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楚门，他的真实姓氏并非楚门。至于为什么用这个假姓，刘易斯也不知道。


    两个人是在地下研究所认识的。也是丹尼尔亲自邀请他加入的探索兵团。


    “戴，只有加入探索兵团，我们才能得到一切的真相。”


    莉莉坐在刘易斯带她来的地下室的沙发上，听着刘易斯讲诉他和丹尼尔的相识，“这么说，团长也有故事。”


    天渐渐亮了，两个人花了一夜的时间才从上城区来到了下城区，甚至对于下城区来说，这也是一个糟糕的地方。莉莉感觉自己像是被黄毛拐跑的乖乖女。


    刚来到下城区的两人。


    “露露……”莉莉不安地舔了一下下唇，“这是要做什么？”


    她身上所有的科技产物都摘下了，放在了上、下城区交界线的某个停车场的车里。莉莉就算是洗澡，都没全部摘掉。


    “如果有什么植根在我身体里的设备，那我也没办法了。”莉莉笑着说，“你也知道，在昏迷状态的我，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过，你做好老巢被发现的准备了吗？”


    刘易斯摸摸她的头，说：“我也好久没去了。被发现也不要紧。都做这种事情了，还怕这个吗？”


    “如果真的就这么死掉，好遗憾刚才没有做完。”莉莉伤感道。


    他哭笑不得，说：“你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在意这方面。”


    “年纪到了，有繁衍的**了。以前年轻，不懂。”莉莉说得是头头是道。


    刘易斯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俊不禁，说：“我是一个好的基因供给对象吗？”


    “嗯……是呢。”莉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人类跟虫族，……可以繁衍后代吗？”


    他愣住了，“我认为可以。但是还没有实践过。”


    莉莉笑眼弯弯，说：“我们可以试试。你不是说，我现在是虫族的身体吗？”


    “莉莉，真想试试吗？”刘易斯眯起眼睛，“到时候可不是你说一句开玩笑就能停的。”


    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前不久那无力的感觉还没消散，她连忙摆手，“开玩笑啦～”


    刘易斯一脸了然的样子，“我就知道。”


    莉莉只好吐舌头卖萌，试图蒙混过关。


    他们来到一个地下室，莉莉看着眼前这个医疗小作坊，里面的设施看上去很专业。


    他给她展示了各种他们之前的成果，并且介绍说，曾经有个土著老奶奶参与了计划。


    “她真的很好，每次过来都给我带吃的。还跟我说，要给我介绍她曾孙女给我认识。”刘易斯笑着说，“可是我那会还是个小孩，哪里知道这些。而且我的爸妈总是沉浸在这份见不得光的事业，我对参与这件事的老奶奶，一开始也是不喜欢的。”


    刘易斯将她带到一个办公室，他用钥匙打开了，打开的瞬间灰尘拂面，看样子很久没有人来过。


    “全部资料都在这里了。”刘易斯指着整面墙的书架，密密麻麻的都是资料，“因为见不得光，两个人又忙不过来，没有建立本地电子档。”


    刘易斯从口袋中递给她一副手套，莉莉收下并带上。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的父母现在在哪吗？”莉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刘易斯的眼睛暗了暗，说：“去世了。车祸。在我十六岁那年，我父亲开车带着我母亲一起出车祸去世了。车祸报告说事故是我的父亲酒驾导致的。但是，我的父亲对酒精严重过敏。”


    莉莉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安慰道：“我的父母也去世了。他们两个都是巡查兵团的士兵，两个人是一次外出巡查遭遇虫族袭击而逝世的。”


    他惊讶地看着莉莉，“那你为什么能接受你现在的身体展现出来的很有可能是你最讨厌的虫族的特征？”


    莉莉反问：“难道我要自杀吗？”


    “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倒是好奇那个土著老奶奶是谁。能不能给我看看关于她的资料。”


    刘易斯赶紧说，“好。应该在这。”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沾满灰尘的文件夹，递给莉莉，说：“没有她的个人资料，应该是一些数据记录。”


    她接过，看了起来。这些数据，她也看不懂，甚至都没标明怎么样算正常，怎么样不算。她翻得很快，直到——


    「这是我最后一次做志愿者。人实在是太老啦，数据都要失真了。如果不是实在稀缺，我想戴博士应该不会接受我当志愿者。


    这是给接班者的指南，希望那个人能快点出现。我是安娜，你可以叫我一号志愿者。请不要介意我叫你二号志愿者。


    ……


    说些题外话，也算是我这个半只脚踏进坟墓的老人对年轻人的寄语。


    繁荣与萧条总是交替进行。如果人生不短，大概都会经历到。我幸运地在最美好的年华经历了繁华的世界。但，我知道你们不同。萧条给人带来的创伤是一生难愈的，这点我在我父辈身上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啊，繁荣总是很难持续，我们的星球亦是如此。因为不明冲击导致的轨道异变，给阿卡迪亚星带来了生机，也会因此将其带向灭亡。


