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和清风对视了一眼。


    月牙看向霄王，霄王颔首。


    “王爷有专门的试毒人。”


    用人试毒，也是够狠的，不过王公贵族多有此举。


    “一直用的是一个人？”


    “那倒不是，前后有四五个人。”，清风似乎更清楚。


    “那就对了，他们是四五个人，而王爷是一个人，长年累月，即使是极其微小的剂量，也是会致病致残致死的。”


    月牙和清风瞳孔一缩。


    “可是整个太医院没有一个太医诊治出王爷是中毒啊，陛下甚至为了给王爷治病，还在民间请了许多医师，都没有给出原因，李大人，你如何笃定王爷是中毒了？！”


    李晚娘知道这些人不信，看向霄王，“你信还是不信，不信我便走了，如果信，我可以继续说下去。”


    李晚娘拿准了霄王，他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所以即使李晚娘刚才有所冒犯，霄王也不可能对李晚娘如何。


    霄王点头，“我信。”


    不是本王，而是我，李晚娘会心一笑。


    “月牙、清风，你们陪伴王爷多时，而且你们刚才说了医师们没有人能说出王爷的病因，是吗？”


    两人齐齐点头。


    “王爷应该从小体弱吧，是也不是？”


    “对。”


    这些话都是系统让李晚娘问的。


    “那请问王爷的生母是？”


    “先皇后。”


    “那请问先皇后可受陛下宠爱？”


    月牙看向霄王，霄王依旧点头。


    月牙很惊讶，王爷竟然愿意把这些告诉李晚娘。


    清风接过话，“那当然，先皇后在世时陛下宠爱有加，对王爷亦然。”


    李晚娘前世看过不少宫斗剧，自然了然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现如今皇后的孩子是？”


    月牙，李晚娘这是在盘问王爷的家事啊。


    “太子殿下。”


    李晚娘听阿七提及太子殿下排行老三，霄王老二、荣王是贵妃所生，排行老大。


    “敢问先皇后多久故去？王爷又是从什么时候身体开始不好的？”


    清风蹙眉，因为李晚娘问的这些确实不对劲。


    “五岁，王爷的身体不好的确是先皇后故去，那时候大家都认为是因为王爷对娘亲思念过度，所以才渐渐亏空了身体。”


    李晚娘摇头，“一个五岁的孩子，即使再思念，也不可能会亏空了身子，你们五岁的时候是不是很快就会忘掉伤心事？”


    霄王闭眼，他是当事人，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晚娘，我知道我中毒了。”


    月牙和清风同时震惊在原地，“王爷！”


    王爷既然知道为何不说，而且这样的事情如果早些时候告诉陛下，陛下一定会为他主持公道啊，可是现在陛下也病得很严重，无暇顾及。


    “扶我起来。”


    清风将王爷扶起来，月牙在王爷腰间放了软垫。


    坐起来的霄王气若游丝，看起来似乎随时都要挂掉一样。


    “谢谢你，晚娘，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药石无医，今日能看到你，我很开心。”


    霄王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明显有些气喘。


    “王爷，您少说些。”，清风担忧。


    霄王摆摆手，“我时日无多，晚娘，月牙和清风以后可以交给你吗？”


    霄王看向李晚娘，竟然是在交代后事。


    李晚娘看向霄王，她想看出这霄王从什么时候起如此信任她了，他们这才见第三次面啊！


    “既然知道自己中毒了为何不医治？”


    李晚娘问道。


    霄王摇头，“无药可解。”


    月牙和清风呼吸都重了，所以，所以王爷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还知道这毒解不了，王爷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幼年丧母，好不容易长大，竟然瘫痪了，因为瘫痪，他即使有才有能，陛下也不可能委以重任，整日泡在药罐里。


    想着想着，清风竟然哭了，可他不敢哭出声，只好默默地流泪。


    “如果我说我能救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


    李晚娘开口，随即死死地盯着霄王。


    霄王一开始不信，可见李晚娘这么看着自己，原本无神的眼睛瞪大，随即蹙眉。


    “你说什么，李大人，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能救王爷？！”


    清风似乎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使劲地捏着李晚娘的胳膊，李晚娘吃痛，“嘶，痛！”


    月牙拍了拍清风，“清风，你干嘛呢！”


    清风才觉自己失礼了，“对不住，有些太激动了。”


    “我能救你们王爷，千真万确，只是在这之前我希望王爷最好是把你身前的人全部换一遍。”


    说这话时，李晚娘看向月牙和清风。


    两人见状噗通跪下，“王爷，请王爷明鉴。”


    “好啦，起来。”


    “晚娘，我相信他们，所以这毒不是他们下的。”


    霄王笃定。


    月牙和清风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这李大人真危险啊，险些让他们两人头落地。


    好在王爷无条件相信他们。


    李晚娘则不同，她同月牙和清风没有感情，所以刚才在同他们聊天的时候随时在观察，从表面上确实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也不能放心。


    得了，有一个办法，测谎仪！


    霄王既然知道自己中毒了，自然猜到了是谁派人来下的这毒，只是他知晓这毒不能解之后便摆烂了，所以就没有再细查。


    “王爷，如果王爷信任，我给王爷一个东西，你拿去，保管能查出身边的细作。”


    月牙和清风都不信，李晚娘也没想让他们相信，不过这测谎仪她可是准备第一个就用在这两人身上。


    “好。”


    没想到霄王真的同意了。


    李晚娘大喜，有种游说成功了的感觉，虽然对自己吧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坏处倒是多多。


    一旦霄王是个不开明的，定会把她当神棍。


    “那成，这东西一会儿我回去取。”


    自然是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拿出来的。


    “另外，月牙和清风出去，我给你解毒！”


    说干就干，李晚娘已经买好了第一针针剂，系统划款时，李晚娘心痛了一把，不过想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心里也平衡了些。


    况且这救的还是霄王，如果她能把人救活，以后他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了。


    清风和月牙没想到这李大人当真会解毒，也没听说她有这能力啊。


    两人齐齐看向霄王。


    霄王挥了挥手。


    李晚娘很满意，这男人很听话嘛。


    月牙和清风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出去了，而且还把门带上了，只是耳朵却没有离开门。


    李晚娘指了指外面。


    “晚娘可放心他们听？”


    李晚娘怂了怂肩，也无妨。


    “霄王，说好了，我这解药有些不同凡响，一会儿你可别惊讶，也别问太多，总之呢，我能帮你解毒，其他的你也别多问。”


    “雉奴，我叫雉奴，以前我母后就这么叫我。”


    李晚娘......


    似乎不太好，这男人似乎对自己有些别的想法。


    可她只是种田文里一个发家致富的恶婆婆，可不兴谈恋爱，打住打住。


    “呵呵，我还是叫你霄王吧，顺口些，嘿嘿。”


    李晚娘尬笑，不过霄王神色却不太好，虽然一直不好，脸这会儿更白了，似乎李晚娘稍微用力，他就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