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天上掉馅饼

作品:《寻墨记

    黑兔子劝道,“公主。请恕在下直言,贵族盛行音律之风。每年征选歌女,舞女上万,而养这些女子所费银两,总得数几百万金,数十万户人家才能供养。仅仅是为了歌舞娱情,加重了老百姓的负担!”


    平阳公主面色微微不悦,“哦,有这么严重吗?”


    黑兔子好像情商特别低,看不出公主的不高兴,他继续说道,“而底下官僚更是效仿王室之风,普通官吏家豢养歌舞女,也有几十人上百人。这些女子在正当婚配的年纪,被养在府内,无法与男子婚配,造成国内生育人口减少。此为第二大弊端!”


    公主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有点瞠目结舌。但是细细想来,他说的也有道理!


    可是,歌舞是她历来所喜欢的,她变幻神色,继续劝黑兔子,“可是咱们身为贵族,难道不该享受百姓的供奉吗?”


    公主的声音有点动摇。从小到大便是这样子欣赏歌舞,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难道就连这,也需要被道德绑架吗?这样的人生未免太枯燥了一些!公主心中有一丝丝不悦,这个黑兔子未免也太清苦了,一点也不懂得享受,跟他在一起恐怕得过十分苦行僧的生活!


    也罢。但是平阳公主很会安慰自己。


    她一想,这人也许是苦日子过惯了,要是在我公主府中长期养尊处优,也许会改变他的想法!


    平阳公主说,“先生所说有一定的道理。”


    随即吩咐手下的人,“让舞女们都退下吧!”


    那些舞女们纷纷退下,公主继续好人做到底,“本公主府中的舞女若有大龄的,遣散银子,放她们婚配!”


    “是!”底下人明显露出高兴的神色!


    “先生,还是请您先去修建宫殿吧!”


    黑兔子顿觉平阳公主的深明大义,脸色变得十分欢喜。“公主深明大义,若天下贵族,都以公主为表率。百姓何其有幸!”


    平阳公主生平听过的恭维话不计其数。可今天的话是她听过有史以来最悦耳的。


    因为这个人是发自内心的表扬她,而不是惧怕公主的权势。


    她抬头会心一笑,“能与先生交谈,此乃今生之大幸。先生若是愿意开坛讲授,可在公主府为先生设立席位,免先生奔波之苦!


    黑兔子受宠若惊。“谢公主的美意,相信百姓都愿意来到公主府,可是他们大多居住在贫困的集市,又让他们在劳作之余能听得一二,便是与他们方便的,免去他们的奔波之苦,才是大义!”


    “罢了,都听先生的吧。”平阳公主拿这个满口大道理的黑兔子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让这黑小子是自己看上的呢!


    从公主府回来已是深更半夜,他身上带了一箱的金子,随即吩咐徒弟们买木料!


    公尚过围上来。“师父,这真的是公主赏赐您的?”


    “嗯,平阳公主还算深明大义!”


    公尚过又暗自感到好笑。“师父,请恕徒儿大胆猜测,公主大约是看上您老人家了!”


    黑兔子微微一笑。


    “这是好事,能得到公主的青睐。证明俺还是挺有魅力的。再说了,要是公主能听进去俺的微薄之言,与楚国的百姓是大大的好事!”


    姬梦烟凑过来,好奇的打量着黑兔子,看出他的眼中有不同寻常的神色。


    “黑兔子。你对公主动了心?”


    “我不知道。但是公主说和我有缘。而且公主又深明大义,长得又十分美丽。不得不说楚国有这样的公主是一件好事!”


    黑兔子和姬梦烟相互望一望,都觉得公主对师父这样好,似乎藏着一些秘密。


    而师父呢,对男女之事,是傻憨憨的不开窍。


    他们都看破不说破。两个人都笑嘻嘻的在黑兔子的后背上拍了一拍,意味深长的笑一笑,弄的黑兔子一愣一愣的,这两个人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晚上,姬梦烟一直想不清楚一件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以楚晖霸道总裁的个性,若是真发现了自己就在黑兔子旁边,那肯定会派人来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呢?搞得自己不知道是逃跑好还是不逃好!


    可自己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还有昨天在黑兔子讲课的人群中,发现一个人身影酷似楚晖。可是那又明明是一个农夫。


    她以为自己是神思恍惚,担惊受怕过度了出现的幻觉。


    姬梦烟狠狠的摇摇头,但愿只是幻觉吧。


    阿媛终于忍不住了,“小姐,你为什么总是翻来覆去的!”


    “是不是黑兔子被招为驸马。你有点不开心!”


