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出诊(上)

作品:《落魄夫君狠狠宠

    昨晚的事情双方都没有再提,之后俩人之间算是和平共处了,叶挽秋不再找苏逢春的麻烦了,苏逢春也安安分分的当他的小伙计,风平浪静。


    后面叶挽秋又在晚上偷偷给苏逢春送了几回药,每次都是把药放在门口,轻轻的敲两下门,等听到里面传来声音之后就立即跑开。白日里叶挽秋又会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苏逢春也不会刻意去问,他知道药是谁送的,两人就保持着这种默契一起生活。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不知不觉就到了梅雨季节。今年的梅雨季节来的比往年早,才5月初就入梅了,这七八天里,雁云城的天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水汽。苏逢春也来了快2个月了,休养到现在,他走路已经可以不依赖拐杖了,但依旧走不快,只要不盯着他细看就不会发现他腿脚有些问题。


    这段时间里叶挽秋出诊或者送药的时候,他总是一瘸一拐的在后面默默跟着。刚开始他腿脚还并没怎么恢复好,拄着拐杖总也走不快,一脚深一脚浅,有一回还因为离的太远,着急追她而被绊倒了。叶挽秋发现后每每会放缓脚步,两人一前一后的穿梭在大街小巷。


    从起初的一前一后慢慢变成了并排前行。


    从相顾无言变成了有说有笑。


    今天是去王员外家,本来王员外请的是叶老爹,但叶老爹前脚就被城东薛公子遣人请走了。这位薛公子是本城知府大人的小舅子,王员外家的小厮也不敢横加阻拦,犹豫了半晌,就拜托叶挽秋跟他走一遭,也好方便他交差。


    叶挽秋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想到这王员外出手阔绰,又是医馆的老主顾,经常隔三岔五的照顾自家生意,已经算是叶家半个摇钱树了。今日若是拂了王员外的面子,日后被记恨上断医馆财路可就不太妙啊。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叶挽秋还是收拾了药箱出门,小厮见状喜笑颜开,先一步回禀去了。


    今天的药箱很重,叶挽秋此前从未替王员外看诊过,并不知他什么病情。除了他过往的病历记录外,还往药箱里头放了很多东西,肩头的衣服都被压塌了,勒出了痕迹。


    苏逢春拿了一把伞,伸手接过药箱,背在自己的肩上。


    “我来吧。”


    天还是阴朦朦的一片,细雨绵密。苏逢春撑起了伞,遮在叶挽秋头上,偶尔会飘几滴雨水掉进脖颈。两人并排而立的漫步在街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那个王员外,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逢春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想去,也没有问为什么又改变主意去,而是问王员外。


    “除了酒色财气以外,他最喜欢的,就是求仙问药了。”叶挽秋一见有八卦讲,一双杏眼都亮了起来。


    “噢?怎么说?”苏逢春配合的发出疑问。


    “他啊,家住雁云城东街,拥有一座豪华的府邸,府中美酒美食美人无数,一整条东街都是他的。不过不是产业,是铺子,他全靠收租坐拥金山银山,每天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噗嗤。”


    叶挽秋听见苏逢春笑了一声,停下脚步扭头怒嗔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很羡慕?”


    “那当然了,每天只需要在家中坐着,就有白花花的银子朝自己滚来,我要是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做梦都要笑醒了。”


    叶挽秋双手合并,放在右脸颊上,歪头闭眼假寐,好像一切都成真了。


    苏逢春低头看着这样的叶挽秋,眼底笑意愈深,眉眼弯弯。


    她今日画的是远山眉,眼睫毛又黑又长,一闪一闪的,像小精灵的翅膀。假寐的她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好事情了,嘴角微微上扬,刚好挤出脸上的酒窝,显得分外甜美。耳坠上的珠翠小圆珠顺着下颌歪到脖颈,衬得肌肤越发雪白,肤如凝脂,寤寐思服。


    叶挽秋从白日梦中睁眼醒来,双手背立,脚尖向前轻轻一跃,跳过水洼,仰着头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继续向前走着。


    “至于求仙问药嘛,源于他贪生怕死。府中银钱无数,坐拥金山银山,他却总担心还没花完,自己哪天就得了不治之症一命呜呼,故而寻求长生之道,时时请我爹给他看平安脉,开一大堆强生健体延年益寿的补药。”


