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山匪的癖好
作品:《抄空国库去流放,反派夫君你跑什么?》 皇帝沉默看着他,目光深沉,好似在审视太子这番话是否夹杂着别的深意。
就在太子以为皇帝要拒绝时,旁边侍立的太监恰到好处低声笑了一下回禀着方才听来的趣闻,似乎是有意帮太子在打岔。
“陛下,先前在御花园里听到娘娘们闲聊,讲太傅家出了件奇怪的趣事。”
“什么趣事?前几日刚见佟大人,可未曾听他有提起过,你讲来给我听听。”
太监缓声缓气的,说话抑扬顿挫,将这桩小事倒是讲得更生动有趣了:“他家那嫡出的小姐,前几日竟留下一封信便偷偷离家出走了,还带走了不少吃食财宝,说什么好像……好像是久居闺阁太过无趣,要去寻个江湖逍遥,把太傅大人气得够呛,正暗中派人四处寻找佟小姐的下落呢。”
皇帝闻言,失笑地摇了摇头:“这孩子可真胡闹,哪有带着家里金银珠宝离家出走的道理呢。”
不过这等小事并不会引起皇帝的在意,朝中大臣内府子女叛逆的事倒是不少,只当听一笑罢了,并不会太放在心上。
皇帝心情好了些许,目光又重新落回太子身上。
他这个儿子他自己是知道的,聪明仁厚心怀天下,朝政之事也颇有独特见解,从前每每议论政事总显得眼光长远。
只是不知何时这身子骨突然就不行了,太医私下已禀报过多次,枯灯油尽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看着自己儿子面色苍白仿佛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皇帝心中那点功高盖主的忌惮也淡下了几分。
终究将不久于人世,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愿。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罢了,你想去便去。原州山水不错,也好散散心。传旨,太医院派两名太医随太子去原州伺候着,路上务必要保重身体啊。”
“儿臣,谢父皇恩准。”太子垂下眼恭敬地行礼。
从御书房离开走在漫长的宫道上,太子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做戏要全套,这宫中不知多少各方势力的耳目,他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被人抓住把柄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条路从小到大他不知走过多少遍,太子突然顿下脚步,身边的侍从也跟着停在身后。
寒风刮过吹动太子的衣襟,携着刺骨凉意,现如今却是越走越漫长了。
“殿下,这里风大,我们早些回去吧。”
“走吧,吩咐下去,我后日出宫前去原州,太医院的人你亲自去选,要谁不要谁你自然是清楚的。”
“此番前去路上必定要多加小心,是否要增派一队人马护卫?”
“不必,低调行事。”
太子故意在宫中说出此话便是要人都听着,他接旨前往原州养病,如果路上出事了,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图谋不轨的想动手至少要等他到了原州才行。
“小的知道了。”
……
山中,匪窝里。
佟寒柔缩在最角落里,没怎么动弹,本就没吃什么饭,恐惧和疲惫让她没时间想其他的事,只求自己能不能幸运点离开这个死地方。
她双臂紧紧抱着自己,下巴抵在膝盖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每次洞外传来任何一点响动,她都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抬眼去看门口,不知是期待什么,还是害怕什么。
沈昭容懒洋洋靠在墙边半阖着眼,将佟寒柔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便了然于胸,这位千金小姐,可是一点场面没见过的,不过沈昭容并不知道前世佟寒柔的下场如何,让一向会演戏的佟寒柔,现在表现出来的恐惧如此明显。
不过她讨厌佟寒柔,所以这种时候看着这位曾经眼高于顶,处处与她不对付的太傅千金露出如此狼狈的模样,竟成了在困境中一点恶趣味。
沈昭容在心底失笑,哎呀,这下自己都有点像原书反派那味儿了。
不做反派太多年,这次可以小小落实玩一下了。
沈昭容慢悠悠调整了一下姿势,坐在身下的茅草垫子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这细微的声响却让神经紧绷的佟寒柔又是一哆嗦,惶恐地看过来。
二人一对视,沈昭容心下觉得更有趣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闹得不小故意要趁佟寒柔在看这边传到她耳中:“啧,这鬼地方,又冷又潮,也不知道那些山匪什么时候会再来。”
佟寒柔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脸色煞白。
沈昭容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故作神秘,仿佛在分享什么可怕的秘密:“说起来佟小姐,你久居京城闺阁,怕是没见过什么粗人,更没听说过这些山匪的癖好吧?”
佟寒柔倏地坐直了身子看向沈昭容,她怎能不知道那些粗人的癖好,前世她就是被无耻之徒折磨致死。
明明之前自己一直在心底安慰自己山匪或许会有所不同,不会再受前世那一遭。
现如今沈昭容非要讲给她听,她现在一点不想听,多听一分,恐惧就加深一分。
“不!我不想听,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
黄娇儿在一旁听到她的话,好奇插了一嘴:“弟妹,你说的是什么?”
“别急,听我说嘛。”
沈昭容清了清嗓,一直盯着佟寒柔继续说着:“我倒是从前偷听府里那些走南闯北的护卫提起过。有些山寨子里的壮汉,常年见不着几个女人,特别是像佟小姐这样子的,从京城里来的,细皮嫩肉又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哦?是吗?”黄娇儿看了眼佟寒柔,道:“那我们这群流放犯都衣衫褴褛的,自然是瞧不上我们了。”
衣衫褴褛四个字黄娇儿加重了音,这群人里一眼看去,就佟寒柔一人穿得最好,那衣衫材质,不是达官贵人都穿不起。
佟寒柔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带着脏污的衣裙,双眼中的恐惧加深了,但耳朵却竖起来继续听沈昭容的话。
“那些山匪可觉得这种女人对他们来说,是稀罕物。”
黄娇儿继续搭腔:“怎么个稀罕法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