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宴会

作品:《穿为丞相妻子后

    连着几日的燥热过去,终于迎来了六月的第一场雨。


    苏蔺安缓缓起身,然后,自己穿衣,自己去拿门前的饭菜,自己上菜,自己收拾,这小院中所有事务,都由她一人完成,一时间,竟连府中的小管事都比不上。


    短短几天时间,苏蔺安屋内服侍的下人,不是告病便是回家探亲,像是约定好般,集体离开。


    管家倒还好,早早便送来了接替的人,但也是个不自愿的,一天到尾,苏蔺安能见到她的次数只有一两次,更别提进屋服侍了。


    但今日,苏蔺安想洗个澡。


    她缓缓步行至屋外,接替的侍女正一脸百无聊赖地靠在小院的花架,把玩着自己的指甲。


    “去提桶热水来。”


    侍女被她这冷不丁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抖,“突然说话是想吓死...”


    话至一半,侍女闭嘴了。


    苏蔺安面色冷淡,视线毫无感情。


    侍女皱皱眉,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这个鬼天气,你让我去提热水?”


    “对。”苏蔺安歪了歪头,恍若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侍女眼神愤愤,一张嘴,开了闭,闭了张,就是没憋出个所以然来。


    蓦地,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朝水房方向走去。


    苏蔺安稍稍心安,转身朝屋内走去。


    下一刻,脚底出现个凸起的触感,像是踩到异物。


    她一顿,低头,层层叠叠的裙摆下,一枝栀子蜿蜒而出,细密的花瓣,晶莹的雨滴,在地上放了许久,却不见一丝脏污的痕迹,水珠缓缓流落,更添凄美。


    脚一移,苏蔺安不顾地面的潮湿,徐徐拿起。


    栀子明显是被人为折下来的,但她敢肯定,这不是那群下人做的,裴翊对于府中绿植的安排不计成本,栽进来的,都是昂贵品种,不说下人日日被点着脑袋提醒,连就连她靠近时也很是小心。


    那还能是谁如此干脆、不计后果地这么干。


    心中缓缓浮现一个人影。


    是他,一定是他。


    多日未见的思念瞬间转为实质,从前不愿承认的念头也此刻疯狂督促着她。


    去见他,去见裴翊。


    蓦地,苏蔺安攥紧那枝栀子就提着裙摆往外跑去。


    裴翊院门依旧紧闭,书房也还是那副他离开的模样,府邸一片死气沉沉,不见主人即将回归的激动,便是跑遍了几个裴翊常待的地方,也是毫无变化的痕迹。


    一时站在原地愣住,良久,苏蔺安才回神,垂头盯着手中那枝栀子,却不愿相信眼前所见。


    她缓缓抬手,食指轻轻点在花瓣上。下一刻,像是触碰到什么关键机关般,先前原本茂密的花朵瞬间解体,片片洁白花瓣随风而散,在空中、在地上、在树枝。


    也像苏蔺安心中那个隐秘的念头,只零破碎。


    失神地回到院子,侍女一见她便不耐烦地开口:“怎么我一打水你就走了,现下水都凉了,可怪不得我!”


    苏蔺安不语,无声地朝屋内走去。


    “啧,还真把自己当夫人了。”


    水果然凉了,但好在现在是夏天,虽下了雨,但不冷,她一件一件,准备着洗澡时需要的物件。


    倒真巧合,什么都备齐了,就差样第二重要的,澡豆。


    苏蔺安轻轻叹口气,那侍女估计又要以为她找茬了。


    她起身,又朝门外走去。


    这次不同,侍女身边还围了几个下人,她们亲密地把玩着对方的辫子,时不时便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清了清嗓子,苏蔺安开口:“去帮我拿盒澡豆。”


    那群人先前的热闹瞬间像被泼了盆水样,熄灭无声,侍女把玩手指的动作顿住,须臾,像是反应过来般,狠狠翻了个白眼。


    “方才打水时你怎么不说。”


    苏蔺安不语,只是直直地注视着她,比起解释,她更愿意这般无声的施压。


    “啧。”侍女烦躁的拧了眉,狠一甩手,似就要认栽去拿。


    倏地,一只手拉住了她,“姐姐怎么这般好说话?她这不就是存心为难你,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啊!”


    苏蔺安回屋的脚步一顿,侧头回望,倏然发现,说这话的人异常眼熟。


    是先前在厨房嘲讽她那位,唤小春。


    不紧不慢地转回身子,她挑了挑眉,“你很讨厌我吗?”


