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修道皇叔今天吃醋了吗

    李长昀身形一顿,愣在了原地。


    四目相对,内室之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在姜奕安的印象中,李长昀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平淡如水的,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牵动他的心绪,让他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


    除了这次。


    姜奕安从他震惊又古怪的眼神中,终于意识到自己只穿了肚兜,忙用被褥裹住自己,一边往床榻里面挪动,一边道:“对不住呀王爷,失礼了失礼了。”


    她想挪到里侧,将话本藏到暗格里,谁知她被褥盖得有些偏,向里侧一转身,后背又露在了外面。


    姜奕安的肌肤欺霜赛雪,光滑的后背如同最上等的素白丝绸,只是上面系着两根孤零零的红绳,还被她揉搓得有些松垮。


    就快要掉下来了……


    鼻息之中满是清甜幽微的桃花香气,眼前又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浅淡春光,李长昀几乎是立刻转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不停摩挲着拇指上的木戒。


    姜奕安第一次用这个暗格还不太熟练,动作慢吞吞的,窸窸窣窣的声响直往李长昀耳朵里钻,李长昀不免有些烦躁,平复着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今夜就不该回来……


    一进听松院的大门,他便觉得有些不对,环视四周他才意识到,姜奕安这是将他的听松院改造成了翻版的泥融院了。


    毕竟是他自己首肯的,李长昀倒不觉得不快,本想直接去书房睡下了,但总觉得自己回来了,还是应当跟王妃说一声,以示尊重。


    谁知一进来,便是这幅场景。


    他真的不该回来……


    而且他这才发现,内室之中竟也变了,最显眼的便是妆台上的大铜镜,还有旁边挂在墙上的一副桃花图,只见桃花林中一个女子手执团扇,神情娇媚、身形扭捏。


    待看清了画上女子的脸,李长昀眉心登时紧紧蹙起。


    内室挂这样的自画像,真是毫无规矩、太不庄重……


    李长昀觉得眼不见心不烦,闭上了双目,却感觉床榻之上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明显,竭力往他耳中钻去……


    床榻上的动静终于歇了,李长昀声音有些沙哑,出声道:“可以转身了吗?”


    “可以啦。”


    姜奕安倚靠在榻上,被褥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定定地望着他道:“我听张叔说,王爷不是明日才回来吗?”


    “正巧在盛京城有事,便回来了。”李长昀不欲多说,只道,“你先歇着吧,本王去沐浴。”


    李长昀走后,姜奕安垂下了头,忍不住叹了口气,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在修道之人面前这般无礼,真是该死……


    姜奕安唤来拂冬,叮嘱她日后定要注意王爷的行踪,若是王爷要进房间定要给自己提示一番才好。


    拂冬立刻应下,又去抱来一床被褥,姜奕安把自己挪进里侧,将被褥铺在了外侧,也不敢再看那话本了,将自己裹好后躺下了。


    李长昀从湢室出来后,迟疑了一瞬,便脚步一转,放弃了去书房。


    这几日,他在道观睡得实在不好,明日又是宫宴,须打起十分的精神应对,若今夜歇息不好,就怕明日头脑发晕,会出岔子……


    李长昀立刻说服了自己,去听松院那柔软的床榻上过夜。


    李长昀再进内室时,便见姜奕安已规规矩矩躺在里侧了,他坐在榻上,终于意识到床榻大了许多,而且床帐换成了娇媚的颜色,还挂上了小巧的兔儿灯。


    姜奕安瞧着李长昀盯着兔儿灯出神,忙道:“我请张叔帮忙,换了些家具,然后又添置了些小玩意,王爷觉得如何?”


    李长昀从来不在意这些,他自己偏爱素雅,如此装饰确实脂粉气有些重了,不过他也不在这里常住,就按姜奕安喜好来便是。


    “你若喜欢,随意。”


    姜奕安放心了,待李长昀熄了烛火上了床榻,便开始跟他分享这几日自己的生活。


    “王爷走了之后,我在家陪姐姐住了几日,然后怀茵来陪我住了几日,我还和怀茵去裁了新的夏衫。”


    “王爷这几日一直在道观呆着,没去旁的地方吗?去给陛下授课了吗”


