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能不能别抢别人老婆啊?》 还没等徐云鹭想清其中的缘由。
鹰人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在最角落的徐云鹭身上。
徐云鹭的心瞬间凉透了。
游戏要结束了。
她的死期到了。
鹰人高举匕首,朝着徐云鹭脖子上的装置袭去。
就在匕首即将落下之际,安松意猛地抬手抓住鹰人的手臂,余光撇到前方陆续赶来几个鹰人,她急忙松开手,让徐云鹭蹲下,她挡在所有鹰人面前。
“他们为什么不杀你啊?”徐云鹭缩在后面闷闷地问。
安松意思绪混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几个鹰人上前想将安松意掰开。
安松意力气不敌,只能转过身死拽着后面的墙不撒手。
一个鹰人掰着安松意的腿,另个一拽住她的胳膊。
就在几个鹰人准备把安松意抬走时。
一道刺眼的光忽然穿透黑暗照了过来。
被光照射的鹰人接连倒地。
男人打着电筒缓缓走近,低沉的声音在不愿处响起:“他们畏光,在光的照射下无法正常行动,之前每次也是等熄了灯,他们才上的车。”
徐云鹭捂住被骤然亮起的光刺痛的双眼,站起来绕过安松意,朝褚真走近:“松意不正常,鹰人不杀她。”
褚真的嘴角在昏暗处弯起,意味不明道:“这样。”
“对了,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蒋捷呢?”徐云鹭问。
褚真笑了笑抬起手,拿着匕首的手上满是血迹。
安松意皱眉:“你杀了他?”
“你也不正常,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要杀蒋捷?”徐云鹭表情震惊,指了指褚真,回头又看了眼安松意,“你们俩都有特殊身份、特殊任务?”
褚真看向安松意,表情无辜:“没有,我只是在向使者示爱。”
安松意偏开头,抬手揉了揉鼻尖,表情莫名有些尴尬。
徐云鹭难以置信:“啊?”
列车最后一次停下。
褚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抬手用匕首再次杀掉徐云鹭,动作干净利落。
徐云鹭倒地,睁着眼睛想,她真是死不瞑目啊!
到底为什么啊?
他们真的录制的是同一个节目,玩的是同一个游戏?
褚真缓步走到安松意面前站定。
广播声响起:“各位乘客,本次列车终点站天堂站已经到了,感谢您乘坐十号线,请所有乘客带好随身物品,全部下车。欢迎您再次乘坐。”
电筒的灯光晃动,褚真精致的眉眼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越发惊艳动人,车壁上时不时投射出两人的影子,重叠拉开,交错缠绕。
安松意看着褚真随手将匕首丢在地上,拿出一张叠过的纸张交给自己。
安松意表情疑惑。
褚真没解释,只是抬手强硬地握住安松意的手,将纸张塞到她手中,手指无意间划过指尖,翩牵起陌生的痒意。
安松意指尖轻颤,捏住纸张的一角,迅速收回手。
地铁门缓缓打开。
随后,列车与站台的灯光齐齐亮起。
安松意仰头,看着褚真浅茶色的眸子,透亮的眼珠反射出细碎的光点,像金色的流沙,熠熠生辉。
褚真眨了下眼,低头看过来。
安松意下意识低头避开,打开纸张,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日记本最后被撕掉的那页,上面写着汤小圆最后一天的日记——陈一,我期望无论何处,仅我们两人,一同呼吸,一同毁灭,如果无法呼吸,我情愿毁灭。2024年12月21日。
这是汤小圆的最后的心声。
也是使者期望收到的爱意。
远处传来导演组工作人员的声音。
录制结束了。
褚真收回视线,走出车厢。
车上倒地“死亡”的嘉宾陆续起身。
安松意翻过纸张,看到纸张的背面。
上面是褚真用钢笔写下的字迹,深蓝色墨水晕染开来,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仅我们两人,共同存活。”
这是褚真特意为使者献上的告白信。
头顶的灯微微闪烁。
空气里有细微的电流声,滋滋啦啦的,即使看不到,安松意感受到,它无处不在,遍布至各个角落。
突然,手腕被人拽住。
电流一瞬间流淌至四肢百骸,电得安松意头皮发麻,懵懵地仰头看去。
褚真不知原由,竟然又调转步伐回来了。
安松意一个颤栗,猛地挣开他的手。
褚真没在意,视线扫过她身上的白T,淡淡道:“忘了跟你说,你身上这件,是我的私服。”
语毕,褚真终于离开。
徒留安松意一人在原地凌乱。
什么意思?
