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来依

作品:《乡野丫头的将军攻略计划

    这段回忆不断重复在刘崎脑海之中,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这世上没有至善之人。


    是伪装吗?


    刘崎不觉,这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那个位置,他向往。可他不能做出那样的事,谋杀父皇,他不能做。


    但,若是有人做了这件事,他可以当一个旁观者。


    从小到大,他在这皇宫之中所学到的便是忍耐和隐藏,情绪……这种东西于他而言毫无用处。他做事聪敏,任何事情都处理得当。


    他努力做一个无限接近于父皇的人,可一来十多年过去,他什么都没得到。


    他的母亲是皇后,这太子之位本就应该是他的。可父皇偏偏不这样去做,他是通过厮杀才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所以就想要后辈也是这样坐到这个位置。


    可偏偏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们觉得他活的太久太长了。


    他努力伪装成宇哥善良的人,可心是黑的,无论如何也变不成那鲜红的颜色。


    他攥紧双拳,俨然觉得他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错。


    至少,他没有亦或是不敢去谋杀父皇。


    刘满已经带着他走到皇位的位置,那柄短刀已然嵌入他的皮肤,血液缓慢流淌而下。刘崎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如今站在这里,他只觉得这个位置是他的。


    这周遭有侍卫又如何。


    付君仪在暗处张弓,时刻准备着射杀二皇子刘满,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久久都不能恢复平静。


    只见那刘满如同疯魔一般全然不管那刘崎是否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他将刀扔的老远,又将刘崎一脚踹走,十分自然地坐在那个位置上。


    他肆意狂笑着,贪婪地抚摸着皇位上的花纹,这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位置,如今终于坐上了。


    他的双眼满是喜色。


    可下一刻,一道锋利的刀刃狠决地刺入他的心脏。


    刘满瞪大眼睛,他的惊恐不甘的眼底还有着几分贪婪,他才刚坐在那个位置上,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他不甘心,恶狠狠毒盯着他身前正拿着刀刺入他心脏的刘崎。


    好一个温凉的大皇子。


    好一个螳螂之后的黄雀。


    好一个……借刀……杀人……


    他的双瞳逐渐涣散,眼底已然没有光泽,他的神情定格在那贪婪中带着不甘的样子。


    刘崎将刀从刘满的心脏拔出,血液如泉涌一般喷出。


    周遭方才守在刘满身边的侍卫接连跪下,他们知道下一个便是他们了。


    付君仪张弓的手缓缓落下。


    他皱着眉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新皇。


    全场鸦雀无声,这场登基大典在一位皇子的血液下落幕。


    =


    城门处有两人在徘徊。


    他们正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直到有一道声音传入耳中他们才僵在原地。


    “二皇子在新皇登基前欲谋杀新皇却反遭被杀!”


    下一刻,四道令他们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城门的位置。


    那两人怔住,二皇子刘满死了,那这城门……


    今日为了能够顺利出城,茁岩连刀都没拿,现在赤手空拳又岂能是那四个人手一把刀剑的训练有家的侍卫的对手。


    他眯起眼来,目光游移间落在那准备战斗的天呈身上。


    他攥紧粗大的拳头,这次大明一行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至于那明阳王那边,就等待着日后再聚了。


    倒是这天呈……


    寒光一闪。


    茁岩猛地将天呈推了出去,随后将天呈那把弓给夺了过来对这守门的侍卫几箭射出,随后撞开通行的商人和百姓,直奔城外而去。


    天呈诧异地看向逃离的茁岩,他杀了两个侍卫,不过一瞬这处城门便戒备起来。


    眼下他想逃是逃不掉了,跟他们打亦是打不过的。


    他寻了一个人少的方向努力狂奔而去,付君仪那四个侍卫紧随其后。


    好巧不巧,天呈逃离的那条路直通闹市区。


    他在人群中隐匿身形,叫他们四人跟丢了身影。


    很快,全城戒备。


    待夜晚付君仪回到将军府时,陆春才将天呈隐匿在京城之中,茁岩独自一人逃走的事告诉他。


    付君仪听后没太大反应,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他就着夜色来到止静院,轻轻叩响门环。


    现下才刚刚入夜,还不到休息的时间。院中如今只有汀竹和小菊在。


    汀竹和小菊给付君仪开了门,待见到来人是他时心明镜似的想到了她们的主子。


    “少将军可是来寻少夫人的?少夫人如今跟着九月十月去了香缘楼附近去见一位故人,若是少将军想要寻她,大可到那去找她。”


