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


    黎醉一怔，这才发觉面前的这张脸原来与自己曾经看到的娃娃脸女孩别无二致。


    黎醉若有所思，原来这就是感觉知觉被修改的感受……话说她也有个类似的能力来着……


    她表情惊讶起来：“诶！我是赛琳娜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赛琳娜？你不是实验体0175吗？”


    听到这个编号时，黎醉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膨胀了一圈。


    门又伸出脖子，绕着她看了几圈。


    “赛琳娜……哦哦，我知道了，神经接口部研究员赛琳娜？”


    黎醉点点头：“对啊，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吗？”


    贝尔似乎也并不清楚状况，有些头晕道：“对对，我应该认识你。”


    黎醉顺势而下，“我们不是在进行实验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贝尔看起来更晕了，她上上下下的晃着，喃喃道：“对，我们是在做实验，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是怎么回事来着？”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实验…实验！对！是实验！”


    她的表情惊恐起来，开始尖叫。


    “我们是实验体！赛琳娜！我们是实验体！”


    她的额头出现蓝色的青筋，脖子开始膨胀，


    “别着急，贝尔，慢慢说。”


    黎醉忍着头部的不适感，拿出撬棍，她怀疑头痛和异变与精神力下降有关，她对贝尔说了声抱歉，控制好力度开始敲击她。


    【精神力+1+1+1……】


    黎醉呼了口气，感觉清爽多了。


    贝尔似乎也被敲醒了，脖子僵硬地在风中凌乱，连异变状态都有些减少。


    旁边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老式电话机，黎醉一边有些愧疚地拍了拍贝尔，一边拨打了准则中所说的武装部热线。


    “滴滴——”


    “您好，这里是武装部，请问您正身处何处？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有什么需求？”


    一个女声出现，听起来似乎很正常。


    “我在2层C-13区，遇到一个四处乱晃脖子的人试图攻击我，希望您来阻止她。”


    “武装部收到。”


    电话很快被挂断。


    此时的贝尔似乎马上要和门分离开来，她努力撕扯着脖子根部，鲜血从门缝中源源不断的涌出。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是无尽的黑暗，正沿着墙体缓缓蔓延开来。


    六条准则中黎醉已经违反了三条。


    不远处忽然出现了楼梯间，一个身穿荧光黄衣服的青年女人从中走出，她询问道：


    “是谁拨打了援助热线？”


    “是我。”


    黎醉言简意赅，用手指了指一旁挣扎的贝尔，看起来完全没有觉察女人的异常。


    女人满怀恶意地笑了笑：“好啊，请等待一下。”


    她拿出一支笔，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认知混淆，身份认同障碍，还伴有畸变……标准的污染事件……需要进行格式化。”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记录着。


    贝尔听到了女人的话，异变状态又开始加深，她愤怒起来。


    “是你们！你们把我们变成了这样！什么研究员实验体……都是你们的游戏，你们这群魔鬼！魔鬼！”


    “你们会遭报应的——”


    “报应？”


    女人似乎冷笑了一声，她身后的楼梯间走上来一队身穿白色衣服的研究员。


    “一串代码而已，也要和我讲因果报应？”


    她派人将整扇门关进由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笼子，转身看向黎醉，微微鞠躬。


    “感谢您的检举与配合，由于您可能存在未知的感染风险，请配合我们走一趟，去往25层进行认知清洗。”


    女人身后的白衣研究员们沉默地围拢过来，他们步伐一致，眼神空洞，像一群被操控的提现木偶。


    被关进特殊材料笼子的贝尔仍在发出沉闷的撞击和模糊的哀嚎，但声音正迅速变得微弱，似乎被某种材料吸收掉了。


    女人有些奇怪的看了贝尔一眼，见她在笼子里呆的好好的，也就没有管这些异常。


    黎醉看向楼梯间，顺从点头：“好啊。”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她伸出手请黎醉跟在她的身后，后面的研究员堵死了黎醉的退路，不由分说带着黎醉通过楼梯间继续向上走去。


    几人沉默着一连路过几个楼层。


    弹幕此时绝望起来。


    【完蛋啦，又得换直播间了。】


    【这个副本到底是怎么回事？死亡率好高啊！】


    【话说「已屏蔽」还活着吗？】


    【不知道诶，那俩人到25层之后直播信号就消失了，上一个死的玩家也是这样，估计过一会也无了。】


    【叫你一直跳转广告！活该！】


    【她可真行，一下触犯了四条准则，可以拥有四种不同的死法。】


    看起来拥有四种死法的黎醉正仔细观察各个楼层的区别。


    在其她人看来，这些楼层似乎和复制粘贴一般


    但这里是唯一不屏蔽精确感知的空间。


    一定有什么是不同的。


    黎醉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空间的概念。


    她的精神力扫过每一寸土地，每一块脱落的墙皮，充满铁锈的栏杆。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这具空间在呼吸。


