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以后不用来上课了
作品:《她的刀收不回鞘》 江旌把手提箱放进车后备箱,出车库去食堂吃了饭便去上课。下午她只有一堂课,三点半下了课便无事了。
南宫霄给她打了电话,说有时间去找一下金教授。江旌便去了。金教授问她这件事怎么处理?
江旌耸耸肩:“我向您保证期末取得一个好成绩。”
“具体点,量化出来。”
“嗯…我保证期末卷面拿到满分怎么样?如果没能达到,您把我平时成绩扣光。”
金教授扶了下眼镜框,语气不善:“你拿了满分我就给你满分?那以后学生岂不是都觉得只要期末考好就可以不用来上课?”
“我没说我拿了满分您就该怎么样,我只是说我保证我期末会拿到满分,至于到底怎么给我成绩是您的事了。”
“……”
金教授气笑了:“这样吧,不用等到期末了,我现在给你出题,你如果能回答得让我满意,我就算作是你及格了,后面你来不来上课我都没有意见。如何?”
江旌淡然:“可以,随您安排。”
嚯,好大的口气!
现在是九月份,江旌之前又因为中枪耽误,可以说金教授的常微分方程课程她是一点没学,居然这么自信应下来?
金教授也是劲头上来,直接出了最难的题目,想了下,自觉已经是竞赛级别了,就没出太多,只出了四道题。
一道二阶线性方程解的极限性态分析,一道平面非线性方程组极限环与奇点分析,一道非自治线性方程组解的有界性与极限,还有一道广义超几何型方程的级数解与变换解法。
果然,江旌看着题目,面容逐渐认真起来,收敛了先前的漫不经心。金教授在心里吹胡子瞪眼,想她也不过如此,却见江旌伸出手来:“麻烦给我张草稿纸。”看他一时没反应,她又补充道:“哦,我习惯纸质化学习。”
金教授没说话,起身去给她拿了几张白纸和一支笔过来,递给她时说了句:“纸要八十信用点,笔二十信用点。”
江旌一声“谢了”卡在喉咙里,没反应过来:“啊?”
金教授瞪眼:“纸笔很贵。”
“哦。”江旌误解了“很贵”的含义,要给金教授转四位数的信用点,这回是真的把他气笑了:“不用。你记得还我价格一样的纸笔就行。”
“……好。”江旌没太在意此事,垂头认真打起草稿。
金教授坐在对面看着她写。主要是监考,防止她偷拿终端查答案,不过也查不到,因为都是他现编的题目。江旌要草稿纸的时候金教授是有些吃惊的,他年纪大,也是习惯纸质化的。但这个年头还喜欢纸质化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了。
原本因为这一点而对江旌升起了些许好感,却在看见她龙飞凤舞、歪七八斜的草稿后顷刻烟消云散了。
江旌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的。她一专注起来便注意不到旁边的事物,打草稿也是,只跟着自己的思路走,至于那草稿落在纸上是何模样她是无暇关注的。
四个题目每个三个小问,且多是证明题。金教授的题目是打印在一张纸上的,自然不够她写过程。他便再给江旌拿了五张纸。
江旌很快开始在新的白纸上写正式答案。真正作答的时候笔迹倒是工工整整的。一道小题的过程差不多就写满三页纸。
金教授便干脆把一包纸都拿了过来放在她手边。
江旌略微扬眉,金教授出的题目攻击性很强,她的手已经写酸了。
但她还是不疾不徐写着,自开先打了草稿之后,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小时时间,她把写的满满当当的一沓纸递给金教授。
“金老师,请您过目。”
金教授哼了声,戴上眼镜接过去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几乎能拧死蚊子。
江旌则无所事事,靠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打开终端玩起了数独小游戏。
半个多钟头后,金教授看完最后一页纸。
江旌抬头:“如何呢,老师?”
金教授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叹气:“后生可畏。你以后不用来上课了,我教不了你了。”
“金老师言重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以后如果对科研有兴趣,随时联系我。”
江旌微笑起来:“感谢金老师抬爱。”其实她只是碰巧比较喜欢数学,最近学的也比较多。假如今天找她约谈的是专业课老师,那她便真的只能让老师给她挂科或者平时成绩清零了。
江旌从数应学院楼出来,便见到半边脸红肿的苟一宁。
“你怎么了?”
苟一宁闻声扭头,看见她,立时跟看见救星一般跑过来高呼:“副团!可算找到你了!武术团要完了!”
“??”
“说来话长,副团你先跟我去大活吧,他们都在那边!”
苟一宁拉着江旌快步往大活走去,路上简单说明了情况。原来他们几个团长听说了卫安南找江旌单挑的事情,觉得卫安南挑伤员挑衅太无耻了,就私下跟她约了挑战,约定她赢了他们才可以和江旌单挑。
听到这里,江旌扭头看了看因为肿了半张脸而有些口齿不清的苟一宁,已经大概猜到现在的状况了。
苟一宁说武术团完了,可不就是完了吗,堂堂主席团被一个大一新生尽数歼灭了。
刚到大活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嘘声。
江旌侧头看苟一宁:“‘私、下’约了挑战吗?”
