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戏台已搭好
作品:《重生被贬妻?且慢!我改嫁短命太子爷》 苏檀看着这府内的奢华喜庆,只觉得可笑。
同时也不得不感慨,为了那个将死之人,萧启元果然舍得下本钱。
只不过这些本钱,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恐怕就有待考证了。
想当初,自己嫁过来的时候,府里好像都没这般喜庆隆重。
而她的出现,也必定少不了一些下人议论。
有些苏檀是听不见,可有些,苏檀耳朵还是躲不开的。
“少夫人怎么还来啊?还穿着一身红衣,莫不是……想要与新的少夫人攀比不成?”
“还少夫人呢?今日她都已经是苏姨娘了,咱们得改口了。”
“诶诶诶,我方才听说,将军为了让阮姨娘高兴,连宴席上的碗筷都特意换成了新的玉器,当初少夫人进门时都没这排场吧?”
“将军对新的少夫人是真好啊,令人艳羡!要我说啊,苏姨娘今日穿着红衣观礼,无非就是跳梁小丑,自取其辱罢了。”
……
这些话字字句句地传了过来,流云攥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那些人的嘴。
可苏檀依旧淡定得很。
这些话对她来说算什么?上一世,她被困于后宅,受到所有人冷落之时,更加难听的话都听过。
所以这些也不算什么了。
她权当看戏一般,毕竟今天的这场戏还没正式开始呢。
于是她拉过流云,往杨氏的院子走去。
现在这个时候,萧启元肯定忙着接待那些络绎不绝的宾客。
所以她的第一场戏,就只能让前婆母先陪自己唱个来回的。
等她穿过长廊,来到院子后,正好看到一个小厮拿着长长的册子报备着:
“江南织造孟大人,特意为阮姑娘增添贺礼:整整三十抬,贺大喜。”
小厮满脸喜色,院内的人看着一箱箱沉甸甸,系着大红绸缎的嫁妆被抬进来。
一打开,顿时里面的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了众人的眼。
有上等的江南云锦,剔透的玉器摆件,成套的红宝石头面,还有罕见的西洋钟……
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无一不彰显着那孟家的财力和对阮君的重视。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阮姨娘背后还有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叔公。
但苏檀却知道,而且自己哥哥的死,与这孟家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份所谓贺礼,实为嫁妆的稀释珍宝们,一时间让阮君差点哭出了声。
她身穿一身喜服,红着眼睛跑出来,激动到簌簌落泪。
“叔公他……为何要对我如此好?”
杨氏瞧她着急得连鞋都没穿,赶紧上前扶住她,无比贴心的说道:
“你这孩子,若是感染风寒怎么是好?快,快把少夫人的喜鞋拿来。”
说完便一边替她擦泪,一边柔声开口:“小君你有这么好的叔公,这是福气啊。我们曾经都不知道那江南织造的孟先生,竟是你的叔公。”
杨氏此刻的嘴角都合不拢了,这些嫁妆虽然比不上当初苏檀带进门的,但总比没有来得好啊!
苏檀眼色讽笑,杨氏心里想的什么,她现在也清楚。
上一世她就是被杨氏这副无微不至的体贴,蒙在了鼓里。
以至于后来她所有的嫁妆,都被她昧下倾吞,自己毫不知情。
哪怕在濒死之际,祈求她一个怜悯都求不来!
如今,钱财摆在面前,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若现在都不开心一会,等一会唱重头戏了,恐怕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而杨氏也趁着此时,又让人把以萧府名义准备的贺礼抬出来。
在实为嫁妆的贺礼面前,他们萧府,自然也不能寒酸了。
紧接着又一抬抬的箱子被抬出,打开一看,亦是琳琅满目。
赤金镶嵌宝石的头面,整块翡翠雕成的如意,罕见的紫貂皮大氅……
件件精致,样样昂贵,丝毫不逊色于孟家的贺礼。
一时间在场的亲友们都齐齐惊呼,贺喜连连:
“将军和少夫人真是好福气!”
“双喜临门,珠联璧合啊!”
听着周遭不绝于耳的奉承,杨氏已经得意到不能自已。
更何况,今日同是办喜事,那城东的临江王府,据说是清冷凋零,那么一个权贵王爷喜宴,却不及他们将军府的一个抬妻宴,他们家如今在朝堂的分量,可想而知。
然而站在苏檀身后的流云,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所谓的“聘礼”,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心里问候了他们祖宗十八代!
这些不要脸的狗玩意!这些分明是姑娘的嫁妆,如今竟敢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充作给那妾室的聘礼??
她实在忍无可忍!攥着拳头猛地转身:“姑娘!!咱们的好戏什么时候开始!!”
苏檀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襟,不咸不淡道:“那就要看,她杨氏什么时候搭台子了。”
话音刚落,杨氏正好看到了苏檀。
她唇角上扬,连忙走到她面前,一脸慈爱地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檀儿,那些贺礼你切莫生气。不过是我拿出来撑个场面罢了!”
“你看阮姨娘的孟叔公,出手如此阔绰,咱们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么?”
她轻轻拍了拍苏檀的手,又“掏心掏肺”说:
“今日你能来,母亲真是高兴不已,还要感谢你能不顾他人目光,为咱们将军府撑脸,就冲你对将军府有这般心思,以后那阮君去了,你一定能重新回到这正妻之位。”
苏檀同样体贴入微,学着她的语气缓缓道来:
“母亲说笑了,自小得我娘亲还有长公主义母教诲,断然不能做出拆散他人,帮打鸳鸯之举。
今日我是衷心来祝贺启元哥哥和阮君姑娘的。”
显然杨氏没想到她会说这话,怔愣片刻后笑了笑:“你这孩子,真是识大体。”
“如今正妻之位也让出了,我也该离开将军府。母亲,你知道的,大邕素来没有贬妻为妾的先例,我苏家满门忠烈,家教森严,更何况我还身背公主府之礼教,所以这妾室之位,断然不能要。”
“今日除了贺喜,也是想给母亲一样东西。”
她平和地说着,拿出那封长公主亲启的,放妻书递上。
看到这封放妻书,杨氏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