是指……自己穿了他的私服,冒犯到他了,让他觉得很不爽?
还是说,是私服,他很喜欢,所以她得洗好还他?或者买一件新的赔他?
节目录制结束,所有人轮流录完了后采才离开。
凌晨五点,经纪人Chat要求安松意和蒋捷离开时必须乘坐同一辆车,毕竟要是被狗仔拍到两人录制了同一档节目却分开走,网上铁定又会出现各种离谱言论。
刚上车,蒋捷就脱下外套往后排用力一摔。
安松意见怪不怪,低头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新讯息。
Chat坐在副驾驶问:“怎么了,拍摄不顺利?”
蒋捷阴沉着脸不说话。
坐在驾驶位上的许珂犹豫一下,将之间自己在主控制室看到的所有内容告诉Chat。
Chat听完表情瞬间一变,质问道:“安松意,你在搞什么,你跟蒋捷是夫妻,怎么能在综艺上被另一个男人表白?”
安松意无奈:“这是设定,也是通关的必要条件,我能有什么办法?”
Chat仍是不满:“你有特殊身份为什么不跟蒋捷通气,也不至于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我也是后面才猜到自己是‘使者’的,但我事先并不知道使者想要的告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
安松意抬眼,睨视身旁的蒋捷。
“况且,你有空在这里质问我,倒不如问问蒋捷,他特意把自己的老情人带上节目,让老情人和妻子共处一室,到底是何意图。”
Chat表情错愕,看向蒋捷:“什么老情人?”
蒋捷不知该如何回答,抬手捂住脸。
Chat思索半响,忽然道:“是……南珊?你不是说南珊跟松意是多年老友,带她上节目,可以缓和自己跟松意的关系?”
安松意语气嘲讽:“嗯,多年老友。”
蒋捷瞬间怒火中烧,抬头盯着安松意:“要不是你一天到晚跟个死鱼一样,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我至于这样吗?”
安松意神情越发冷冽:“所以不是为了缓和我们的关系,而是为了刺激我。”
蒋捷低声嘶吼:“安松意!”
安松意的手机滴滴一响。
她低头点开通讯记录,淡淡道:“我现在不想跟你吵。”
母亲在凌晨发来短信,让她回家,带上蒋捷一起。
安松意缓缓叹出一口气,几乎能想象到母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纠结又迟疑,最终还是发来这条讯息的画面。
母亲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一辈子没跟人说过软话低过头。
想必,这条讯息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她回复:好。
那边瞬间发来新讯息:这么晚,还没睡?
安松意:在录制节目。
经过刚才那一吵,车上氛围凝重。
安松意却全无察觉般,朝蒋捷随意道:“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蒋捷思绪还未回拢:“什么?”
安松意继续道:“陪我回家,看看妈。”
蒋捷有时候真的不懂,这个女人的思绪究竟为什么可以跳跃得这么快,刚才说的所有话,发生的一切,好像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也无法对她无法造成任何影响,竟然可以这么自然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然后开启下一个话题。
安松意语气逐渐不耐:“到底去不去?”
蒋捷咬牙:“去。”
已经接近六点,天空泛起了淡青色的光,大地不再漆黑一片,街道像调入白色颜料,逐渐变得灰白。
褚真站在高高的落地窗前,俯视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光亮和路灯,过了会儿,他拉上窗帘,点燃香薰,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闭眼休息,脑中却忽然浮现出安松意微笑时的样子。
明媚开心时,她的嘴角会控制不住的上扬,酒窝若隐若现;客套假笑时,嘴角的弧度会更完美得体,还会故意弯起眼睛,遮掩乱飞的思绪。
眼神动作都和小时候一摸一样。
她真的一点都没变。
已经近二十四个小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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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褚真身体深感疲惫,脑子却依旧兴奋个不停,反复思索。
昨天,她一共朝自己笑了五次。
感谢自己给她借衣服一次,自己帮了她,避免她摔倒,她道谢时一次。
然后……
不对,竟然才两次吗?
