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立字为据
作品:《重生被贬妻?且慢!我改嫁短命太子爷》 萧启元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法反驳。
他只觉得苏檀如今这般冷淡刻薄,定是跟柳如霜这些没规矩的女人学坏了!
想当初在将军时,苏檀何曾如此牙尖嘴利过?虽比不上小君那般小意温柔,但也是端庄温和,处处以他为先……
这么一对比,他越发觉得当初休弃苏檀,抬举阮君是正确的决定。
至少阮君懂得维护他的颜面,懂得为他分忧!
就在这时,苏檀姗姗而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素净的常服,未施粉黛,却气度沉静,更显清丽脱俗。
她淡淡扫了萧启元一眼,目光落在那些箱笼上,语气平静无波:“萧将军可算是来送还嫁妆了?”
萧启元深吸一口气,将柳如霜带来的怒火暂且压下,指着箱笼道:
“这里是大部分补偿,剩余部分,三日内我定当奉上!如你所言,自此以后,我们,一别两宽。”
苏檀示意流云上前清点,自己则在一旁坐下,闻言只是微微颔首:
“但愿此次将军能言而有信。”她那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不信任的态度,让萧启元心头火起。
然而,更让他难堪地还在后面。
只见苏檀轻轻抬手,流云立刻会意,将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呈了上来。
“空口无凭。”苏檀的声音清冷,“既然侯爷承诺三日内付清,便请立下字据为证吧。也免得日后,再多生事端。”
“你!”萧启元猛地站起身,脸色涨红。
他没想到,当着王府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一个堂堂将军立字据?
难道自己口头说的不够,他这将军说出来的话,还不能信吗?
非要把自己当成那般无耻的小人?这简直是故意羞辱!
柳如霜在一旁看好戏似的掩嘴轻笑,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他死死盯着苏檀,却见她眼神平静,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檀儿你……也不至于此,我说过不会亏欠就不会亏欠!今日我不是给你拿来了大部分的吗?难道我还会缺你最后一点?”
此时苏檀也不再给他任何面子,当即便开口:
“当初我是给过将军府信任的,可你与老夫人又是如何待我的呢?我临江王府上下几十口人,人尽皆知。
所以无论是将军还是将军府的其他人,在我这里都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可言,这字据若不立,今日你带来的这些我就当没看见,等你什么时候全部凑齐了再拿来。
不然……将军就坦然签下,横竖不过是立字为据,又有什么差别呢?”
柳如霜一笑,帮腔着说:“就是啊,将军若心里没有鬼,难道还怕字据吗?”
“你说谁心中有鬼?”
萧启元赫然看向柳如霜,柳侧妃连忙惶恐捂嘴:“将军难道还要与我这等后宅女子争辩一二?”
他怎会和这种女子一般见识!!
可她看到那些箱笼和旁边的王府之人,深知若今日不立这字据,恐怕连这些东西都送不出去,还要再受一番羞辱。
到时指不定还会被传出他没有凑齐嫁妆就上门的闲话。
权衡利弊,屈辱之下,他最终还是咬着牙,接过笔,在那张纸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印鉴。
每一笔都仿佛重若千钧,写尽了他的难堪与憋屈。
“如此,可满意了?”他将笔掷于桌上,声音冰冷。
苏檀拿起字据,仔细看了看,妥善收好,这才起身,依旧是那副疏离客套的模样:“流云,送客。”
有了这白纸黑字,往后他是想赖账都赖不掉了的。
而且还省去不少告官府查证的时间。
但凡三日内没还上剩下的,她一纸诉状告上去,有王府和长公主府做背景,此事定然会掀起不少波澜来。
苏檀将目光落到那些箱笼上,让流云先抬进屋子再做最后的清点。
柳如霜知道她要办事,特意先走一步,想着晚点再过来。
回屋的苏檀拿过登记册,和流云挨个清点。
流云一边整理,一边蹙眉道:“姑娘,出看这些……这赤金头面的工艺,还有这东海明珠的成色,分明是宫内造办处的手笔。
还有这几匹蜀锦,上面的暗纹也是宫里近年才时兴的样式。”
苏檀拿起一颗浑圆莹润的明珠,指尖冰凉。
猜到萧启元短时间内绝无可能筹措到如此成色和规制的财物,所以,这些物件定然是阮君昨日得来的赏赐无疑。
“用德妃的赏赐,来补我的嫁妆……”苏檀唇角泛起一丝冷峭的弧度。
“阮君这步棋,走得倒是‘情深义重’,既在萧启元面前做足了姿态,又将德妃的赏赐过了明路,洗清了些许嫌疑。”
她顿了一下,眼中疑虑更深。
她到底是说了什么话,才讨了德妃开心?
若按照上一世的走向,就该是那青铜簋修复好,德妃大喜才如此。
结合如今的形势,怕不是……她真和德妃说了谎。
若事实如此,那她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流云,将你前几日在嵩山市集买的青衣料子带上,夜幕过后掩护我从侧门出府,去见一面师哥。”苏檀吩咐。
流云立刻照办,等到夜色渐浓后,苏檀换了简便的衣衫,悄然从王府侧门离开,前往陆青河的宅邸。
陆青河的宅子位于城南清静处,平日里虽不张扬,但也总有灯火和人声。
然而今夜,远远望去,那宅邸门前竟只悬挂着两盏惨白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清和……不祥。
苏檀的心猛地一沉。
她加快马速在巷口停下,越靠近,那股压抑的死寂感便越重。
大门并未紧闭,而是虚掩着,门楣之上,赫然挂着一道刺目的白幡!
灵堂?!
苏檀的呼吸骤然停滞,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她几乎是踉跄着推开那扇虚掩的大门。
入目所见,让她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
庭院正中,简陋却肃穆地设着一个灵堂,白色的帷幔在夜风中飘荡,正中央的牌位上,那几个漆黑的大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灼伤了她的眼睛——
先考陆公青河之灵位
师哥?
怎会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