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绯色禁区[追妻]

    这场宴会持续到入夜,宾客才渐渐散去。


    明绯今天喝了点酒,只是她的酒量和酒品都不太好,宴西叙扶她上阁楼的时候,她走路已经歪歪扭扭,宴西叙只能让她半靠在身上,扶着她的后腰往上走。


    她喝多了就爱说话,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胡话,到后来或许是说累了,靠在他的肩上,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道:“小叔叔,你能不能对我更好一点。”


    宴西叙一怔,轻笑了声:“祖宗,我对你还不够好啊。”


    明绯抬头看他,许是醉酒的缘故,她的眸低浮着一层水色,嗓音有些闷:“不够,我想要更多。”


    宴西叙挑眉,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懒散地笑:“那你可真够贪心的。”


    “才不是。”明绯偏过头,轻哼:“小叔叔真讨厌。”


    宴西叙“哦?”了声,继续逗小孩:“哪儿讨厌了?”


    正说话间,阁楼的门已经被推开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明绯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只见一道粉光突然在天边炸开,无数细碎的光点在夜幕中缓缓散开,渐渐勾勒出一棵巨大樱花树的轮廓,枝桠依次亮起,最后万千绯光化作满树盛放的樱花。


    樱花树足足保持了十秒,之后樱花状的光点开始簌簌飘落,紧接着在夜幕中炸开了一行祝词——


    明绯怔怔地看着天空,脸颊被映得泛红。


    身后宴西叙走近,勾起唇角,低头靠近,嗓音透着磁性,将祝词在她耳边念了出来:“绯绯,成人快乐。”


    话音刚落,第二棵樱花树又在天边绽放。


    明绯怔怔地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一幕,脸上洋溢着惊喜和雀跃,转头迫不及待地问宴西叙:“小叔叔,为什么会有这个!”


    刚才在大厅她已经看过烟花秀了,本来以为已经够美了,没想到能在阁楼上看到更美的一幕。


    宴西叙斜靠在窗前,闻言轻挑了眉:“某人不是说想在阁楼单独和我过一次生日么?既然是过生日,怎么能少的了烟花?何况这里观景绝佳,不安排燃放几场烟花,岂不是浪费?”


    明绯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欢呼起来:“太棒啦!”


    宴西叙唇角懒懒一勾,笑得漫不经心:“还讨厌我吗?”


    “小叔叔最好啦!”明绯扑到他身前,正想踮起脚尖亲他脸,却被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肩,略往后推了推:“绯绯,”他嗓音微沉:“你长大了,说了不能再这样了,听见了?”


    明绯不满地噘起嘴,好在之前他为她包扎伤口时,类似的事情已经有过一回,算是打过预防针,所以这回抗拒的情绪不至于太过激烈,何况窗外正在燃放烟花,美轮美奂,实在让人移不开眼,她很快又被吸引了注意力。


    烟花足足燃放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告一段落。


    明绯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一回头,发现房间内不知何时已经关了灯,只有茶几上的生日蛋糕,因为插满了蜡烛,在黑暗中兀自圈出一片暖黄的光晕。


    宴西叙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长腿随意交叠。晕黄的烛火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有一种莫名的温柔,视线相触的瞬间,他朝她勾了勾手:“绯绯,过来。”


    烛光在他眉眼间缓缓流淌,桃花眼映着潋滟火光,眼尾微挑,有一种惊心的蛊惑。


    明绯屏着呼吸,慢慢地走了过去。


    她在他身边坐下,面前是一个三层丝绒红莓慕斯,她最喜欢的口味。


    蛋糕上面插满了蜡烛,明绯数了下,正好十八支。


    宴西叙看着她:“许个愿?”


    明绯深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慢慢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宴西叙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她才回过神来。


    她轻轻颤动了眼睫,闭上眼,十指相交,做祈祷状,几秒后,缓缓睁眼,吹灭了大半的蜡烛。


    还有几支没有灭,不过她也懒得再吹,而是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未灭的几支蜡烛在黑暗中摇曳着,怔怔地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茶几上还摆了一杯威士忌,明绯许愿的间隙,宴西叙随手端起酒杯,晃了晃,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仰头喝了一口,放下酒杯时见明绯已经许完了愿,倒是有些意外。


    往年她许愿都是大大方方讲给他听,怎么今年静悄悄?他微挑了眉,随意问道:“许了什么愿?”


    明绯却没有说话。


    他“嗯?”了一声,叫她:“绯绯?”


    明绯这才慢吞吞地道:“……小叔叔,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宴西叙“啧”了声,晃荡着酒杯:“那以往每年都巴不得在我耳边说上一万遍生日愿望的人,是谁啊。”


    “……那不一样。”明绯抿唇:“我现在,长大了啊。我是大人了,愿望也会不一样……反正,今天的愿望,还暂时不能让你知道……”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几乎只能自己听到:“我想你也不会想知道的,小叔叔。”


    宴西叙拇指摩挲着杯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我的绯绯有秘密了。”


    小女孩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秘密,他应该感到欣慰才对。


    可或许是习惯了她从小对他的依赖与黏人,总是事无巨细、毫无保留地跟他分享关于她的一切,如今她突然之间转变了态度,让他有些不适应。


    这种不适,细微到连他自己都几乎没有发觉。


    宴西叙微眯了眼:“真不说?”