为什么他记成了五次?
而且这两次都是客套冷漠的假笑。
真的是!
褚真翻过身,心情异常烦躁。
更睡不着了。
床头不远处的香薰幽幽地散发着木槿花的香味。
一缕缕灰白的烟雾像长长的披帛,洋洋洒洒地向上方飘去,飞上半空,缓缓荡漾开来,恍然间却又像山间缭绕的云雾。
骤然将褚真拉回那个夏日的清晨,那个终年被大雾覆盖的山村。
那年,他约莫八岁,清晨天还没亮便被院子外的巨大撞门声惊醒,他躲在堂屋的门口往外看,看着那扇矮小的木门用木片拴住,却依旧被撞得猛烈得摇撼着。
不知道的会以为是山中野兽在撞门,但年幼的褚真知道,那是母亲,醉了酒的母亲。
母亲在外面怒吼着什么,鞭条抽打着门框。
是在骂父亲,还是自己,他不太清楚。
但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跳都会骤然加快,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漫天的黑暗向他袭来,又将他包裹、吞噬,然后尸骨无存。
也许,他该去给母亲开门,可脚好像黏在了原地,一寸也移动不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急得满头大汗,却还是动不了。
直到窗外传来老人和女孩的说话声。
“茵妹,一大早的这是在干什么?”老太太语调和缓,带着安抚人的奇异魔力,“你这么大动静,别把整个村的人都闹醒了。”
隔着一扇门,褚真仿佛看见母亲高大强壮的身影像节假日商场门口的气球人一样,被人一戳,骤然瘪了气,蜷缩起来,佝偻着背,怯怯道:“我家那崽子一直不开门,我着急,这不是怕他出事嘛。”
“没事的,阿姨。”女孩的声音娇滴滴的,有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与烂漫,“我昨天晚上还看见真真了,我在二楼看见他,他就趴在那儿——”
说着女孩踮脚,想越过围墙往里看,却因为个子不够高,只能放弃。
“趴在那个窗台上,看我们家的花。”
“粉色的木槿花。”
正趴在窗台上的褚真心头猛地一跳,起身哗啦一声关上窗户,过了一会儿,又迟疑着重新推开。
“胡说什么呢。”老太太抬手敲点了一下女孩的额头,语气慈爱,随后抬手朝褚真的母亲李茵递过来一个篮子,“我过来就是想给你们送些鸡蛋。”
李茵表情窘迫:“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老太太笑了笑,“我后院本来就养了一群土鸡,结果我女儿蓉青也养了,逢年过节她还送些来,鸡蛋多的吃都吃不完,我就想着你们家就你一女人还带着孩子,多不容易啊,给你们分一些正正好。”
李茵推脱不掉,只好接受。
过了会儿,老人带着小女孩走了。
敲门声变得和缓。
褚真这才慌忙跑下去开门。
李茵一改方才的怯懦,抬手用力推开褚真,走进堂屋。
橘黄色的灯光微弱,飞蛾绕着光飞舞,扑闪着翅膀,在墙上投影出一个个巨大的黑色影子,灰色的粉尘落在地上。
褚真一进屋子,脖子便被人从后面拎起来,他挣扎着,喉咙深处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
母亲在身后低骂,让他最好安静点,闭上嘴,不然隔壁的老太太又要来多管闲事。
头撞在墙上时,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什么,褚真的视线一瞬间变得模糊,他侧过头看向窗外。
鹅绒蓝的天空,月亮若隐若现,只隐约看见一抹浅白的影子。邻居家的木槿探过围墙,爬到窗前,粉红色的花朵随风摇曳,发出阵阵清甜的花香。
不过没一会儿,花香混合了血腥气。
暗红色的血液从褚真额角滑下,成功浇灭了母亲心底的火。
母亲狰狞的面庞终于回归平静,手足无措地看向满身是伤的褚真,良久,她探过身将褚真抱在怀中,发出绝望的啜泣声。
褚真一动不动地躺在母亲的怀里,偏头盯着窗外的木槿,过了不知多久,他阖上眼,闻着那股淡淡的花香,彻底失去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