    说话间就来到了东街,医馆和此处只隔了三条街道,医馆那条街充满了生活气息,不过于富庶繁华却也是商铺成堆。


    反观东街这边,简直可以说是富丽堂皇。东街足足有4里路那么长,街两边的商铺一件挨着一件,绵延不绝,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头攒动,喧嚣声不绝于耳。金银首饰铺、钗环胭脂铺、锦绣罗裳铺、玄兵利刃武器铺、文房四宝、酒楼客栈、茶肆酒馆、瓷器店、鞋袜铺、典当行、甚至连青楼都有,可谓是衣食住行应有尽有了。


    叶挽秋平日里多数是给街坊邻居看诊治病,西街那头苏逢春倒是跟着去过几回,西街和京城的竹枝巷差不多,都是一些平民百姓穷苦人家居住的地方,再往深处,地痞流氓,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苏逢春此前从没来过东街,乍一来到此处,看的有些愣神了,纸醉金迷,就连那青楼红袖楼的牌匾都是洒金雕刻。都说雁云城富庶,此前在医馆范围活动的苏逢春还抱有怀疑态度,东街这一见,果然如此。


    叶挽秋见他对两侧的大小商铺目不转睛,咯咯的笑了几声讥讽他叫花子没见识。


    王员外家是一个三进的大院落,小厮早早在门前等候,瞧见两人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台阶。


    “叶姑娘可算来了,我家员外正在府内等您呢,快随我里边请。”


    穿过朱红的大门,步入了这座豪宅。


    眼前的第一进院落便已尽显不凡。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平整光洁,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墙根种着郁郁葱葱的草,叶子有褶皱,竹叶形,宽大似扁舟,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忠诚的卫士列阵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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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瞧见了一座精致的垂花门,管家立在门下等候。门楣上的雕花细腻繁复,彰显着主人家的阔绰。穿过垂花门,才发觉这宅院竟是庭院重重,一重连着一重,犹如迷宫般错综复杂。


    院子中央有一方小巧精致的水池,池中几尾锦鲤正欢快游弋,搅起层层涟漪,池边环绕着几丛翠竹,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似在轻吟。两侧的回廊雕着古朴的花纹,连接着一间间厢房,房檐下的灯笼随风摆动,添了几分悠然韵味。


    至此,经管家的引领,三人到了大堂。


    “叶姑娘,来了。”王员外熟稔的打着招呼。


    苏逢春看着一个身着红衣的曼龄女子搀扶着眼前这个又矮又肥满脸油光的酷似猪头的人走来,他咧着嘴笑,迈步子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一颠一颠,弹性十足。


    王员外其实并不算多矮,个头比叶挽秋要高一些,只是他实在太胖了。日日山珍海味的养着,整个人都吃成了球,横肉肆虐生长,圆鼓鼓的大肚子,像妇人临盆一般壮观。他每走一步,肚子上的肉球就跳跃一分,像是在抗议一样。


    苏逢春忍不住偏头耳语,用只有他和叶挽秋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细声调侃。


    “原来这就是你羡慕的人。”


    这句话的语气仿佛在说“原来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叶挽秋感觉自己的审美好像被嫌弃了,一时无语。嘴角生硬的扯着笑,向王员外走去,脚下不经意的一转,不偏不倚的踩着苏逢春的脚尖上,状若无物一般高声应道:“王员外,秦姨娘安好呀~”


    姓秦的红衣女子即刻展颜,莞尔一笑,朝着叶挽秋福身见礼:“见过小叶大夫。”


    苏逢春眉头紧皱,当即疼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死死攥住叶挽秋手臂后方的衣服,叶挽秋置若罔闻,苏逢春强忍痛意,默默抽出被踩的脚。


    “让王员外久等了,今日我爹被薛公子请走了,小女斗胆来替父看诊。”叶挽秋谦逊又客气。


    “欸,哪里的话。”王员外摆摆手,一笑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缝,招呼叶挽秋于堂中坐下。


    “这谁不知道叶姑娘自小随着叶大夫学医多年,早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要是你是个男子,早就可以开门立户了。”


    “想必这就是你们医馆新收的伙计吧。”王员外注意到苏逢春,摸着山羊胡子站起身,上前来上下打量着。


    苏逢春刚从脚痛当中回过神,就对上王员外炙热的目光。他看见王员外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在他面前来回踱步,时而流露出几分欣赏的表情。又见他从上到下的扫视自己,仿佛在看一件满意的物品一样,顿时被看的有些发毛,浑身难受。


    王员外的目光最终定格到了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啧啧几声发出评价:“这位公子倒是一表人才,俊朗不凡啊。”


    苏逢春脑中突然想到在路上时,叶挽秋曾提及此人好色,心底有根弦忽然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