    姜奕安等了许久也没听见李长昀的回答,转头看去,便见李长昀已然闭上了双目,呼吸绵长,胸腔起伏平稳。


    想来是已经睡着了……


    姜奕安方才就发现,李长昀眼下的乌青比上一次见他时重了许多,想来是没休息好的缘故,所以才这般疲累,一沾枕头便着了吧。


    姜奕安抿唇笑着,裹紧了被褥。


    本以为今夜宸王府中只她孤单一人呢,没想到王爷回来陪她睡了。


    姜奕安本心系话本,想继续看后面的情节,可自己被李长昀堵在里面,根本没法看了。


    姜奕安轻叹了口气,只得面向李长昀侧躺着,裹紧了被褥,闭上双目很快也去见了周公。


    ……


    第二日一早,李长昀醒来,眼前是桃红色的帐子,撩开床帐见外面天色已大亮,才意识到自己又睡过了一早念经的时辰。


    李长昀捏了捏眉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次不仅睡得很熟很沉,没有头痛,没有噩梦,而且他连自己何时睡着的都没了印象……


    李长昀扭头看向身旁的姜奕安,见她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似是离自己远了许多。


    他这才意识到,这张拔步床似是大了好些……


    原来是连床榻都换了。


    李长昀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往常晨起时很快便能过去,可这次持续的时间久了些,他正闭目准备念经,谁知却感觉腰腹上一重,睁开双目,才发现原来是姜奕安的一只胳膊砸到了自己的身上。


    李长昀身子一颤,有些不敢动弹了,腰腹之下已快要消散的感觉,好像又卷土重来了……


    姜奕安的手臂白皙、柔软,顺着手臂往上看,便见莹润细嫩的肩颈和肚兜的系带。


    李长昀喉结轻滚,伸手想要将她的胳膊拿下来,却又迟迟未动……


    李长昀一动不动地躺着,脑海中快速翻阅着《太平经》,想将腰腹下的异样快些压下去,可就在此时,那只小手竟开始在自己腰腹上揉搓。


    李长昀一瞬间便睁眼,便见自己姜奕安的手顺着自己中衣的斜襟处,缓缓伸进了自己的中衣……


    李长昀脑中的弦猛然断裂,在那只手触碰到自己身体的那一瞬间,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姜奕安的胳膊随之滑落,将他中衣的系带给扯断了。


    李长昀的中衣散落,胸膛暴露在了桃红帐子里……


    姜奕安迷迷糊糊睁开眼,仰头看向已坐直了的李长昀,目光落在他的胸前,一脸惺忪地揉揉眼睛,道:“王爷觉得热吗,为什么解衣裳?”


    李长昀差点被气笑……


    明明是她一大早便不老实,把自己的中衣给扯成这样,还倒打一耙。


    李长昀一言未发,只拢起了衣裳,将双腿收紧了些,撩开床帐起身了。


    姜奕安还困得很,感觉莫名其妙的。


    她方才还在做梦,梦中的自己好像变成了昨夜话本里的女鬼,从一个男子身后抱住了他,正要将手伸进男子的衣襟时,却突然醒了。


    这种话本后劲可真是大……


    姜奕安狠狠地伸了个懒腰,撩开床帐喊了一声“王爷”,却没听见回应声,姜奕安也不再管他,翻了个身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再醒来时,是被拂冬叫醒的。


    拂冬小心觑着她的神色,姜奕安觉得莫名,道:“怎么了?”


    “王妃和王爷吵架了吗?”


    “没有呀。”姜奕安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和李长昀从昨夜到今晨都很和平很融洽,“怎么了?”


    “奴婢瞧着,方才王爷出房门时,脸色不大好,好像是有些生气。”


    姜奕安更觉得莫名了,她印象当中的李长昀永远是温和有礼、情绪稳定的,怎会生气呢?


    她哪里惹到他了?


    “王爷人呢?”


    “应当是去书房了。”


    姜奕安便想用过早膳后去瞧瞧他。


    今日是端午,姜奕安早早便吩咐庖厨做小粽子,这样她能多吃几个不同口味的,甜的咸的她都爱。


    一个红枣豆沙粽和一个咸蛋黄肉粽下肚,姜奕安吃的肚子有些发鼓,便和听松院的婢女们一起挂菖蒲和艾叶,正好消食,却听红药说,翠嬷嬷似是病得有些重,头昏脑涨的,起不来床了。


    姜奕安立刻关怀道:“可请郎中了?”