    付君仪听后点点头,随后便离开了这里。他正走到院门的位置,隐约猜到了什么。


    夫人的故人还能是谁,这些时日他只在她的口中听到过一个名字。


    便是云来依。


    他正欲开门的手卷起,心里不停地在想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如果去了,他怕打扰夫人与故人许久。


    如果不去,那蜀郦人天呈就在这京城之中,他怕她受到危险。


    辗转反侧之下,他还是决定去。哪怕只是在暗处守着她,也好。


    云枝狸跟着九月和十月来到香缘楼附近的一家茶馆,茶馆的规模不大,屋内茶香四溢。


    她走进去时的第一眼便落在了那张与云来依一模一样的脸上。


    “坐。”香缘楼的青葵轻声说道。


    云枝狸在她面前坐下。


    “听说云姑娘最近在寻我?”青葵给云枝狸倒了一杯茶。


    云枝狸眉睫轻颤,她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茶香浓郁。


    她抬眼注视着眼前的女子,“来依?”两个字一出,云枝狸的胸膛剧烈起伏。


    青葵给自己倒茶的动作一顿,茶水溢出茶杯洒落在桌子上。


    她微微一笑,“云姑娘何出此言?”


    云枝狸抿起唇,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呼吸变得平缓,“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与我装作不熟的样子。”她看着她,像是一定认定了她就是云来依一样。


    青葵喝下一口茶,微微皱起眉头。


    这茶,好苦。


    她看着云枝狸,轻笑一声,“云姑娘若是将我认成了其他人,大可不必在此浪费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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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她便起身要走。


    云枝狸当机立断,道:“云十叔死了。”


    青葵的动作僵住,她怔怔地看着云枝狸,忽觉双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她的眼眶逐渐变红,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样也落不下去。许是压抑的情绪久了最易使人崩溃,她倏而笑了起来。


    “他死了?”


    云枝狸点点头。


    “他凭什么就死了呢?!”青葵的自顾自地吼了一声。


    他凭什么就死了……


    “因为他,我被卖到这样一个地方,因为他,我每天要过着我不想要的生活。”


    “他凭什么就因为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就死了呢?”


    泪水终于落下。


    可青葵的脸上全然没有怀念,却是前所未有过的冷淡。


    云枝狸看着她的模样实在是心痛。


    “来依……”她又叫了她一声。


    青葵擦掉眼泪,看着满脸担忧的云枝狸,“我现在应该叫你少夫人了吧。”


    云枝狸默不作声。


    这是她儿时最好的朋友,现在已然是形同陌路。


    “你还是叫我枝狸吧。”她试着让她眼前这可怜巴巴的青葵这样叫自己,可最终迎来的却是落寞至极的摇头。


    “你我如今已然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是将军府那位少将军的夫人,而我,只是这香缘楼里的一个戏子。你我之间,早已天差地别。少夫人,今后便别再来找我了。”她的话轻飘飘的。


    云枝狸听着心脏隐隐作痛。


    天差地别。


    没错,是天差地别。


    可为什么偏偏就她的运气这样好,而她却是这般。


    “那种地方终究不是归宿,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或许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青葵还是摇头,“我早已不是那云家村的云来依了,自打我被他卖给香缘楼后,我便是这香园楼的青葵。”


    “少夫人认识的人,叫云来依。而我叫青葵,日后若无他事,少夫人还是莫要再来这了。”


    “可不管如何,这两人都是你,不是吗?”云枝狸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却迎来了无尽的沉默。


    青葵离开了,就这样落寞的离开了。


    云枝狸喝下最后一口茶,原本香气浓郁的茶却变得苦涩。


    她皱紧眉头,望着那扑朔的烛光。


    离开前她在香缘楼前站了许久,目光从一楼到二楼,再从二楼到三楼。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是心却让她这样去做的。


    付君仪在暗处注视着她们之间的谈话。


    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她们之间的过往,但看此情形应当是分道扬镳了。


    入了这香缘楼的女子,又岂能是轻易离开的?


    九月和十月红着眼睛,她们也没想过今日会是这样的结果。


    望着望着,云枝狸倏而笑了起来。


    人各有命,有何看不开的呢?她无权插手旁人的生活,也没有理由去叫旁人去改变什么。


    离了这香缘楼,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云枝狸想不出来,那这香缘楼便是她最好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