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永徽城(24)

作品:《反派觉醒爆改HE剧本

    苏扶月没想到曲如霜会替喻月柔与游宛儿赎身,并将身上所有的银票都给他们二人。


    望见这一幕的苏扶月心中闪过片刻震惊,但又觉得曲如霜会这般做,或许是真的疼惜这两位妹妹。


    万花楼是个吃人的地方,曲如霜也是受尽磋磨才成为花魁,有了与老鸨谈判的资本,才能够护下喻月柔与游宛儿二人。


    苏扶月很轻易地便说服了自己,但立于她身侧的雁山口中却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苏扶月反驳雁山,望向他的眼神变得严厉。


    “她一定还在谋划着如何杀了月柔,她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她走呢?”


    “她一定是在设计着什么阴谋,她一定是想栽赃月柔偷了她的钱,带着游宛儿跑路!”


    “一定是这样的!”


    曲如霜承认她“嫉妒”喻月柔的话语仍旧历历在目。


    在她的叙述中,她恨极了喻月柔。


    所有人都爱她。


    她恨她夺走了她所有的目光,她怎么可能会放她们走呢?


    雁山的话令苏扶月原本紧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挥手给了雁山一耳光,怒斥,“你清醒一点!再怎样说,她也曾真的护过她们二人十余年!这期间不可能全是假意!不可能没有一丝真情!”


    “真情?”闻言雁山倏地苦笑一声,苦笑道:“若真有真情,她又为何要对喻月柔下杀手呢?”


    苏扶月知道雁山纠结的点,原本紧蹙的眉头松开,叹息一声。


    她别过头,视线再度重新望向站在万花楼前,抹泪送别喻月柔与游宛儿的曲如霜,长叹道:“人的情感是很复杂的。”


    “或许她真的恨喻月柔,但也是真的喜欢她。”


    “若她真的要害她,便不会亲自出门送她。如今正是新城街最热闹的时段,所有人都看到了曲如霜亲自送她们二人,并将身上的银票交给他们二人,她又怎么会害她呢?”


    喻月柔的样貌普通,老鸨本欲让她和其他的姑娘一样去接客的,是曲如霜拦了下来,将她带在身边。


    “妈妈,”曲如霜将喻月柔护在身后,轻轻拍了拍她那瘦小的肩头,示意她安心,“月柔还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不能接客。”


    “不接客我买她来干什么?”老鸨才不管楼内的姑娘是什么年纪,只要能为她赚银两,她便留下,赚不了,那就去做那最苦最累的活,“更何况,谁说年纪小便不能接客了?来万花楼的那些客人,可多的是好这一口的。”


    曲如霜在万花楼混迹多年,自然知晓万花楼内客人的秉性。


    老鸨甩开曲如霜的手,绕至她身后,欲将刚清洗干净的喻月柔带走。


    曲如霜再度上前,紧紧将喻月柔护到身后,面露急色:“妈妈,我挺喜欢这孩子的,若不然先将她留在我房中,我教她学琵琶,也免了妈妈再找专人来教导她。”


    “她毕竟是才刚被卖入万花楼,什么都不懂,万一伺候客人的时候,顶撞了他们,被打死了,妈妈你岂不是得不偿失?毕竟,您买她来是想赚一笔长久的钱,而不是只赚个买命钱,不是吗?”


    曲如霜的话令老鸨神情松动,她垂眸打量了一眼被曲如霜护在身后的孩子,又忆起买她时,她说的身世,思酌半晌后,答应了曲如霜。


    “行,就让她先跟在你房中,”老鸨重新望向曲如霜,原本满含愠色的脸重新带上笑意,“如霜啊,教导她的同时,你可要如往常一样待客。”


    曲如霜点头,“我会的。”


    曲如霜毕竟是他们万花楼的花魁,老鸨还指望着她多多揽客,为了一个丫头片子得罪了她不好。


    老鸨见曲如霜答应,这才转身离开。


    见老鸨走后,曲如霜才将喻月柔带回房内。


    喻月柔怯怯地看着曲如霜,曲如霜知晓她是自己将自己卖去万花楼的。


    身为女子,若非走投无路,谁会将自己卖入万花楼呢。


    喻月柔梳的发髻歪歪扭扭,曲如霜亲自替她重新梳好,将她打理干净后才沉声道:“往后你便同我一起学琵琶,只有有一技之长,你在这楼内才能有立身之本,不会被妈妈随意打发给那些登徒子。”


    那时的喻月柔还不懂什么人“登徒子”,但想着,终归不是什么好人。


    她点点头,应下了曲如霜的话。


    喻月柔不算笨,曲如霜时常夸赞她,学的不错。


    虽说往后她不再被老鸨逼着强行待客,但她样貌普通,就算她的琵琶弹的再好,那些宾客也只会去选择样貌才艺俱佳的姐妹们,而不是选择她。


    万花楼内也有不少如喻月柔一般样貌普通的女子,但为了能揽到更多的客人,纷纷去寻了能够让自己变美的法子,或者是其他能够魅惑人心的手段。


    有人嘲笑喻月柔,貌丑还不上进。


    早些年听到那句“貌丑”喻月柔还会生气,与那些辱骂她的人起争执,带着一张被刮花的脸走至曲如霜的身前。


    曲如霜蹙眉望着喻月柔,将她揽至身前,轻手去替她清理脸上的伤。


    “本就貌丑,如今被打了,看着更丑了,”曲如霜叹息一声,心疼地瞧着她:“被打了也不知道叫人来寻我,我好去替你收拾他们。”


