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我!青楼老鸨!打钱!

    一群人跟在般茴身后,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气势,贴在咏霜靠房门侧的窗户旁,悄悄开了条缝隙,一双双眼睛立刻上前,补齐了这条缝儿。


    而般茴则站直了身子,不时告诉姑娘们小声些,不要发出动静。


    彼时的咏霜正在屋内,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美人的纤细娴雅背影。


    今日咏霜身着烟青色百迭裙,三千乌发浓密却不显冗杂,被一支朴素淡然的木簪轻盈绾起,雪白的天鹅颈微弯,正全神贯注地温习着书案上的典籍。


    咏霜很是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有人。


    嫩白的细指翻过最后一页,咏霜将书合上,轻吐一口浊气,身体放松,靠在椅背上。


    如今时日,正是她自萌生理想后,梦寐以求的生活:


    不用带上虚伪的假面讨好旁人,不用和身边的姑娘尔虞我诈,不用每日将时间浪费在自己所不喜的事情上……


    在旁人眼中,咏霜有着第一花魁的名号,让所有人趋之若鹜的魅力,她只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就拿到了令人艳羡不已的成就,过着纸醉金迷、奢华富贵的生活。


    但这些过去的日子于咏霜而言,却一点也不快乐。


    她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种窒息的生活。


    也许说出来会引得所有人的嘲笑,会被人说“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但咏霜仍是要说。


    她想追求自己的理想。而不是带在醉香楼中,被那些令人作呕的垂涎目光、轻浮眼神所沾染。


    人们表面上狂热追捧她,但心里却丝毫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人看待,他们目力所及之处,只有她高不可攀的冰肌雪颜,窈窕有致的身子。


    至于咏霜的内里。


    一个妓子而已,又有谁会在意呢?


    而脱离醉香楼,咏霜过上了从前只在梦里出现过的生活,她真的可以开始追寻自己的梦想。


    在逸秀楼,她每日读书学习,挑灯夜读,近二十年来折磨她的痛苦慢慢在书籍的海洋中散去,她正行走在自己所热爱的道路上。


    而般茴也如承诺的那般,全力支持她的梦想,甚至非必要时候,很少会打扰她。


    果然,她没有看错人。


    当初那个看似单薄瘦弱的小姑娘,身体里却蕴含着极大的力量,她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蠕虫起死回生,如今甚至碾压了醉香楼的位置,凭一己之力改变了青楼姑娘的命运,让她们开始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而存在!


    咏霜心中滚烫,她会心一笑,信手拿起手边有些泛黄的书,接着看了起来。


    而站在门外的姑娘们早结束了这场“不道德”的偷窥,她们不傻,即使先前同咏霜没有太多的接触,也能看出她如今状态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蕴藉。


    逢黛也松了口气,这些天咏霜每日将自己锁在房内,她还以为是咏霜心中郁结,这么一看,立刻安心下来,心中也为好友感到高兴。


    众人散去,姑娘们折腾到现在都有些累了,结伴吃过晚膳后,就各自回房歇着了。


    般茴和绒绒早巴不得如此,亦回房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早,般茴一觉睡到自然醒,辰时方起。


    她心情颇好,从衣柜中挑了件广袖流光云水蓝百迭裙,上身浅粉色海棠抹胸,外罩暮山紫薄纱直领对襟褙子,小巧的耳垂上挂着一对玲珑鸽血红坠子,鬓发妥帖地梳作流苏髻,其上松松缠着银朱色曳珠长带。


    虽未施粉黛,却很是清雅动人。


    今日行程简单,只是去跑趟玉妆阁,往宋娘子那边去一趟,正巧再去罗裳坊花姨那边,定制接下来逢黛她们演唱会的服装。


    本来绒绒也要跟着去,但般茴心中有些微妙的愧疚,总觉得自己压榨绒绒太狠,便不容拒绝地让绒绒在楼内休养生息一番。


    毕竟,前几日的成团公演,里里外外一应筹备事务,都是绒绒在操办,般茴只交出个设计图和流程安排之类的东西。


    绒绒:……我?压榨?我还没干够呢!


    绒绒欲哭无泪,又见般茴态度坚决,只得在楼内歇了下来。


    这另一边,般茴早早到了宋娘子的玉妆阁,宋娘子一见般茴,大喜过望,连忙招呼般茴在内室坐着,又搁下手头生意,让店里的伙计顶上。


    她先是从上到下打量了般茴一顿,眼中闪过惊艳,调笑道,“要我说,东家这美貌,也应当上台表演一番,粉丝数绝对不会差。”


    般茴有些囧,颇为无奈地摆了摆手,“宋娘子说笑了,不要叫什么东家,还是叫我茴茴就好,再者,我有的也只有这张脸了,没甚么拿得出手的才艺。”


    ……其实还是有的,她是练钢琴出身的,但歌喉和舞蹈实在不敢恭维。


    她完全是五音不全,四肢僵硬。


    但碍于般茴从小喜欢唱歌,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被迫经受长达九年的魔音贯耳,但为了不打击小孩子的热情和信心,每次都硬着头皮违心称赞。


    直到三年级上音乐课,音乐老师让每个人单独上去唱首歌。


    那时般茴特别兴奋,在家中准备了好几天,经常拽着父母当自己的听众,最后以邻居集体投诉噪声扰民告终。


    般茴承认,这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至于舞蹈,则是四年级的时候,老妈带她去选兴趣班,般茴被漂亮的舞蹈老师吸引,毅然决然地选了舞蹈,结果舞蹈老师笑眯眯地过来,让她先做个一字马看看。


