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狂化诱因，研制对应的解药便不是难事了，黎檬在边塔安排的酒店里休息了一天后，便从周正竣那里得知，边塔内的研究员已经配置了安抚剂，成功使大部分哨兵的状态趋于正常，少数影响较深的哨兵，后续会持续对其进行治疗。


    总之，事到如今，总塔能做的全部事情已经结束，之后便是返程的安排了。


    由于周正竣驾驶的那架飞机遭遇不幸，机上四人无法立刻返回，需要等总塔那边额外派一架飞机过来，而总塔的其他人均坐上来时的飞机，准备返回。


    “首席，我们这里来的时候就只有三人，还有一个多余的位置，你们有没有需要提前回去的？”


    草坪上，其他人坐上飞机后，有队员从直升机上探出头来对他们说道。


    周正竣正准备摇头婉拒，一旁的苏喆豪突然出声：“我需要。”


    感受到其他三人投来的目光，苏喆豪侧头解释道：“我妈妈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


    周正竣了然，“理解，你快去吧。”


    苏喆豪：“多谢首席理解，二位首席再见，”他跑过去，坐上飞机，转头看向另一侧窗户。


    林以缀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回头看了黎檬一眼，后者却依旧神色平静，没什么反应。


    不过虽然好奇，但林以缀也没什么立场询问，只等所有直升机都起飞后，伸了个懒腰看向黎檬：“总塔飞机来之前应该还有两个小时，我跟周首席打算在镇上随便转转，你要不要一起？”


    索性也无事可做，黎檬点头道：“好啊。”


    ****


    三人顺着边境小镇上最大的街道慢悠悠地走，路过一家书店时，周正竣出声道：“你们稍等我两分钟，我进去买本书。”


    没等黎檬和林以缀回应，周正竣就转身跑了进去。


    林以缀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什么书不能在首都买到，非要在这里买？”


    黎檬会意，扭头看向林以缀，后者朝书店的方向歪歪头，“去看看？”


    黎檬笑了，点头道：“好，”跟着林以缀走进书店。


    刚一进门，收银台后的店员看到他们，扬声道：“新进的哨向绘本，题材丰富、画面精美！”


    “呃，”黎檬有些惊讶，“这是可以卖的吗？”应该属于国家机密吧？


    林以缀一边寻找周正竣，一边回道：“当然不可以，这属于泄露军事机密。”


    闻言，黎檬表情严肃起来，“那周首席…”


    “别急，我们先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二人走过层层书架，在书店的最深处看到了低头翻书的周正竣。


    林以缀回头对黎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摆了摆手，黎檬了然，二人从另一排朝周正竣包抄过去。


    走近了，二人逐渐看到周正竣面前的书上的内容，冲击力强的画面进入脑海，林以缀不由自主地惊讶道：“哇哦，”黎檬也震惊了，“哇哦，”堂堂首席居然躲在边境书店里看哨向结合的绘本吗…甚至专注到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没有注意到。


    耳旁传来声音，周正竣猛地合上书，转过身看到了面前惊呆的二人，“不是，那天J跟我说这家店卖绘本，我想来看看…”


    林以缀举手打断道：“不用解释，我懂。”


    黎檬：“我也懂。”


    看着林以缀和黎檬戏谑的眼神，周正竣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真是…听我说，私自杜撰编写哨向的故事是明令禁止的，不论什么内容都不可以，但是因为边境这边没有先例，J拿不准应该怎么处理，所以她让我来看看这些书的程度…”


    “姐姐？”没等周正竣解释完，黎檬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她回过头，竟是那天被她带进审讯室的那个小孩，“…白志星？”


    “是我姐姐！”白志星看了看黎檬等人所处的位置，惊喜道：“你们也会看绘本吗？”


    “呃…”她回头看了周正竣一眼，“说来话长。”


    “哦…”白志星忽然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在自己的包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黎檬，“姐姐你看，我听你的去做了检测，结果是我有99%的概率分化！”


    黎檬接过盒子，看到了其中的显示屏上硕大的数字，她笑了笑，正想鼓励白志星继续加油，身后的周正竣却冷不丁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黎檬奇怪地回过头，发现林以缀也在奇怪地看着周正竣。


    白志星愣了一下，但还是笑着对周正竣说：“长官您好！我叫白志星。”


    周正竣：“可以告诉我你的父母是谁吗？”


