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老乡”见“老乡”

作品:《如何逃脱成为美强惨的宿命

    这具身体的手腕内侧,竟有一小块黑色印记,她努力去回想之前余才所描述的那名女子,圆圆眼睛,弯弯的眉毛,还有这黑色印记,都一一对印上了。


    这么说来,若这扶玉真的是玉娘的话,那么朝颜不就是余才的小姨了,哎,所以她没再次穿越,这应该是个幻境。


    下一秒,她终于重新得到了这具身体的自主权,她决定先探明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妖,所用方法十分简单粗暴。


    “难道我们魇妖就不配拥有爱吗?”救命,这台词好羞耻啊,她偏过头,半掩着脸,努力表现出伤心的样子。


    “你若只是同他玩玩,姐姐不会说你,但你若想和他厮守”,扶玉加重了语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的,看来这扶玉十有八九就是那玉娘了。


    “我知道了”,林璧月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好机会啊,赶紧探明她有多少仇家。


    “阿姐,你最近没在外边惹什么事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问一下,咱们目前为止都有多少仇家呀,不能找那应粟,我总找个地方分散一下注意力吧,打架是最好的办法了。”


    “乖,你还是呆在家里,别出去惹事了。”扶玉转身欲离开。


    “哎,到底有没有仇家呀。”


    “没有。”


    “她说的是真的吗?”她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江映。


    “我不知道”,江映别过头,“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家了。”


    “你别走呀,阿映,你再陪我聊会儿天嘛,我们不是朋友嘛~”,她心一急,赶紧拉住江映的手。


    “那我问你,在你心里,是应粟更重要一点,还是我更重要一点。”


    “你,你,你,当然是你。”


    “真的?”


    “真的,你快跟我走,咱们说点悄悄话。”她拉着江映的手,一路小跑回房。


    “在你心里,我阿姐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扶玉姐姐很好啊。”


    “再具体一点呢,你举点例子啥的呢。”


    “你今天怎么回事。”她狐疑地看着林璧月。


    “你就说一说嘛,我想听。”她拉起江映的手,就开始晃悠。


    “人美心善,蕙质兰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那我呢?”她指向自己。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怎么个相助法呢?”


    “你没事吧”,她伸手去探林璧月的额头,“你今日怎如此不对劲。”


    “我就是想再听一听自己的光辉事迹嘛。”


    “那日,你从天而降,从那狼妖口中,救下我,然后与那狼妖……”


    “停停停停停”,她打断江映的长篇大论,她怎么对那些细节记得那么清楚,“我听明白了,就是我救了你嘛。”


    被打断的江映很是不满,气鼓鼓地盯着她。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送走江映后,林璧月一直躺在贵妃椅上沉思,“如果这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那我有时能控制身体,有时不能,是因为故事中有一条主线,在不影响主线的情况下,我才能自由发挥,这主线是什么呢?”


    “可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如果走完主线,才能离开的话,万一这主线要走个十年八年的,那我不是完蛋了。”想到这个可能,她心头一紧。


    她越想越焦急,坐立难安,干脆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如果这是一断回忆,那必是有主视角的,如果是那埙引起的回忆,那么主视角就应该是扶玉。”


    “烦死了,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嘛”,她狠狠踢了地上的凳子一脚,“不行,冷静,我得找点事做。”


    “在出去前,我得先把魇花什么的都弄清楚。”她立刻化身猎犬模式,在这间屋子内,开启全方位的搜寻。


    折腾了半天,终究还是一无所获,她惆怅地托着下巴,“要不去问问扶玉呢。”


    想到这,她立即出门,寻找扶玉的屋子,这偌大的宅子,只有她们姐妹二人居住,“好奢侈的生活啊,她的房间在哪啊。”


    拐角处,她又一次撞到了人,“等等,又”,她忽然记起,上次在青云寺撞到的那姑娘的模样,脑中江映的面容与那女子重叠在一起,那二人竟有六七分相像。


    “你大半夜的,要去哪儿?”她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扶玉。


    “姐姐”,她讪讪笑着,“好巧啊,我正想找你呢,你不让人家去追爱,也不让人家出门打架,人家一个人,真的很无聊。”


    “那你想要什么?”


    “人家想要好好学习,精进自己的修为,我在研究魇花的100种用法,正想与你一同探讨呢。”


    “你研究一个摆设做什么?”扶玉眯起眼睛,探究地盯着她。


    “伴生花也会有它的用途的嘛,比如说,如果人家可以利用它,让人昏迷不醒呢?”她强撑起一个笑容。


    “你偷习禁术了?”扶玉抓住她乱摆的手,眼神凛栗。


    “没有啊,什么禁术?”


