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间是吞金兽
作品:《抄空国库去流放,反派夫君你跑什么?》 是夜,月下。
流放的部队已经到达驿站,众人停下脚步。
驿站是专供给官兵休息换马的,里面备了茶水和干粮,还有小憩的客房。
流放的犯人可不配享用这些,戴着镣铐的一众犯人在官兵的呵斥下围在一起,等到官兵例行清点之后,便只能就地休息。
老夫人双腿打着颤将萧景清小心翼翼放在地上,黄娇儿在一旁搀扶,借着月光看去,她惊呼一声。
“二弟,你腿上的伤口裂开了!”
萧景清也看到了,自己双腿上渗透出层层鲜血,即使裹着厚重的衣布也止不住。
但他毫无知觉。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腿,心中翻涌起无尽的恨意。
黄娇儿和老夫人手忙脚乱将他腿上的布拆下来,将外袍脱下,撕成布条重新为他包扎。
眼看清点的官兵就要过来了,老夫人才慌乱的四下查看:“沈家姑娘呢?”
萧景清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娘,不要找了,我早写了和离……”
“我在这儿呢!”
一道轻灵的声音打断他。
沈昭容从暗处现身,脸色有些苍白的蹲坐在萧景清的旁边。
“你们走的太快,镣铐太重了,我脚程慢了些。”
老夫人没有听清方才萧景清的话,看沈昭容毫发无伤,又看她确实一脸虚弱,便相信了,点头道:“不要与我们离的太远,免得被旁人欺负。”
她拍了拍沈昭容的手,慈善的眼神看着她,略带歉意道:“好孩子,刚成婚便委屈你受苦了。”
黄娇儿在一旁冷哼一声,扭过身去不看她。
沈昭容才不管她高不高兴,冲老夫人笑笑,看到老夫人手上染血的布条,目露狡黠的低声道:“母亲,我在嫁过来之前知道沈家是将我抛弃了,走之前偷偷拿了不少好东西,这个萧……夫君应该能用得到。”
只见她手心一摊,一个精致的药瓶出现在掌心。
老夫人震惊的张开嘴,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即使在京城也千金难买的上品金疮药!
她反应过来,迅速凑近将她的手用布捂起来。
她眼底蓄满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好孩子……你……这药,多谢你了。”
再次被夸的沈昭容心满意足。
她将药递给老夫人,顺势往地上一躺。
“劳烦你和嫂嫂给夫君上药吧,我实在是太累,休息片刻……”
说着话,她便睡着了。
她脸上的虚弱不是装的,瞬移需要耗费极大的精神力,她已经到了极限。
老夫人看她几乎秒睡,眼中颇有些无奈。
年轻人真是心大,这般境地睡眠还如此好。
可能是真的累着了吧。
她没有怀疑,当务之下是赶快为儿子用药。
萧景清看清了那药瓶,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这位妻子在沈家地位不高。
沈家知道萧家大祸临头之后,舍不得将嫡女嫁过来,但因为婚事是老侯爷多年前和圣上索要的,圣上赐婚不可退,这才推了家中极不受宠的庶女来。
这般金贵的药,即使是他也极少见到,沈家不过是吏部一个侍郎,她又是那般地位,从何处拿来的?
黄娇儿也看到了药,神色复杂的看着睡倒在地,姿势四仰八叉的沈昭容。
老夫人为儿子上着药,察觉到大儿媳的脸色,叹口气道:“你不要怪她了……她在沈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萧家的祸事终究是那位一口定夺,与她无关……况且沈家毫不犹豫与她断了亲,到底只是个被亲人抛弃的可怜人。”
黄娇儿垂下眼眸,低低嗯了一声,声音染上几分委屈的哭腔:“我知道的,娘,我只是为我夫君感到不平罢了。”
上好了药,萧家四人蜷缩在一小片空地入睡。
次日清晨,沈昭容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
她起身,看到不少流放犯围着一群官兵,捧着银子银票还有贵重的首饰,拼命往领头的官兵手上递。
她戳了戳闭眼靠在自己身旁木桩上的萧景清:“他们干什么呢?”
萧景清睁开眼,幽幽看了她一眼,道:“官兵在发放干粮和水,此处是靠近京城最近的驿站,下一处驿站还有一百多里,此时用钱财多换些,免得挨饿。”
他声音清冷,眉眼神色极淡。
沈昭容挑眉,装什么正经,还是抱着她皱眉轻喘的样子好看。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萧景清又道:“母亲和大嫂已经用首饰去换了,你不必太过担心。”
沈昭容往前一探,还真在一群人中找到了奋力往前挤的老夫人和黄娇儿。
她想了想,自己空间中收了那么多东西,基本上都是不能吃不能喝的死物,虽然值钱,但不能填饱肚子。
之前末世中收集的东西倒是有能吃的,但在古代拿出来她也不好解释。
不如拿些值钱的东西出来,也换些粮食吧。
她打定主意,神识往空间一探。
随后目龇尽裂!
她收了那么多的黄金呢?!
抄家库房,李有福的库房,还有国库中,她收了成箱成箱的黄金,现在都变成空箱子了!
再看那些黄金打造的首饰,摆件,无一例外,全部消失了!
就连一双金丝镂织蚕丝鞋,都只剩下了蚕丝,没了上面的金丝!
沈昭容骂骂咧咧的在空间翻找,结果意外地看到空间中多出了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在纯白的空间中宛如一小片绿洲,不足三平方米的地方四周长满鲜嫩的青草,中间是一个四四方方,蓄满泉水的池子。
她冷着脸查看,发现池子里的泉水纯净清澈,散发着一股甘甜,应该可以食用,并且取之不尽。
靠,这破空间吞了她那么多金子,只给她一口泉?
沈昭容将研发空间的团队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随后她无奈的挑了几样精致的银饰,假意在自己怀里掏了掏,拿出来道:“我也去换些。”
萧景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他感知到她方才在愤怒,遗憾。
习武之人,这点敏锐还是有的。
她是在为自己的首饰惋惜吗?
可自己不是已经给了她和离书吗?
虽说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但他察觉到过她面色不正常的潮红,便知道她是中了药的。
那一夜,她并非自愿,又如何作数?
和离,总比这一路流放要好吧?
她为何没有走?
沈昭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官兵发放完之前,用那几个首饰多换了一壶水,几张硬邦邦的烙饼。
回头一看老夫人和黄娇儿,她们也换了一个水壶,十几个烙饼,还额外多了一床单薄的棉被。
哼,老夫人用的是自己头上的金钗和腰上的金镶玉,黄娇儿则少了脖子上的珍珠鎏金项链。
还得是黄金值钱啊。
怎么她的空间是个吞金兽呢?
她懊恼的神情落在老夫人眼中,是在怪自己换的食物不多。
老夫人宽慰她:“孩子,没事的,我们省着些吃,足够到下个驿站。”
黄娇儿一言不发,只将手中的烙饼分出一半来递给她。
沈昭容被烙饼塞了满怀,看到黄娇儿别扭的神色,只觉得太有人味儿了。
她也露出一个颇有人味儿的笑容:“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