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哨们的训练分为四个时间段，早上6点半到7点半，是早晨活动期，主要由各班班长带领做一些简单的活动练习，而之后，若有室内课程安排，则以课程为先，若没有，则各班由教官领导，进行上午、下午、晚间训练。


    黎檬第一天上任，需要负责的是下午的训练，训练内容是触感。


    午睡过后，黎檬来到训练馆，在门口碰到了向导172号。


    172号也看到了黎檬，笑着冲她挥挥手，“嗨！”


    黎檬放慢脚步，跟172号并排走着，“你也来带训吗？”


    172号点点头，“是啊，今天主要教他们建立精神保护罩，”她转头看向黎檬，“对了，我叫刘芊宁，还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黎檬。”


    “黎檬，你们待会在哪个馆？”


    “4号。”


    刘芊宁惊喜道：“我也在4号，或许后期两个队伍可以配合训练吗？”


    “好啊，”黎檬欣然同意。


    ****


    进入4号馆后，黎檬跟刘芊宁分开，一左一右地朝着自己的队伍走去。


    原本四散着，或聊天或热身的哨兵，看到黎檬与他们略有不同的衣服，意识到来人便是教官，逐渐汇聚起来站成了一个队伍。


    黎檬微微点头，“不错，各位的秩序感很强，想必之后如何集合、集合速度之类的话题就无需我多说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队伍，眼神扫过每个哨兵，“各位既然有能力也有意愿来到了总塔，之后在塔里的每一件事就都应该像刚才集合一样认真对待。不过我不是不让你们休息的意思，休息时就应该彻底休息，但在训练、测试以及任务中，任何一个细节都会影响最终结果，所以一定要谨慎…”


    说到此处，黎檬的声音突然停下，站在前方看不见黎檬动作的哨兵纷纷侧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黎檬抬头看着眼前人，面无表情的模样和前一天在健身房遇见的怪人一模一样。


    惊讶过后，黎檬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先前认识我，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黎檬走回队伍前面，面朝新生们，掷地有声，“我是哨兵97号，我的名字是黎檬，等级为A级，进塔3个月，参加了3次任务，均顺利完成，我的五感敏锐程度接近S级，体力稍弱，但也完全是A级水平。如果你们对我有任何先入为主的想法或意见，现在就可以提出来，别在之后闹得不愉快。”


    队伍中的大多数哨兵摇着头，他们在听完黎檬的自我介绍后，对她不由自主地敬佩起来。


    十秒后，黎檬没有听到声音，便准备开始安排训练，可突然，队伍中间有人出声道：“报告！”


    黎檬看过去，走到声音来源的前方，“说。”


    健身房的怪人歪着头与黎檬隔着三排人对视，“黎…老师，我有一点很好奇，听说在你的第一次任务中，你的搭档因为你去世了，关于这个传闻，你否认吗？”


    此言一出，队伍中霎时间出现了轻微的声音，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扭头看向黎檬，也有人小声问着身边人“真的假的？”


    黎檬看着怪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好像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吧？不过我可以回答你，我叫董霄尘。”


    姓董，是她的弟弟吗？


    黎檬有一瞬间的恍神，但很快，看着面前许多打量的眼神，黎檬朝一旁走了一步，道：“好，关于董同学的疑问，我在这里郑重回答。我的上一位搭档，的确是在任务中离世的，她丧失生命，也的确…有我的原因，但是绝对不是董同学引导大家去想的那样。”


    “我们当时，遇到了一个比较突然的意外，因为我是第一次出任务，没有反应过来，而她…为了救我，自己没能躲开。”


    黎檬停顿几秒，继续道：“具体细节大家可以到影音室观看记录，我没有刻意导致她的死亡。”


    “…至于董霄尘，出列！”


    听完黎檬的解释，其他人均恢复了平静，但董霄尘依旧像匹狼一样，用仇视的眼神看着黎檬，缓缓走出队伍。


    “刻意用模棱两可的字词，试图为难教官，罚跑20圈，即刻开始！”


    董霄尘依旧没什么反应，转身便跑上了室内跑道，开始跑步。


    收回心神，黎檬开始向其余哨兵介绍身后的仪器，“我们今天要练习的是，触觉。触觉在实战中的主要作用是…”