    “一早便请了,郎中说感了风寒,再加上有些疲惫才严重了些,养个三五日就能好的。”红药神色恭顺,道,“今日宫宴,翠嬷嬷怕是去不成了,奴婢在宫中呆的时日比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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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长些,就让奴婢替翠嬷嬷陪着王妃去吧。”


    姜奕安放下心来,便同意了,又吩咐拂冬派专人负责给翠嬷嬷熬药。


    听松院各处都挂上了蒲剑和艾叶香囊,就连那几棵雪松也不能幸免,姜奕安觉得满意极了,便让拂冬捧着一大筐蒲剑和艾叶香囊往书房去。


    宸王府各处都在张瞻的指挥下,挂上了蒲剑和艾叶香囊,除了听松院的书房……


    姜奕安瞧见光秃秃的书房,总觉得难受极了,见春雷正端正立在门口,便上前道:“王爷在里面吗?”


    春雷点头,伸手指了指手腕上的五彩线,道:“多谢王妃赏赐。”


    想来张瞻已将姜奕安备好的五色线分发下去了,姜奕安冲他笑笑,便上前敲响了书房的门。


    李长昀在门内应了一声,姜奕安便推开门,伸头往里面瞧了一眼。


    李长昀正坐在桌案前执笔写字,十分罕见地没有绾发,散在背后用素带松松地拢住,只抬眸瞧了姜奕安一眼,便继续专注自己的事,只问道:“何事?”


    “今日是端午,来给王爷的书房挂些菖蒲和艾叶。”


    姜奕安一边说,一边闪身让李长昀能看清拂冬抱着的筐子,但李长昀并未抬头,只道:“在门口挂两个即可,屋中不必。”


    姜奕安给拂冬使了个眼色,拂冬正要将竹筐放在地上,便被春雷接了过来。


    拂冬指挥着春雷挂蒲剑,姜奕安又探头探脑道:“王爷,我有话想说,可以进去吗?”


    李长昀笔尖微顿,缓缓将笔放下后,抬头看向她道:“进来吧。”


    姜奕安放轻了脚步走进来,在桌案前坐在了李长昀的身旁,仔细地瞧了瞧他的脸色,道:“我今日惹王爷生气了吗?”


    李长昀惜字如金:“并未。”


    “瞧着王爷今日似是心情不大好呢。”姜奕安双手托腮,双肘撑在桌案上,歪着头瞧他,“不是因我惹了王爷生气,那是为了何事?”


    李长昀有些语塞。


    他不会因她将手伸进他的衣襟而生她的气,他或许只是有些烦躁罢了,方才洗了个冷水澡,这股烦躁才缓解了许多。


    李长昀不常感到烦躁,他也很难解释今日是为何如此……


    李长昀一缕发丝垂下,他的目光透过这缕发丝能落在姜奕安的脸上,能感受到姜奕她目光灼灼,正认真等着自己的回答,只能随意找了个理由:“本王并未生气,可能只是昨夜没歇息好……”


    姜奕安撇撇嘴,他昨夜明明睡得比自己还快呢,今日眼下一点乌青也无,看起来像是刚刚及冠的少年,还说自己没休息好呢……


    姜奕安也没戳穿他,将双手放下,道:“王爷将手心伸出来好不好?”


    “何事?”


    “伸出来嘛,我不会害王爷的。”


    李长昀将手放在桌案上,手心摊开,那枚木戒套在拇指上,衬得手指白皙修长。


    姜奕安伸手又收回,果真没有碰到李长昀,一条五色线轻轻落在了他的手心。


    “我亲手编的,祝王爷端午安康,长命百岁。”


    五色线上还残存着姜奕安温热的体温,李长昀感觉手心有些发痒。


    上次收到五色线,好像还是十五年前的端午,那时母妃尚在人世。


    他不愿在腕上戴这样女气的物件,本想一溜了之,谁知母妃早有准备,把他的佩剑给藏起来了,若不戴便不给他了,他只能听命。


    十几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人让他戴过这个……


    姜奕安见李长昀怔住了,眸中似是含着淡淡愁绪,不禁有些慌,道:“王爷不喜欢吗?”


    李长昀登时回神,下意识便否认。


    姜奕安笑了:“那我给王爷戴上好不好?”


    李长昀唇角牵起了淡淡的笑意,拿起五色线,准备系在自己的右手上,道:“不劳烦了,本王自己来。”


    可这种五色线自己很难戴上,李长昀手指又长,很难将绳子系紧,姜奕安见状便伸手道:“我来帮你。”


    李长昀并未推拒,但他左手并未收回,只虚虚地悬在了右手腕上。


    姜奕安的手指触碰到了李长昀拇指上的木戒,她的手指纤细白嫩,在那根细绳上一转,轻飘飘地划过了李长昀的右腕。


    触碰只是一瞬,却撩起了阵阵酥麻。


    姜奕安缓缓将手收回,李长昀的手指却动了动,往前伸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