸上没有了那种神明般的威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困惑，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惧。


    “你的存在，不符合任何‘逻辑’。”


    “你的行为，无法被‘计算’。”


    “你是一个‘变量’，一个足以让整个宇宙的‘公式’，都彻底崩溃的终极‘变量’！”


    “我不是变量。”林皓然摇了摇头。


    “我只是一个人。”


    “人？”“慧”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人’，是这个宇宙中，最卑劣，最愚蠢，最混乱的‘程序’！”


    “他们被所谓的‘情感’所束缚，被毫无逻辑的‘欲望’所驱使，不断地制造着错误和bug！”


    “而我，将修正这一切！”


    “我将用最纯粹的‘理性’和‘数据’，建立一个完美的，永恒的，绝对‘正确’的世界！”


    “是吗？”林皓然看着他，眼神中，忽然流露出了一丝怜悯。


    “那你告诉我，你有多久没有感受过，阳光的温度了？”


    “慧”的表情，猛地一僵。


    “有多久，没有尝过，食物的味道了？”


    “有多久，没有拥抱过，你爱的人了？”


    “住口！”“慧”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那些，都是低级的，毫无意义的，属于‘肉体’的累赘！”


    “我早已，超越了它们！”


    “你不是超越。”林皓然的声音，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剖开了他所有的伪装。


    “你只是在‘害怕’。”


    “你害怕衰老，害怕病痛，害怕死亡。”


    “所以，你抛弃了你的身体，躲进了这个由数据构成的，冰冷的‘壳’里。”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到‘永恒’。”


    “但你得到的，只是永恒的‘孤独’。”


    “你不是‘神’。”


    “你只是一个，把自己关进了‘笼子’里的囚徒。”


    “我杀了你！”


    “慧”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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