    按理说,她自到慈山,除了对不起奶嬷,平日里苏蔺安没有坷待任何一位下人,服侍的事,流汐更是一手揽下,不许其他人近身。


    即便落井下石是人生来的恶面,断也不该这般。


    小春拉住侍女,理直气壮,“我就是看不惯你如此压榨下人!”


    “压榨?”苏蔺安低声默念了遍这个词语,“我让她去拿个澡豆,便算是压榨了吗?”


    小春凝噎,须臾,很快反击,“怎么不算!你还让秋雨一个人去提那么大桶热水,我从未见过你这般黑心的主子!”


    “况且,你也不是主子!”说这话时,小春脸颊一红,语气也跟着升了个调,异常激动。


    “热水是每日必打的,提热水,是秋雨的分内之事。”苏蔺安条理清晰地反驳,“丞相府每日支出那么多银钱,不是请大爷的。”


    秋雨脸一红,小春也支支吾吾。


    但她的反击尚未停止,“秋雨来我这也有几日了,我从未用上热水,偷懒,玩忽职守。”她一一点过秋雨身边那几位下人,“现在是上工的时间,你们这算旷职偾事。”


    “照府里的规矩,都是要逐出去的。”苏蔺安淡淡宣布结局,视线又缓缓移至那名为小春的,“至于我算不算主子,我想大人比你更清楚。”


    小春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狼般,大口喘着气,似是气到极点。


    苏蔺安嘴角缓缓勾起,欣赏了番下面那群人各异的神色,裙摆一甩,准备进屋。


    “苏蔺安!”


    小春气急败坏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个冒牌货,我等着你滚出府,不能耍威风的那天!”


    紧接着,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响起。


    回头一看,小春领头,浩浩荡荡地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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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人离开了。


    连秋雨都没给她留。


    苏蔺安也懒得向管家再要些不情愿服侍的人了,反正裴翊很快就回来了,她一个人,也不是不能熬。


    只是这种时候,她总是额外想念那个会为她撑腰的身影。


    但始终没有关于裴翊的消息传来,窗外小雨绵绵,好像苏蔺安的心。她起身,准备找管家问问,这府里,除她外能和裴翊有联系的,估计也就这位了。


    “夫人还不知道吗?”管家瞪大了眼,对她这个话题万分诧异。


    “什么?”


    “京中急召,大人数日前便回京了,归期未定。”


    苏蔺安一顿,难怪那群流言在短短数日能反扑得这么厉害,原来裴翊离开慈山了,这般关键的时机,这般敏感的行为,定会让那群人觉得是变相默认。


    至于后来传出的急召说法,自然也无人愿意相信了。


    但她更关心的却是裴翊究竟何时归来。


    京中急召,也不知他会不会有事...


    “夫人。”


    “嗯?”


    管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突然递过来一个信封,“不过今日收到封您的信件。”他像是看透什么般道:“夫人不若瞧瞧,万一是大人的。”


    回想一番,原身先前的密友还不知晓她活着的消息,若说来信,似乎真的也就裴翊一种可能。


    心跳缓缓加快,苏蔺安小心接过信封,像是对待什么珍品般,细之又细地掀开封舌,食指探入,将里头的薄纸小心地拖了出来。


    但光是看到那纸张的颜色,苏蔺安便心一凉。红色洒金纸,一眼便知,这封信定然不是裴翊寄来的。


    身侧的管家已然于她面前跪下,头死死磕着地面。


    苏蔺安让他起身,细细读起这封邀请函。


    总体的意思很简单,慈山官员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举办一个薄宴,今年同样,但裴翊回京城了,便希望她能够赏脸参加。


    “慈山当真有这般习惯吗?”苏蔺安不太确定地问,毕竟在穿越前,这般聚会行为,可是不允许的。


    管家点头,一时还有不好意思,“是。实不相瞒,老奴还见过几回,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游船上吟诗赏花,当真气派!”


    管家说得煞有其事,但苏蔺安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若他们真的是图裴翊来的,定然知晓他已因急务返回京城,这个节骨眼上邀请他的夫人去玩乐,真的合适吗?


    “我写封信问问裴翊吧。”保险起见,苏蔺安不打算贸然行动。


    管家一脸为难,“这,夫人,倒真不是老奴为难您,京中事多,大人又时常走动,怕是发了也收不到呢。”


    她垂下眼睫,没搭理这话。


    其实,这只是给裴翊写信的一个理由罢了,她更想亲口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慈山年年举办这种聚会,夫人莫要多心。”管家语气委婉,“老奴斗胆还是劝您前去,府里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若您不出面,岂不正是坐实了那群人的猜测。”


    “对您,对大人,都不好。”他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