    他轻轻晃荡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暧//.昧的灯光下来回撞击杯壁,他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嗓音透着磁性,说出来的话,几乎是明晃晃的引诱:“假如我能帮你实现呢?”


    这个条件足够诱惑,明绯眼睛亮了一瞬:“真的?”然而下一刻,眸底的光便又黯淡下来:“算了,”她喃喃地道:“会实现吗,还是……彻底的毁灭。”


    宴西叙没听清,蹙眉问:“什么?”


    明绯没接话,抬头见他正仰头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耸动,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不少酒,这会儿竟觉得有些渴,她抿了抿唇,说:“小叔叔,我也想喝。”


    宴西叙掀起眼皮,嗤了声:“小孩子喝什么酒?”


    “再说了,”他伸出手指,轻扣了桌面,大有事后算账的意思:“刚才宴会上,不是偷偷背着我喝了不少,怎么,还嫌不够?”


    “那又怎么,”明绯不服气地反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成人了。”


    宴西叙:“刚成人的小孩也不许喝。”


    这简直是毫不讲理,气得明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宴西叙!”


    “叫我什么?”宴西叙眯起眼:“胆子肥了,连小叔叔都不叫了?”


    明绯到底还是不敢太嚣张,瘪了瘪嘴:“小叔叔,求求你了。”


    少女一双漂亮的眼睛泛在烛光下泛着潋滟水色,雪白的贝齿咬着红唇,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宴西叙额角一跳:“少来这套。”


    明绯只是更加可怜地看着他,哼哼唧唧地叫着“小叔叔”。


    事实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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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了,宴西叙还是只吃软不吃硬,他捏了捏眉心,到底还是妥协:“那只能喝一点。”


    “嗯嗯。”


    他帮她倒了小半杯威士忌,递给她时杯沿正好是他没碰过的一边:“不过杯子只有一个,凑合用。”


    “没关系小叔叔,”明绯笑着伸手接过:“绯绯不会嫌弃你的哦。”


    宴西叙后仰陷进沙发,轻扯了唇角:“谅你也不敢。”


    明绯双手握着杯壁,正要举杯去喝,忽然窗外一声巨响,她转头望去,竟然是第二轮烟花又开始了。


    随着烟花在天空炸开,整个阁楼瞬间被照亮。


    收回视线时,发现宴西叙还在看着窗外的烟花,哦,是了,他或许在等那一行“绯绯,成人快乐”的祝词,毕竟是他安排的。


    相比于祝词,她却更喜欢看樱花形状的烟花绽放,足够梦幻,足够迷人,就像一场盛大的告白。


    至于“成人快乐”——她是成人了,可是她想要的,却并没有因为成人而轻易得到,相反,可能变得更加遥不可及了。


    她的成人礼,除了让她因为已经具备了某种资格,而更为迫切地想要得到什么,却苦于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不至于让一切化为泡沫,因此更为心烦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作用。


    所以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快乐。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她低头正要喝下那杯威士忌,无意瞥见杯沿另一侧有一圈朦胧的水痕,那是……刚刚宴西叙喝过的印记。


    心跳忽然犹如擂鼓,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将杯子转了半圈,让自己的唇完美地吻合那处微湿的印记。


    威士忌的灼烈在舌尖漫开,热意迅速攀升,连呼吸都变得莫名滚烫,或许人做了坏事,就会变得格外紧张,她喝完后将杯子放回茶几,收回手时,一不留神,把酒杯碰倒了。


    宴西叙的目光扫过来:“怎么了?”


    她低垂下眼,眼睫轻轻颤动:“好辣……”


    宴西叙哂笑:“说了小孩不许喝酒。”


    明绯难得的没有呛声。


    她想威士忌果然很烈,不过喝了小半杯,整个人便晕晕乎乎,脸上也越来越烫。


    窗外的“樱花”开得正盛,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幕中绚烂的烟火怔怔出神。


    第二轮的烟火,似乎比第一轮更加璀璨,美得就像一场梦。


    漫天璀璨,将她雪白的纱裙也映成了绯色,光影流烁间,裙摆像缀满了初绽的樱花。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轻轻旋转,裙摆漾开层层叠叠的绯色涟漪,随着光影忽深忽浅地变换着。


    再如何昂贵的高定礼服,也做不出这样的效果。


    明绯兴奋地越转越快,绯色涟漪在身下一圈圈地荡开。


    “好了绯绯,小心摔着。”


    忽然手腕被人扼住,她被迫停了下来。


    脑袋还有些犯晕,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小叔叔……”她含糊不清地叫了他一声,忽然想起什么,提着裙边,仰头看向他:“看……我的裙子变樱粉色了,好看么?”


    宴西叙目光落在她身上,动作温柔地替她撩起垂落在身前的一缕乌发:“好看。”


    不远处烟花绽放的瞬间,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


    光影变换间,一切都变得不太真实。


    她忽然轻声问:“知不知道为什么成人礼的晚礼服,我要选这件?”


    “为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窗边吹入的一缕夜风:“因为,这件最像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