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作品:《与权臣成婚后

    她想。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哪怕他们是逢场作戏,总归也是让人愉悦的。


    苏屿默的眼睛,让她想起来儿时认识的一个人,也有如此好看的一双眼睛,只可惜……


    马车很快驶入宜南坊,停在苏屿默宅子的巷口,二人告别后,顾妍舒回了宫。


    次日,顾妍舒命人给苏屿默送去了一乘马车。


    苏隐和苏逸看着眼前这辆崭新马车,太阳穴突突直跳。


    苏隐瞪着眼睛道,“公子跟郡主说了些什么?怎么送了一辆马车来?”


    苏逸坐在马车上,准备将马车绕一圈,驾往后院,“大概是哭了哭穷吧……”


    ……


    春日午后的阳光明媚,一抹光亮透过雕花窗柩,在纸间渲上一片暖意,顾妍舒神色认真,她伏在书案上,指尖轻捻着笔杆,蘸了墨,笔尖在纸面拂过,一气呵成。


    一个精巧的铃铛跃然纸上,正是在婚礼上覃妩腰间所佩的样式。


    雨晴凝神看了半晌,“主子,这个铃铛模样好生精巧,但这镂空雕花的样式从未见过。”


    雨舒若有所思,“看着像是南疆那边的花样。”


    顾妍舒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我也是瞧着款式新奇,觉得不像寻常的铃铛,便画下来。”


    她仔细地回忆,到底是在何处见过这个铃铛的花样。


    她将画好的这一幅放在书桌一侧,“待我再拓几张,雨舒帮我去查查,兴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雨舒感叹道,“主子,您画的可真好!”


    雨晴笑道,“那可不,主子这一点随了我家夫人,夫人的画那才是下笔如神……”


    话刚出口,雨晴便觉多嘴,怕无意间勾起顾妍舒的伤心事,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吞下未尽之言。


    说起母亲,顾妍舒眉眼都温柔起来,她还记得小时候,母亲作画时十分专注,她就在一旁看着,在书案边,等着母亲,等得困意袭来,头一点一点的,最后便歪着头在桌上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书案上放了一幅画,画着打瞌睡的她,她现在都记得当时看见那幅画时,自己恼羞成怒的模样,因为母亲画下了她流口水的模样。


    她拿着那幅画,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嘴撅的能老高:“阿娘,你怎么把我画的这么丑啊!”


    母亲在旁边笑的开怀,后面看她实在是恼了,抱着她好一顿哄:“阿娘看我们家阿妍太可爱了,这才忍不住画下来,就算是流口水了,也是最好看的人儿。”


    哄了好一会,她才消气。


    再后来,母亲跟随父亲,带着她一同游历,便开始画舆图,母亲对地形的感知,对距离的把握,有着罕见的天赋,她所绘的舆图,大到疆域轮廓,江河湖海,小到州府位置,河道支流走向,一笔落下便如同丈量,更重要的是,边境关隘的位置、驿站间的距离,她都能标注得丝毫不差,精确无比。


    她看过母亲画舆图,比寻常作画时更为认真,她将旧舆图置于一侧,在另一侧铺开新的绢布,待绢布完全铺平,镇纸置于两侧,她才取笔蘸墨,山脊江河都在她的笔下呈现出清晰的脉络。


    她会对照最新的勘察记录,在新舆图上修正河道走向,待新图完成,母亲抚着她的头发,教导她:“纸上的东西终归是死的,只有去往实地,亲眼看过,亲自丈量过,才能知其全貌。”


    母亲温暖的笑靥,柔和的声音,均湮没在那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了……


    顾妍舒指尖微顿,面上笑容不变,与有荣焉道,“若论作画,母亲的功力,让人望尘莫及。”


    很快,拓出一张新的图,她取出其中一张,交给雨舒,“拿着这张图,待出了宫,找匠人打听打听……”


    雨舒双手接过,低声应是。


    门外有宫人禀告,“郡主,太后有请。”


    因着婚期将近,下月初一顾妍舒就要出宫回到郡主府备嫁,是以太后近日常宣顾妍舒前去陪伴。


    顾妍舒整理一番便去了主殿,恰好皇后也在,二人正在品茗。


    皇后雍容华贵,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凤仪万千,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的痕迹,但依旧难掩她的姿容。


    更难得的是,后宫嫔妃,对皇后无不心悦诚服,太后也曾赞皇后乃是天下女子之典范。


    皇后是吴阁老的亲妹,太子和五皇子皆是皇后所出。


    顾妍舒上前与二位见礼,太后命她坐在一旁。


    皇后温柔地和太后笑道,“安华的婚事近在眼前了,臣妾近来刚好与各宫姐妹为安华添妆。”


    太后慈爱地笑着:“眼看安华就要成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被接到宫里的时候,还那么小,只有这么点儿高。”


