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联手破阵

作品:《神女行镖,诸邪退散

    蹊跷原来在这里!


    温承歌将灵力压缩进眉心处,身形在空中不断闪现,几息之间,双脚便踏上江边潮湿的泥地。


    温承歌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江岸边的芦苇丛中,借着密密匝匝的芦花遮掩身形,潜行到玉龙桥下。


    此时已是深夜,玉龙桥周边空无一人,唯有桥面上一溜红灯笼还亮着。温承歌回忆着先前在塔顶看见的异常之处,没入灵脉进一步探查。


    奇也怪哉,真正来到桥下,灵脉的状态反倒同日间探查时如出一辙,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等等,难道是……障眼法?


    温承歌心念一动,先前与自家师父一同游历江南时,似乎听说过类似的传闻——有些灵体会用附有香火气息的物件来“镇气”,以掩盖自身的灵力痕迹。


    她当时询问过师父祝兴澜,灵力痕迹可以被如此轻易地掩盖住,那寺庙岂不是灵体藏身最好的去处?


    安南王笑着摇摇头道,这方法说直白些是一种障眼法,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若是走远些回头看去,破绽百出。


    不识庐山真面目……有了!温承歌轻捻左手的玉扳指,从中取出一张符纸,夹在双指间。


    她将符纸靠近眉心,口中念念有词。空白的符纸如水墨洇开,逐渐显出龙飞凤舞的字迹。


    温承歌点燃灵火,很快将整张符纸烧尽,但符纸上的字迹却并未消失,反倒被火焰灼出一层紫光,悬浮在她指尖上。


    “消!”


    温承歌将那符咒甩出,一道紫色流光向玉龙桥的桥墩飞去,在它接触到桥面的瞬间,周围的空气忽然扭曲了一瞬。


    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完好的灵脉流猛然震动起来!犹如被撕下伪装一般,六处猩红的污染点出现在温承歌的灵力感知中!


    找到了!


    温承歌微微眯起双眼,环顾四周。玉龙桥的四角分别立有一座巨大的镇水石兽,如四枚楔子,牢牢钉在地下的灵脉上。


    而在玉龙桥桥下,余下两处封印点出现在新加固的桥墩中!


    温承歌尝试顺着灵脉接触离自己最近的那处污染点。灵力被堵塞在封印点周围,与此同时,那股熟悉得令人发指的阴冷滞涩感再次出现在她的灵识中。


    “悠着点儿,温总镖头。”


    忽然间,她身后响起某人的低语:“建议你别直接接触那邪祟,它看起来可和先前我们遇上的那些不一样。”


    温承歌回头望去,赫洛不知何时赶到此地,正慢条斯理地用扇子拂去身上沾着的芦花。先前她一心探查玉龙桥的异样,倒是忘了这位赫公子的存在。


    她收回灵力,看着那桥下两处猩红阵脚,灵识飞速运转。


    这样的巨型阵法,从阵眼出发至少六出,也就是六个阵脚。


    玉龙桥周围的四座镇水石兽算作四个阵脚,那么余下两处该出现在桥面左右的水底,至少绝非是这“阵眼”的桥墩下。


    阵脚做不成形,就算阵法侥幸成功,效力也会大打折扣。此阵如此不合常理,便只剩下一种可能:布阵者缺乏经验,将阵脚下错了地方。


    如此看来,至少在短时间内,这邪阵是无法建成并生效的。


    思及此处,温承歌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她不再迟疑,转身准备离开。


    【哦?温总镖头这是有目标了?】


    温承歌顿了顿身形,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赫洛——这人表现得太安分,差点忘了还有他在。


    她走到赫洛身边,一手按在他肩上,闭上双眼,眉心亮起。


    【先回去再说。】


    随着一道细微的破空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芦苇丛中。


    “所以,有人以玉龙桥做阵眼,在天河界内布下了针对灵脉的邪阵?”


    总镖头房间的桌案前,赫洛随手从堆在一边的碎瓷堆中拾起一片,用灵力托在指尖绕来绕去。


    “嗯。这邪阵与黎洲渡口沉船上的有所不同,那阵法形态虽小,制作手法却相当纯熟,布阵者显然精于此道。”


    温承歌从木柜上抽出一卷纸铺在桌案上,提笔作画。同时操控灵力不动声色地拿走赫洛指尖的瓷片,放回碎瓷堆里:


    “玉龙桥的这座邪阵,几处阵脚的排列方式有误。从阵法的形制上也能看出来,布阵者明显缺乏阵法知识,布阵手法同样生疏至极。”


    她边说边在纸上作图,寥寥数笔,玉龙桥周围的阵法图便出现在二人眼前。其中,六处阵点以朱砂单独作出,在白纸黑字中透着隐隐的不祥气息。


    赫洛仔细看着她画出的阵法图,末了开口问道:“这阵法虽看着生疏,杀气倒是半分不减,来势汹汹啊。”


    温承歌点点头:“的确,邪阵煞气极深,威力不容小觑。一旦阵成,天河界范围的灵脉将被彻底封印,遭受邪祟更为彻底的侵蚀。”


    “哦?以玉龙桥为阵眼的邪阵,这几枚阵脚,真真是名副其实的‘锁龙钉’啊。温总镖头,你怎么看?”