    “如霜姐姐,”喻月柔委屈地瞧着曲如霜,“我承认我貌丑还不思进取,但我并不觉得在这种地方太过进取是什么好事。”


    曲如霜替喻月柔涂药的手一顿,卷翘的长睫微沉,半晌后才张口:“是啊,太过进取,也不是什么好事。”


    身为万花楼的花魁,曲如霜虽有了是否待客的权力,但唯独逃不出这万花楼。


    其他略显平庸的姐妹早早攒够银子替自己赎了身,离开了万花楼这种烟柳之地。


    只有她,她永远也攒不够那庞大的数目,也不会有人愿意拿出那近乎能够倾尽家产的赎身钱来带她走。


    思及此,曲如霜倏然湿了眼眶,她抹去眼角的泪,重新替喻月柔上药。


    见曲如霜落泪,喻月柔突觉慌乱,“姐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曲如霜摇摇头,泪光仍旧在眼眶中打转,“月柔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虽难听,但确实令人提神醒脑。”


    曲如霜在喻月柔面前时说话总是轻轻柔柔,温婉可靠。


    喻月柔从未见过曲如霜发脾气,只有那一次。


    曲如霜令老鸨收拾了那些侮辱喻月柔的人。


    她走至老鸨身侧时眉眼带着笑,话语依旧轻柔,令人看起来不过是在闲聊。


    三两句话,老鸨便变了脸色,将那些多嘴之人带了下去。


    望见这一幕的怔愣一瞬,她想象过许多种曲如霜生气的模样,但没想到她就算是生气,也是没什么情绪的。


    对上喻月柔目光的曲如霜神情微怔,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曲如霜垂下眼帘,又同老鸨说了两句后才走向喻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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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被她看到了,那便摊牌好了,反正当时将她留在身边也只是一时可怜,想要利用她罢了。


    她知晓了,也没什么可装的,是走是留,任凭她的心。


    曲如霜缓步走至喻月柔身前,她本以为喻月柔在看到她可憎的一面后立即转身离开,却未料到,她一把抱住了她,将头埋进她的胸怀。


    “月柔……”曲如霜垂眸望着这个矮她一头的小姑娘,还是没忍说出那残忍的话。


    “如霜姐姐,”喻月柔抱着她,“谢谢你。”


    衣裙被身前小姑娘的泪水打湿,曲如霜感受到淡淡湿意,再垂眸望向她时也落下一滴泪来。


    那时的她们二人是万花楼内彼此的依靠,虽说偶有争执,但都真心关心着彼此。


    与曲如霜朝夕相伴十余载,喻月柔怎会不了解曲如霜的为人。


    “放我出来。”


    被雁山藏于白玉笛内的喻月柔喊了一声。


    雁山闻言理智回笼,将早已变成尸鬼的喻月柔放了出来。


    被放出来的喻月柔身上已然有了腐烂的痕迹,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她身上的腐烂的地方长出了新的血肉。


    苏扶月垂眸看向喻月柔那缓慢愈合的手,心知,她做的事情,终归是有成效的。


    喻月柔转头向苏扶月道了声“谢”,而后转头望向身侧的雁山。


    “雁山,”喻月柔知晓雁山是为了救她才将永徽城的百姓炼化为尸鬼,但他终究是做错了,劝说道:“回头吧,别再为了我错下去了。”


    被雁山附着在白玉笛内时,喻月柔看到了许多她未曾注意到的故事,也知晓,她从未对曲如霜放下戒备,想要在待那个她走后,去杀了曲如霜替她报仇。


    但,她不恨曲如霜。


    她转身,望向那个与游宛儿一同向新城街东面走去的自己,倏地落了泪。


    良久后,她才缓缓张口。


    “其实,姐姐并非像她口中说的那般恶毒。”喻月柔垂下眼帘,脑海中满是曲如霜被雁山扔到她跟前,说“嫉妒”她的模样。


    她死后的灵魂一直被困在曲如霜的房内,那些日子的记忆里,所有人都说她冷心冷情,不在乎她这个死去的妹妹。


    可她看到的却是她日日以泪洗面,一遍又一遍地责备自己。


    那时的她不知曲如霜在责备自己什么,可当她知晓邹羽与洪凌霄要对曲如霜用强时,她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姐姐患有咳疾,平常都是我与宛儿去清风医馆去替姐姐拿药。前些日子我感染了风寒,风寒好后,咳疾未愈,姐姐便令宛儿也替我熬了一碗药。”


    “她令宛儿将药交给我本是好心,却未料到邹羽那个混蛋在里面下了……”回忆起那日的场景,喻月柔倏然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下了那样的药。”


    她紧闭双眼,不愿再去回忆那日的事,可却怎样都挥之不去。


    “姐姐对二位说的话里半真半假,她或许曾真的嫉妒我,但她的的确确的不会害我,”喻月柔替曲如霜解释道:“姐姐是比我与宛儿聪慧许多,但仍旧防不住那些小人!”


    “她对你们说那些话,也只不过是为了刺激我,让我恨她,好将她吃掉。”


    “因为尸鬼,只能啃食腐肉来维持生命。”


    “她那么聪明,她怎么猜不到呢?”


    “她每日夜里都在忏悔,她说她罪大恶极,她没有能力替我报仇,唯一能做的,便是献祭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