    “阿媛,我真想把你的嘴给堵住,首先黑兔子没成驸马,只是公主对他特别欣赏而已。第二,我对黑兔子是纯粹的友谊,不许侮辱我们纯洁的友谊!”


    “是啊,我感觉你对他,就像尊敬老祖宗一样的,还真是没有男女方面的事!”


    “尊敬老祖宗!”阿媛的话一说出口,姬梦烟顿时觉得自己和黑兔子之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缘分。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想,自己的皮肤这么白,黑兔子那么黑,自己的长相这么美艳,那黑兔子如此的憨厚朴实,除了自己在技艺方面自己有一些手艺人的天赋,也没相似之处。黑兔子应该不是自己的老祖宗吧!


    自己也不曾姓过黑,祖宗十八代也没有姓黑的人,也不知道遗传多少代……


    胡思乱想着,她睡着了!可是模模糊糊间,又感到心中十分不安。


    睁开眼睛朝外一望,似乎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是谁?”她惊讶的大喊!


    那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姬梦烟魂魄都快被吓飞了,赶紧提醒阿媛,“阿媛,有人偷看我们!”


    阿媛睁开惺忪的眼。“小姐,哪儿呢?”


    “就在门外,咱们去看看!”


    她催促着不情不愿的阿媛出门,自己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


    到门外一看,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人影都没有。倒是晾晒的衣服跌落下来!


    姬梦烟长出一口气,“唉,看来真是太紧张了!”


    黑兔子建造宫殿十分迅速,他和其他人不同。他非常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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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基地打造,他认为万丈高楼从低起,只有根基牢固了,宫殿才不会倒塌!


    并且他用到大量榫卯结构。全程几乎不用一根钉子。木头衔接处看不出缝隙,连接非常牢固。


    公主原来要想修建宫殿可能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可自打开始修建宫殿后,黑兔子便完全沉浸在里面,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就将其完成。而且也没有耽误白天讲课,公主更加对他刮目相看!


    等到他的师弟鲁班前来验看时,对黑兔子的工艺啧啧称奇。“不是我说,师兄,咱师父也太偏心了,将这些好的手艺全部传授给你!”


    “师弟,你错了,这些都是我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其实要论技艺,你的手艺绝对不输于我!”


    “那确实,我做的宫殿会更精巧,富丽堂皇。师兄您做的东西虽然牢固,但是未免也太质朴了!咱们堂堂一国的公主寝宫,怎能如此不经雕饰呢?”


    黑兔子刚想说什么,只听得一阵夸赞的声音,“先生造的古朴宏伟大气,正合我意。”


    鲁班抬头,只见平阳公主笑眼盈盈的走过来。


    她对黑兔子大加赞赏。


    鲁班笑着退到一边。“公主说的是!”


    “我楚国能有二位先生的加入,实乃国之大幸。如今天下以我楚国最为强盛。若能天下归心,两位先生,自当功不可没!”


    “天下归心。这话的意思是?”黑兔子略一思索,便知道公主可能是想让楚国一统天下。


    可是这未免就要发动很多次战争。刚想劝阻之间,鲁班给他使了一个颜色。


    暗示他不要去和公主对着来,起码是在国家大事上不要牵涉着进去!”


    鲁班笑着说,“楚国强盛,良禽择木而起。我们兄弟,本来乡野之人,二人的技艺在楚国能得到传播,实乃荣幸!“


    “说得好,赏赐百金。”公主听了很高兴,一拍手。婢女们各抱着一盘金子。走到黑兔子和公输班面前。


    黑兔子看着鲁班笑盈盈的接过金子,连声跪下道谢,他也学着做了。他急需要用钱。不想跟钱过不不去!


    平阳公主看到他俩恭敬的样子,顿时眉飞色舞。对黑兔子说,“先生何不住在自己所修建的公主府,体验一下舒适与否?”


    黑兔子大吃一惊。什么意思?要把我留在公主府?


    平阳公主渐渐的靠近他,端详着黑兔子那张朴实无华的却又写满惊世才华的脸。


    她热切的说,“这宫殿便是咱们俩的新房,还是您亲手打造的,难道不好?”


    鲁班赶紧称好!“师弟,你有福了,不,应该称呼您为驸马。我向驸马爷道喜了!”


    黑兔子傻愣愣的愣在原地。看看自己的师弟,再看看公主。再看看自己抱着的一盘金子。半天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师弟,不,驸马爷?赶紧谢恩!”鲁班拉着他的袖子,生怕他一时犯傻气拒绝了公主,到时候自己跟着遭殃!


    黑兔子仍旧在苦苦思索。公主为何要看上他。他不过只是一个只会造房子的工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