    温承歌略略俯下身,堇紫的长发顺势滑落在纸面上,带过一阵冷香。她执笔在纸上勾画示意:


    “玉龙桥的修复和加固是官府的工程,必然无法从明面上直接叫停,且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幕后主使闻讯而逃。”


    笔尖顿在朱砂点上,干净利落地画了个圈:“既如此,便从暗处着手。”


    二人视线相撞的瞬间,一切尽在不言中。赫洛扬起笑容,展开折扇在手中摇起来,出言调侃:


    “温总镖头这是要趁着月黑风高,将那‘锁龙钉’一一拔除,真是大道至简的处理方式,佩服,实在是佩服。”


    温承歌将白纸卷起收好,丢入床下的火盆中,灵火一闪,须臾之间,盆内便只剩下一捧灰烬。


    “天色已晚,赫公子与其在这里玩弄话术,不如趁早回房休息,为明日的行动养精蓄锐。”


    赫洛忽然坐直身体,眼中闪着兴致勃勃的光彩:“哎等等,在下可还什么都没说,温总镖头怎么默认我也是拔除‘锁龙钉’的一份子了?”


    温承歌开门准备送客,闻言挑了挑眉:“看来是我估错了赫公子的心意,无妨,我不强求。”


    “哎呀,开个玩笑。在下能为温总镖头出一份力,荣幸之至。”那人笑着改口,身影消失在门外。


    次日夜,阴云密布,天河界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温承歌披上了一件玄色斗篷,与黑夜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躲藏在树林中。她面前十数米处,一座巨大的石兽雕像伫立于杂草丛中。


    她站在树上,俯下身看着两三盏灯笼在道路中间游移——城镇内的守夜人员正在巡逻。


    必须避开他们的视线行动,一旦被发觉,轻则引发幕后者的警觉和逃遁,重则易被抓住把柄,扣上“妨碍水利兴修”的罪名,实在麻烦。


    温承歌默不作声地紧了紧斗篷,目送着那几点灯光渐行渐远,她运转灵力,瞬间移动到镇水石兽的背面。


    算下时间,赫洛应该已经赶到了江对岸西南角的石兽处。两地相隔太远,灵体间的无法使用灵识传声,行动和照应全凭直觉。


    希望那家伙行事低调些,不要节外生枝。


    温承歌不再犹豫,掌心拍在地上。顷刻间,镇水石兽周围升起一层无形屏障,隔绝了屏障外一切声音与视线。


    温承歌将灵力融进土壤,试探着靠近地底的封印点。灵力卜一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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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遭到了后者的剧烈抵触——那封印阵中攸地窜出数股邪祟,向她的灵力猛扑过去!


    温承歌反应迅速,躲开了邪祟的袭击。贸然深入是行不通的,她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道封印,快速思索着应对方式。


    这邪阵布设的拙劣,封印的形制却精巧无比,似乎并不是同一人的手笔。但万变不离其宗,天下所有封印都以灵力维持,灵力若尽,封印自消。


    而她温承歌,恰好是可直接吸收灵力之人!


    她将自身灵力缩为针状,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封印中,避开紧密缠绕其上的邪祟,终于寻到了一处空隙。


    那灵针蓦地钻入封印内部,在其中七拐八绕,顺着封印的刻纹走向直达核心。


    就是现在!温承歌骤然发动攻势,赶在邪祟察觉并反扑前,将封印核心处的灵力尽数吸收进入灵针!


    顿时,那封印便如一处被抽去水源的池塘,邪祟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灵力媒介,挣扎几下便失去活力,最终被温承歌彻底打散。


    此处封印已破,这一阵脚彻底失去了效力。温承歌稍稍松了口气,脚步片刻未停,向东南角的另一座石兽处赶去。


    东南角的镇水石兽大半边身子都藏在江岸处茂密的芦苇荡中,倒是方便潜伏。温承歌悄无声息地闪进芦苇丛中,三两下便移到镇水石兽边上。


    有了先前的经验,拔除这里的锁龙钉顺利了许多。不消片刻,那猩红的封印黯淡下来,昭示着又一处阵脚彻底失效。


    接下来,便是玉龙桥了。


    温承歌正欲瞬移离开,敏锐的感知却忽然捕捉到一股紊乱的灵力波动,她立即警觉起来,迅速伏在芦苇丛中,将自己完全隐入石兽背后的黑暗里。


    一阵细微的争吵声在不远处响起,那声音由远及近,在靠近镇河石兽处停顿下来,似乎并未察觉到异样。


    温承歌屏住呼吸,四下一片寂静,那二人的话语格外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蠢材!真是无药可救的蠢材!只是让你布个阵,为何连阵脚都做错了位置!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冤枉啊,大人!小的是按您给的那阵法书一步步做下来的,绝无纰漏!”


    “少废话,赶紧把桥上的阵脚解了,移到对应的位置去!玉龙桥最迟还有三日便彻底加固完毕,大阵若是到那时还未生效,上头追究下来,咱俩都是死路一条!”


    原来是这两人在捣鬼!温承歌眉头一皱,那颐指气使的语调,可不就是先前遇见的张监侯?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人,容小的斗胆问一句,您先前遇到的那姓温的镖头,上头怎么说?”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还好意思提!她温承歌改道水路已有近一个月,消息满天飞!”


    “你倒是跟个闷葫芦一样死不吱声,直到我跟她正面撞上,你才晓得厉害?”


    “若非老子反应快将她搪塞过去,指不定被那疑心病重的家伙瞧出端倪,要来坏我们的好事!”


    对面之人不敢吭声,张监侯终于发泄了怨气,答道:


    “……上头说了,眼下以任务为主,暂时先别动她。那温承歌再怎么厉害,眼下也只是个走镖的,犯不着跟她纠缠。”


    好啊,钦天监真是人才济济,竟还混进了内奸。不知那李监副若撞见这场面,又该作何感想。


    她暗中蓄积灵力,聚于手中,预备偷袭。


    就在此时,一阵疾风毫无征兆地掠过芦苇荡,吸发出哗啦一声异响!


    “谁在那里?!”


    张监侯警惕的厉喝瞬间撕裂了静谧夜幕。


    行踪已曝!


    温承歌当机立断,向那二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