    般茴信心百倍,暗喜太过简单,结果一字马做到一半,般茴的胯就死活下不去了。她记得当时自己咬牙,视死如归要求老妈,让她帮自己一把。


    老妈爽快答应,但力道有些没收住,只听般茴惨叫一声,这之后就说什么都不愿学舞蹈了。


    想到这,般茴心中有些惆怅,也不知道亲人知道自己离世的消息会作何反应,更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宋娘子敏锐感知到般茴一瞬的情绪变化,很快转移了话题,盛赞般茴如此厉害,竟在云都城中搅弄风云,成功挤掉醉香楼,成了江南第一青楼。


    说到这,宋娘子“呸”了一声,连忙改口,“什么第一青楼,是第一娱乐传媒公司才是。”


    般茴这才笑了,她正了正神色,和宋娘子开始商量下次逢黛她们演唱会的妆造问题。


    因为是单团演唱会,不求每场的妆造都不一样,但般茴打算至少要有三套妆造,故而来找宋娘子商量。


    宋娘子略一沉吟,因为般茴药妆和彩妆的缘故,如今玉妆阁的生意更加红火,单从每月宋娘子给逸秀楼送去的一千两银子就能看出来,云都众人对般茴推出的产品的热衷。


    加上如今逸秀楼以黑马之姿力压醉香楼,楼内的生意一路高歌猛进,背后还有镇南侯撑腰,未来的发展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不可估量。


    而且自女儿明嫣在逸秀楼中做偶像以来,宋娘子的玉妆阁更红火了,很多宋明嫣的粉丝知道这是她母亲的店,非常乐意支持,哪怕宋娘子不需要这些,也是止不住的高兴。


    宋娘子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少女,亦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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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般茴这丫头心眼好,人又聪明惹人爱,宋娘子便道,“要不这样,演唱会当日我去你们后台,帮姑娘们化妆?”


    般茴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兴奋道,“我可是听到了宋娘子您的话,说出去的话就不能反悔了!”


    她正发愁妆造师的人选,这下好了,瞌睡立刻有人送枕头。


    宋娘子很是爽快,“自然是真的,我宋娘子许诺的事还有不办的?”


    二人又闲谈一番,般茴这才从宋娘子的热情中脱身出来,转而朝罗裳坊而去。


    刚穿越过来的债早还清了,花姨见到她很惊喜,反应同宋娘子差不多,都称赞她年少有为本事大。


    花姨也是个很有经商头脑的人,见逸秀楼火爆起来,立刻就宣称罗裳坊是逸秀楼的衣服供应商,事实确实如此,罗裳坊也因此火爆起来。


    花姨真心感慨般茴的能干,由衷祝福逸秀楼越来越好,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她说。


    姨甥俩相谈甚欢,般茴也不客气,“不瞒花姨,我这次是想为我们楼内姑娘定制衣裳。”


    她紧接着将一应需求同花姨说了,但般茴毕竟不是专业的服装设计师,只能描述个大概,细节相关的实现只能拜托花姨这类专业人员。


    花姨听着她的描述,一连画出三套草图,将般茴的要求完成了八九成,之后又补充了些细节方面的东西。花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般茴的需求。


    之后花姨用从店里拿了好些件时兴的漂亮衣裳,般茴本想拒绝,花姨却眉眼一横,“姨送外甥女的,小辈还有不要的道理?”


    般茴只得收下,心中暖烘烘的。


    事情办完,般茴很快回到逸秀楼,她前脚刚进门,后脚驷马高车就停在逸秀楼门前。


    般茴认出那是容婴的马车,心中划过尴尬。


    醉酒后的那个吻她还是没忘。


    心中胡乱想着事情,上次事情说开,般茴也不好意思继续记恨容婴,反而应当同他道歉才是。


    毕竟是他将般茴从大牢中捞了出来。


    般茴这般想着,放松下来,很快在心里为自己上次的行为找好说辞:


    那只是喝醉了酒,算不得数的,一场乌龙而已。


    合该坦坦荡荡。


    怀着这样的心态,般茴坦然走上前去,迎上容婴的目光。


    这表面的谪仙公子今日同自己一样,穿了身云水蓝窄袖劲装,墨发仍被白玉发冠高高束起,衬得容婴身姿更加挺拔,按现代高度来算,应当将近190,宽肩窄腰,清癯俊逸,说一句姿容绝世也不为过。


    般茴眨了眨眼,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什么风把殿……公子吹来了。”


    这话一说出口,般茴就后悔了,她这说的是什么话!


    正琢磨着如何补救,然容婴却深深看了她一眼,般茴还没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对方就抬脚进了逸秀楼。


    般茴连忙跟上,走上二楼,往雅间而去。


    她唤了绒绒好几声,绒绒都没答应,般茴心中纳罕,难道她又去睡回笼觉去了?


    一路上容婴安静得出奇,但般茴却如芒在背。


    她能感受到容婴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背上,那目光很难让人形容。


    路过一间雅间时,容婴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表情淡淡,“般茴,你打算什么时候嫁于本王?”


    清冷的声音,淡然的语调,仿佛他在同般茴讨论今日的天气如何。


    而旁边的雅间内,亦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尤为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