    “没有就好,以后你别再研究这种东西了。”她松了一口气。


    “这禁术是做什么用的?”


    “改人命格的东西。”


    “那阿姐,你学过么?”


    “当然没有,你想什么呢,都说了是禁术了”,她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若实在闲着无聊,就……”


    “打住,我不无聊,我回房睡觉了,阿姐再见。”


    林璧月一溜烟,跑回卧房,扶玉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摇头叹气,怒其不争。


    “改命格的禁术?”林璧月在卧房内,百思不得其解,“改谁的命格呢?”


    她无端想起青云寺中,那位孱弱多病的女子,会与她有联系吗?那女子为何与江映,长得如此相似?


    这主线剧情到底关于什么?不会是扶玉对朝颜感情史的心心念念吧。


    下一秒,熟悉的失控感,再次袭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迈出房门,越走越远。


    “我靠,这朝颜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呀。”她停在一个酒馆门口,然后径直朝里走去,走进一个隔间。


    林璧月看着屋内的男子,气笑了,大半夜的,这朝颜出来私会啊!这么爱吗。


    “阿粟”,她走近那男子。


    “颜颜”,应粟轻叹了一口气,“我今日约你来此,是为了……”


    “你不要说”,朝颜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大喊一声打断他,泪眼汪汪,“我知道你肯定是爱我的,我不想和你分开,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阿姐的。”


    应粟起身,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目光中有一丝不忍,“对不起,颜颜,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真的做不到,我无法爱你。”


    “骗人,你上次才说过你喜欢我。”


    “喜欢是喜欢,爱是爱。”


    谁来管管呐,这两个人,不对,是一人、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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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疯子吧,朝颜体内的林璧月,简直是已经尴尬到脚趾扣地了,她真的不想体验,冲击力这么大的第一视角恋爱啊,这是什么炸裂发言啊。


    很明显,朝颜也被对面的人,弄宕机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话。


    “抱歉,我得离开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林璧月又重新取得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受不了了,其实不用在这个时候,把控制权交给她的,她现在该说什么呢,毁灭吧,这个世界。


    “那个……”,她抬头看见,对面人眼中也写满了,与她一样的尴尬,与先前那滥情的眼神,判若两人。


    林璧月抿了下唇,忽记起江逾白那厮,好像是和她一起,触碰了埙,该不会……


    她试探性开口,“江逾白?”


    “……”,对面的“应粟”原来尴尬的神情,一扫而空,“林……璧月?”


    “啊,江小师傅,我真是头一次见到你,感觉到这么激动”,她无法控制兴奋的情绪,飞扑向前。


    江逾白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无人注意的角落中,他耳尖染上一抹红,手呆呆的,不知怎么摆,只能强装镇定地开口,“虽然我也很高兴,但你还是稍微冷静一点。”


    “我今天一睁眼,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她们都说着些,云里雾里的话,我还以为我得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很久”,她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地不住吐槽着,崩了一天的情绪,终于有了个宣泄口。


    眼中的泪不住滑落,“烦死了,我这个人,我一激动就泪失禁。”她抓着袖子拭去眼泪。


    “可这也不是你的身体呀。”


    “烦死了你,泪失禁是一种态度”,她一拳狠狠打在他身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是在这呢么,我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江逾白忍着疼痛,缓缓轻按着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林璧月懵然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神漩涡,不知为何,心跳竟漏了一拍,她慌忙抬手遮住他的眼,“干嘛突然这么认真,吓我一跳。”


    “这哄你也不是,不哄也不是,你才是真的烦人诶,不过你放心,我那话可不是哄你的,所以别害怕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轻笑着。


    “我不应该盖你的眼,应该堵上你的嘴才对。”林璧月放下手,转身喃喃自语。


    “什么?”


    “我是说,谢谢江师傅,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她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放下。


    “你快过来,趁咱们现在还有身体的控制权,赶紧把情报交流交流。”她坐下,拍拍旁边的椅子。


    “你看”,她把袖子撸起来,将手腕上的黑印露出来,“朝颜就是那个和段三在一起的人,她有个姐姐,叫扶玉,这个扶玉很有可能就是玉娘。”


    “怎么说?”


    “我都试探过了,她们两个人都是魇妖,对了,我今日还问出了一个,关于魇花的秘术,欧,不对,是我知道了有这么个秘术可以改命格,但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我这边,这个应粟倒是没什么异常。”江逾白醒来的时候,是在应粟的书房,“他那书房,除了几副画像、几首情诗、文玩之外,再无其他,这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情诗,给朝颜的吗?”


    他摇摇头,“不是,这个浪子是真不爱她,那些诗和画都是为一个叫江映的女子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