    各个物体的间距以微弱的幅度按照规律改变着，就像活着一般。


    如果这个空间属于一个生物就好了，黎醉感叹起来。


    前方的女人眼瞅着25层越来越近，她的脸上也挂上了喜悦的笑容。


    她的业绩……属于她的业绩，只要再努力工作两年，她就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开启属于自己的人生——


    黎醉吹了吹手中并没有冒着热气的能量枪，女人的脑袋后方出现一个血洞，她向前倒了下去。


    这把枪还是她用储物空间从女人身上扒下来的。


    黎醉成功的把储物空间用成了盗窃空间。


    女人的尸体动了动，黎醉知道她一枪死不了，她只是不想浪费子弹。


    还是撬棍好用。


    黎醉没有管女人怨恨的眼神，挥舞起棍子一点一点将她碾成了碎末。


    原来她的血也是蓝色的，真巧。


    黎醉甚至怀有人道主义精神地使用了感官剥夺，至少让直播间从声音上没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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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


    身后的研究员失去了主心骨，齐刷刷地停在了原地，就像是机器一般。


    黎醉击打上去，又是熟悉的手感，还是机械人，还是蓝血……她甚至熟悉到知道怎么敲更加速度……


    黎醉将贝尔从笼子中放了下来，她脖子的断裂处正在不断愈合，随着脖子的缩短，她越发地像黎醉在源体中看到的那些头颅，黎醉将感官剥夺取消，她又痛苦的嚎叫起来。


    黎醉看得心烦，将目光放到眼前的大门上。


    不知道贝尔会不会喜欢25层的大门？


    黎醉尝试着将贝尔放到门上，贝尔很迅速的融了进去，终于没那么痛苦了，但她似乎消耗了很多精力，显得很疲惫，盘在门上很快陷入了沉睡。


    黎醉听到这扇门似乎嚎叫了两声，但这回她没再管，而是推开了25层的大门，走了进去。


    如果李五也能听到那些规则的话，她或许会选择在13层或者25层与自己碰面。


    弹幕从黎醉掏枪射击那刻开始疯狂震惊。


    【什么情况？天赋盗贼？】


    【我劁，小boss怎么束手就擒了？】


    也有人不屑一顾。


    【刚从乔治直播间回来，这就是莱格特的复制体，实力至少下降十倍好吗。】


    但她的声音很快消失。


    【？这是在做什么……】


    【看了这么多年联赛，不得不承认……我觉得她是最变态的那个。】


    【我喜欢上她了！她好神经病啊！我好喜欢！】


    【病姐直播太好看了，支持，大家一定号召亲戚朋友多来病姐直播间上当，啊不是，上号。】


    黎醉环视四周，这回走廊不再是破旧的废土风。


    纯白的走廊，干净到闪着光的地板，还有来来往往的研究员，黎醉似乎回到了正常的研究所内。


    一个带着口罩的研究员来到她面前。


    “编号0175对吧？诶？莱格特长官不在吗？”


    研究员似乎有些傻眼。


    黎醉镇定自若：“她刚刚好像不大舒服，我就自己先过来了。”


    “哦哦……哦这样啊。”，她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你跟我过来吧。”


    研究员转身让黎醉跟上，她边走边小声念叨着：“这样的话可不要怪我抢你功劳呀……而且是我把它带进实验室的……你的工期那么短，就让给我吧……”


    她痴痴地笑了起来，黎醉在她身后，也笑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在给黑心老板打工的那段时光中，她似乎也是如此地想下班。


    研究员回过头，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道：怪不得是要格式化的仿生体，看看，都坏成这样了。


    她带着黎醉来到一扇闪着绿光的门前，“刷一下身份卡进去好了。”


    黎醉点了点头，刷卡之后，门很快打开，映入黎醉眼帘的是无数个被吊起来的蚕茧一般的东西，齐齐的挂在天花板上。


    眼前的研究员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她催促道：“快进去呀，你还在等什么？”


    黎醉叹了口气：“我在等cd，你在等什么？”


    她掏出撬棍，抵住了研究员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