    太后比对着当年顾妍舒的身高,手在空中虚划一下。


    “现如今,也出落成大姑娘,要成婚了。”


    皇后眼中竟泛起泪光,用手帕轻点眼角,“是啊,当年安华入宫的时候,还生着病,可怜这孩子,寒冬腊月的,瘦的跟小猫一样,幸而太后懿德,照拂着这苦命的丫头。”


    太后望着顾妍舒,“是啊,当年这孩子入宫,大病一场,烧了几天都退不了热,可把哀家吓坏了,本来她父母就……”


    “若是安华再救不过来,我该怎么和我的容儿交待啊……”


    皇后忙安慰,“母后对这孩子的恩德,皇弟泉下有知,必是感念的”,她话锋一转,“好在,这孩子不记得……”


    又状似欣慰道,“也好,也好……”


    顾妍舒知道皇后的意思,当年她父母身死,太后和圣上怜惜她一个孤女无人照拂,命人接进宫,太后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她年龄虽小,却早慧,知道父母死的蹊跷,借着那场大病,有人问起父母之死,她都茫然摇头,只字不言,他人都道那场病让她烧坏了脑子,太医来诊治,也只言她受了刺激,丧失了部分记忆,从那以后,太后甚少向她提及父母的死因。


    太后睨了皇后一眼,“好端端的,提这个作甚。”


    皇后神色一敛,“是臣妾唐突了。”


    顾妍舒神色不变,但是隐在长袖内的手指微微收紧,继而又松开,故作轻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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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祖母,孙女听出来了,您这是舍不得孙女,这可如何是好,孙女马上就要出宫了,若您此时便舍不得,只怕孙女离宫后,更是要相思了。”


    此话一出,太后愁容尽褪,被她逗得又笑起来,“你这妮子,贯会来拿哀家寻开心。”


    顾妍舒眨了眨眼,“您尽可放心,孙女会常进宫来看您的。”


    太后抿了口茶:“只要你过得好,哀家便高兴。”


    皇后将杯盏放下,朝着身后的宫人微微抬手,皇后的贴身嬷嬷捧着一方锦盒。


    她随后道:“这是给安华这孩子的嫁妆单,还请母后过目,嫁妆规格都是比对着公主出嫁的样子。”


    刘嬷嬷会意,双手接过,奉给太后,太后打开锦盒,取出礼单缓缓展开,一边看一边点头,“皇后做事,哀家一向放心,你亲自给安华操持婚事,有心了。”


    皇后笑道:“都是臣妾应尽之责,臣妾看安华就如同自己的女儿一般,为人母者,都希望子女万事顺遂。”


    太后看得仔细,殿中一时静谧无声。


    半晌,太后将单子合起来,“安华也瞧瞧吧,看看还缺些什么?”


    顾妍舒并未去接,“皇祖母和皇后娘娘都已替孙女看过,孙女不胜感激,并无二言。”


    太后也不勉强,将单子放在一旁:“不过听皇帝说,你那未婚夫婿苏少师,自姑苏一路考上来,学识是十分渊博,可惜家中清平,我只恐这些还不够。”


    皇后接道,“母后放心,苏少师现下任职内阁,陛下及其爱重,将来呀,必定是前途无量!”


    太后不置可否:“不过……只要他人品端方,为人正直,与安华和和睦睦,家世差些,也无碍。”


    皇后微微颔首:“母后说的是。”


    太后又说了几句,皇后眼看时间不早,起身告辞。


    皇后走后,太后对着顾妍舒招手,她起身上前。


    刘嬷嬷又捧上来一个匣子,太后接过打开后,又是一张礼单,太后拉住顾妍舒的手,将单子交给她:“那一份嫁妆是宫中备下的,这一份是哀家从私库给你挑的,你夫家不富裕,哀家总担心你啊,婚后吃苦。”


    听太后这么说,顾妍舒一时几乎忍不住泪意,她跪下去,深深一拜:“孙女何德何能,皇祖母竭尽心力将孙女养大,这份养育之恩,孙女无以为报,皇祖母这份赏赐,孙女愧不敢当。”


    太后佯怒道:“快起来,赏给你的,你收下便是,跟你祖母还客气什么!”


    刘嬷嬷接道,“这份单子,是太后早就备好的,郡主就收下吧。”


    闻言,顾妍舒起身后双手接过:“孙女深谢祖母大恩。”


    太后叹道:“你父母去得早,可怜你一人留在世上,哀家只是替他们照顾你,你父亲在世时,最得我疼爱,后面皇帝登基,你父亲就离了京,没想到,这一去就是生离死别,还好留下你,能陪着祖母,给祖母带来不少欢愉。”


    “如今,你婚事落定,哀家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了。”


    顾妍舒给太后奉上茶,“孙女定会时时进宫,来陪伴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