    祝你们好运！愿神明再降大地，保佑它的信徒！」


    “这个字写得真好看。但这最后的话语，看得让人毛骨悚然。”莉莉抽出那封信递给刘易斯。


    他看过后，“嗯。真奇怪，她跟我相处的时候很和蔼的。”


    “这位老奶奶估计现在已经去世了。不过，她说的阿卡迪亚星轨道异变是什么情况？这是真的？”莉莉问。


    刘易斯点头，“这倒没错。我接管地面控制中心之后，知道了很多机密消息。其中就有阿卡迪亚的轨道异变。”


    “所以，除了人类活动，虫族侵袭，其实阿卡迪亚星本身也走向灭亡？”


    刘易斯皱眉，“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存在时时刻刻的变化，目前还在安全范围。”


    “目前……”莉莉挑出了他的谨慎词，“不过，担心这个没意义。说不定哪天突然来个陨石坠毁在大气层，瞬间毁灭了阿卡迪亚星也说不定。”


    “我要是有你这么自洽就好了。”刘易斯感叹道。


    莉莉走到他旁边，拥抱他，说：“没事，我分点给你。”


    他回抱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坐在书桌上，侧边是书架。


    “露露，你是想给我做个体检的对吧？”莉莉摸着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道。


    刘易斯承认了这一点，但他解释，“不过，也没必要了。”


    “为什么？我又不介意。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


    “那你要在混乱的下城区待几天才能做完所有的项目。”


    莉莉没有犹豫，“我又不介意。”


    “好。”刘易斯答应了。


    莉莉站起来，翻阅着资料，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日记，带有密码，防君子不防小人。莉莉想做个好人，并不想暴力打开它。


    “你知道密码吗？”莉莉将本子递给刘易斯。


    “我试试。”他试过几遍后，发现是自己的生日，解锁的瞬间，他呆住了。


    莉莉从他的手中抽出日记本，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起看。


    大多是些琐事，日常。日记里时不时夹了些照片，有单人的有全家福。莉莉对看到小时候的刘易斯很感兴趣，每张都看了很久，甚至想要带走。刘易斯倒是没所谓，表示想要就给。


    莉莉的笑容在看到一张合照戛然而止。


    是刘易斯的父母和一个老奶奶，照片的背后写着，戴夫妇与安娜，新历128年7月17日。


    “怎么了？”刘易斯关心地问。


    莉莉抽出照片，指着里面的老奶奶说，“安娜原来是我曾祖母吗？”


    很快，她又展现笑容，说：“露露，如果你接受我曾祖母的邀约，我们就能当青梅竹马了。”


    刘易斯抱抱她，“是啊。真可惜呢。”


    “没关系，现在我们也认识了。”她抬起头看着刘易斯，撒娇道：“这整本包括里面的照片都给我，好不好？”


    刘易斯答应了。


    “所以，有二号志愿者吗？”莉莉合上日记本。


    刘易斯尴尬地说，“如果你这次做体检算的话，那你就是二号志愿者。”


    “嗯？光逮着我的家族薅呢？”莉莉装作不满。


    “那你是怎么知道丹尼尔也是个生物学家？他跟你的父母有合作？”莉莉走到办公桌旁边靠墙的沙发上，用扫尘工具仔细扫走灰尘，勉强坐下后问道。


    刘易斯摇头，“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我父母已经去世了。”


    “丹尼尔比我父母年轻些，但知道的更多。他有种莫名的直觉，很多他笃定的，都灵验了。”刘易斯说，“他像是先知。这样形容是不是很奇怪。但是跟他接触下来，我真的这么觉得。”


    “就比如说，现在普遍使用的新型高效抑制剂，在那之前，我们都在思考怎么样提升原本的高效抑制剂的效果。丹尼尔提出添加修改的药方，正是威廉后面提供的。”


    “说不定是因为他认识威廉呢……？”


    “根据威廉的自述，那会他还没有想到用这样的配方改进。”


    莉莉点点头，“那确实是他很有天赋。那他为什么选择加入探索兵团？靠这个配方美美挣钱和名声不好吗？”


    目前可公开的信息：


    阿卡迪亚星分为上城区和下城区。


    上城区集中各种好资源。下城区勉强能住人，治安混乱。


    一开始，虫族主要侵袭下城区。事故往往报得迟，救援也不及时。导致下城区的人想尽办法混进上城区。导致上、下城区的边界治安变糟糕。原本住在边界的有能力的人移居上城区的更中心的地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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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我是一个好的基因供给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