苟一宁抬手摸摸鼻尖,声音带了鼻音:“嗯咳,消息不小心走漏了,这也说明武术团的关注度很高不是吗……”
嘘声传来处是个相当于室内体育馆大小的训练室,时常举办篮球赛等等比赛。
江旌扬眉:“那还真是相当高呢。”
苟一宁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阴阳怪气,便只好打哈哈笑笑,不敢回答。
江旌推开门,果然见观众席上乌压压一片,一眼望去座位满了不说,过道还站了不少人。众人本在起哄,看见她进来,立时静默下来。
江旌移目到正前方铺着木地板的赛场上,便看见其上零零散散躺着五个歪歪斜斜的武术团主席。他们看见江旌也是一愣,旋即一副大事不妙的神情。吴天捂着肚腹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江旌身边:“副团……对不起。”
江旌扫了一圈他们五个,钱瑾瑜、谢纪川伤的最重,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皆是乌青,手脚也几乎动弹不了,可能伤到骨头了。苟一宁看起来惨却是伤的最轻的。吴天俯身,正和孙令风试图搀扶彼此起来。赵松涛呈大字形仰面躺着。
再将视线移动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身上。
卫安南站在正中间,脸上、胳膊上、腿上也带了些乌青,但她还是脊背直挺,昂首站着。
江旌语调平静:“没事,你们已经尽力了。”
卫安南看见江旌走进来,浅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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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无恙啊,江学姐。”
江旌朝她点了下头:“卫同学。”但她不急着上前去应战,先到钱瑾瑜和谢纪川旁边蹲下身子,疾速捏过他们的胳膊和腿,二人都是吃痛得面色惨白,倒吸气。
“别动,谢纪川你左手小臂骨折了,钱瑾瑜你右小腿和右小臂骨折了。”
“副团,”谢纪川抓住她的胳膊,“那家伙是邪修!跟开了挂似的,邪门死了!”
钱瑾瑜也点头:“她的路子很野,不是科班出身却让我们无法接招。”
江旌“嗯”了声:“知道了。”苟一宁已经去训练室边上拿了应急医疗包过来。江旌让她从里面找出夹板和绷带。
“把牙咬紧了。”江旌对谢纪川说,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江旌就两手揪着他左臂,一拉,一扭,一拧,一怼,就把骨头对接上。接着疾速拿绷带把夹板固定上。
谢纪川疼得差点背气昏迷过去,但疼痛上来时,江旌已经处理好了,她的动作比疼痛更快。
钱瑾瑜见江旌转向自己,声音暗哑:“我在这儿等医疗人员就好……”一句话没说完,他浑身一绷,江旌已经接好了他的右手臂。
他不比谢纪川好,紧咬牙关,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滚落,左手紧攥衣角,几乎将衣服撕碎。
一旁的谢纪川慢慢缓过劲来了,便一个鱼跃站起身来,吼道:“老子还能战!”
话音落下,江旌已经给钱瑾瑜小腿也绑好夹板,吩咐苟一宁去找冰袋给他们冰敷,站起身正好听见谢纪川一声吼,她活动着手腕侧头:“挨打挨得还不够?”
谢纪川秒怂:“够了!够了!”
卫安南等的颇有耐心,此时才出声:“学姐,可以和你打了么?”
江旌脚尖一转,面对卫安南,浅笑:“学妹力气不小。”
卫安南当她是在夸奖自己,淡淡回应:“过奖了。”
苟一宁已经跑了一趟医务室抱着冰袋回来。她跑得快,先回来给每个人分发冰袋。医护人员在她后面赶过来,带了担架把钱瑾瑜抬走。
孙令风在吴天的搀扶下走过来,低声问:“你没问题吗?”
赵松涛才回过神来,也是猛地抬头看过来:“副团,你真的没问题吗?”
江旌点头:“没问题。”
孙令风拧眉,还没出声,那头谢纪川和江旌拉开了距离,胆子大了些,喊道:“卫安南你不要脸,欺负我们副团算什么事?”
卫安南觉好笑至极:“打不过我就言语攻击是吧?”
“行了,都闭嘴。”江旌走进木地板的赛场,看着卫安南,“我说过接受你的挑战,答应了你的条件就不会食言。你又何必再和他们打一架?”
卫安南两手抱在身前:“我有什么办法?你们权势在我之上,我除了用实力说话以外没有话语权,只能被你们的规则牵着鼻子走呗。”
她唇角勾出讥讽的笑:“学姐,可以让我改一下规则吗?如果接下来我赢了你,今天我就算是把武术团主席团都挑下台了,那么主席团长让我来当,如何?”
江旌淡淡点头:“当然可以。”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不光武术团的几人,观众席上的众人也是齐齐看向江旌。她不是副团吗?这么大事她就可以随口应下来吗?
震惊归震惊,台下众人却是立时热血沸腾起来,无比期待江旌和卫安南的对战,无论哪一方赢都很有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