    这下周正竣的反常真是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了，林以缀推着周正竣的肩膀走开，对白志星打岔道：“没事没事，弟弟你别理他，他最近受伤摔到脑袋了，我说说他。”


    林以缀把周正竣拉到书店的另一边，压低声音：“你怎么回事？”


    周正竣沉默片刻，看向林以缀，“他长得很像白瑞。”


    听到这个名字，林以缀也有些恍惚，“白瑞…你确定？”


    周正竣自嘲地笑了：“当然，我看过她从小到大的照片，而且那个小孩又是混血，刚好白瑞那时就是在跟一个b国人…你刚才也听到他说了，他也姓白，你觉得这么多的巧合还可能只是巧合吗？”


    林以缀看他许久，“那你想怎么办？就算他是白瑞的孩子又能如何？白瑞伤你多深你都忘了？你执着于前女友的孩子有任何意义吗？”


    “前未婚妻。”周正竣道。


    “呵，”林以缀扶着脑袋，“我真无语了，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的前未婚妻在你们婚期前两个月出轨了。她被派来边塔带训才一个月，就抛弃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未婚夫跟一个外国人在一起了！”


    周正竣没有说话，依旧盯着虚空一点发呆。


    林以缀闭了闭眼，“你现在在想什么？白瑞的孩子看到就看到了，他于你而言只是个陌生人，难不成你还想把他带回总塔？”


    周正竣的眼珠突然动了动，他缓缓看向林以缀。


    “…你认真的？”


    “看起来，那个小孩现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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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太好。”


    答非所问，林以缀气笑了，“我就不该白费口舌，”说罢转身大步走出了书店。


    另一边，正被白志星拉着介绍各类绘本的黎檬，余光看到了林以缀离开的背影，她转过头，却看到了一脸复杂的周正竣，“首席？发生什么了？”


    周正竣看向她，又看了一眼她手中各类的绘本，道：“这家店的绘本都是严重违规产物，你跟J说一声，按照国家法的第256条执行，同时别打草惊蛇，失去证据。”


    “是，”黎檬应道，拿起手环打算给J发消息，可她看了看周正竣的神情，莫名觉得她应该离开此处，于是她把绘本都还给白志星，道：“我去打个电话。”


    白志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姐姐你还回来吗？”还没等黎檬回头，周正竣接过话题，“姐姐不会走，志星，我是…”


    黎檬松了口气，还好选择出门打电话。


    跟J沟通结束，黎檬转过身，看到了从书店走出来的周正竣和白志星，前者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倒是后者就差把“喜出望外”写在脸上了。


    看到黎檬，白志星开心地说道：“姐姐，我可以去首都了！”


    黎檬有些发愣，她问道：“首席，您这是？”


    周正竣拉着白志星的胳膊，从她身边走过时回道，“我领养了志星。走吧，咱们该回程了。”


    闻言，黎檬更加犯懵，正巧此时不知去哪的林以缀走了回来，她转头求助，林以缀看到周正竣和白志星的背影，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言简意赅道：“周正竣跟小孩他妈是旧识。”


    ****


    总塔，会长办公室内。


    田慧伊听完两位首席的汇报，停顿片刻后开始总结：“首先，任务完成得不错，考虑到同一架飞机上的四个人都受了伤，你们可以休养至完全恢复，这期间我不会再让你们出任务；其次，”她看向周正竣，“正竣，你的私事我管不了，但是既然那个小孩还没有分化，他就不可以进塔，你注意规避这一点。”


    得到周正竣肯定的回复后，田慧伊继续道：“最后，最重要的事，找细作的事情不能再拖，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有细作在的一天，总塔乃至国家的安全就受到威胁，你们把所有列入怀疑名单的人都依次带去审讯，必要时可以用刑。”


    “是。”


    二位首席认领了分工，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田慧伊开口道：“正竣，你留一下。”


    周正竣停下脚步，一旁的林以缀头也没回直接走了。


    周正竣转身回到办公桌前，“会长。”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田慧伊摘下眼镜，神色复杂地看着周正竣。


    “知道，会长。”


    “那你的想法呢？你跟白瑞的事已经过了十几年，为什么还会因为她失去分寸？于公，我的确管不了你的私事，但是于私，你和以缀都是我的亲人，我不理解你这样做的原因。”


    “会长，我的想法当年就跟您说过，我不觉得白瑞会因为任务失败就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