    二十分钟后，跑了8km的董霄尘归队，但同队其他人已经开始使用机器训练了，他错过了黎檬的讲解，只好尽力站到机器附近，想在其他人使用时学习如何操作机器。


    黎檬看到他的动作，本想置之不理，但转念一想，如果他真的是前搭档的弟弟，有怨气也算合理。而且自己作为教官，如果特意不给他说明机器的用法，万一之后发生意外就麻烦了。


    她走到董霄尘的身旁，说道：“这个机器，是用来提升触觉的。在实战中，我们的触觉可以辅助其他感觉预测风险，以及评估自己及他人的受伤程度。这个机器内可产生多种多组合的情况，训练你对变化、疼痛等的感知，所以如果进去后察觉不适，千万不要反击，否则机器会对你造成实际的伤害。”


    黎檬说完，董霄尘没有立刻开口，但是她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准备转身离开，可忽然，她听到董霄尘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


    下午的训练结束，黎檬从4号馆朝外走的时候，身后出现了苏五九的声音，“黎檬！”


    她回过身，看着苏五九朝自己跑来，奇怪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五九走到黎檬身侧，挽起她的胳膊，黎檬僵硬了一瞬但没有推开，苏五九笑道：“我来训练啊，我当时进塔的时间没赶上你们，所以就随便把我插到一个班里了，但是我感觉我还有一些需要补足的知识，所以就跟首席申请跟着这一批新生一起训练。”


    黎檬了然，“那很不错。”


    “是啊，我刚才也在4号馆呢，跟着刘老师训练，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但是因为两个队伍的休息时间总是岔开，我没能过去找你。”


    黎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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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之后也许会有两个队伍联合训练。”


    苏五九：“联合？就是组队精神扰乱吗？”


    黎檬：“嗯…差不多吧，还没想好练什么。”


    “黎檬！”身后一女声叫住她们，黎檬回过头，看到刘芊宁朝她们走来，手里拿着两张卡片。


    走近后，刘芊宁把卡片递给她们，一人一张，“这周末是我的婚礼，你们有时间来参加吗？”


    “啊？”苏五九愣了愣，“教官，你今年多大了啊？”


    刘芊宁笑了笑，“我22，结婚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形式，我跟新郎是青梅竹马，结婚与否，对我们的现状都不会有影响。”


    “哇，”苏五九道，“我有时间的，”说罢看向黎檬。


    后者也点了点头，“我也可以，恭喜了。”


    刘芊宁：“那太好了，记得要来哦～”


    ****


    婚礼当日，黎檬难得换上了训练服之外的衣服，穿着白T牛仔裤走出宿舍，等在门口的苏五九看到她，眼睛亮了亮，没忍住脱口而出：“黎檬，你太好看了…”


    黎檬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啊？这应该就是普通衣服吧？”


    苏五九叹了口气，“我说的是你人好看，不是衣服，”没等黎檬说话，她又说道：“快走吧，芊宁给塔里的朋友叫了辆车，一起去婚礼现场。”


    等上了车，黎檬看到了许多熟悉面孔，包括一起参加这几次任务的队友，和几位首席，周正竣和林以缀也在其中。


    因为黎檬和苏五九到得比较晚，车上没有太多空位了，只剩下最后排中间的两个位置，无法，黎檬和苏五九一左一右坐了上去，黎檬的左边是林以缀，苏五九右边是周正竣。


    苏五九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交际的性格，但是对于比较熟悉的人，还是擅长聊天的，黎檬听着她和周正竣天南地北的话题，默默笑了笑。


    反观她和林以缀这边，就会安静很多，但是她也不会在意这个，向后靠上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婚礼在市中心的酒店举办，离塔有一段距离，坐了一个小时后，黎檬莫名觉得很疲惫，原本没有打算睡觉，但却逐渐睁不开眼睛，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有意识时，她听到了苏五九的声音，“啊！不好意思首席，我没有注意，抱歉…”


    以及林以缀的回应：“没事，不重。”


    随后黎檬就觉得自己的头被人扶着，从原本的左边，歪到了右边。


    睡意消散，黎檬睁开双眼：“怎么了？”


    苏五九侧过头，“你醒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刚才是怎么了？”


    “嗯…”苏五九放低声音，“就是你刚才睡着了，头枕到林首席的肩膀上了，我跟周首席聊天太专注，没注意，很久后才发现，就让你靠到我这边了。”


    “啊…”黎檬了然，转过头看向林以缀，“抱歉，林首席，下次你直接把我推醒就好。”


    林以缀看着她，笑了笑，“没事的，我不介意，”说完便转过头看向窗外，另一侧的手摸了摸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