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清晨。


    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了瓦利亚总部，像一把锐利的冰锥狠狠刺入人体。不痛，但是很冰。


    这不是预警的警报，不是BOSS的咆哮，而是一种夹杂了惊愕和被冒犯的嗓音。


    而且这是属于贝尔菲格尔特有的音色。


    紧接着便是小刀破空的咻咻声，以及家具、墙面轰然的倒塌。他的刀一路划到走廊的古董盔甲上。盔甲吱呀一声，随即碎片像雨点一样坠落下来。


    斯库瓦罗正在训练场里日常训练，闻声猛地皱眉，大声怒吼道：“贝尔！你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但他冲出去的脚步比骂声更快。


    他的声音大到连走廊阴影里，都似乎有几道更为沉凝的身影被这异常的动静吸引。


    混乱的源头，是太宰治房间的浴室。


    贝尔菲戈尔站在浴室门口，平日里总是挂着扭曲笑容的脸此刻有些发白，他手指颤抖地指着里面，地上散落着几把他惯用的小刀。


    “有东西在浴缸里。”


    显然，他已经下意识地将门口的廊柱和一副盔甲装饰刨成了碎片。


    “怎么回事！” 斯库瓦罗的咆哮声震得人耳膜发麻。


    贝尔不说话，只是用更加用力的手势指着浴室内部。


    斯库瓦罗一把推开他，银色的长发甩动间，视线投向那片氤氲着水汽的空间。然后，他也顿住了。


    巨大的、足够容纳数人的大理石浴缸里放满了水。水是温的，微微荡漾。而一个四岁的黑发孩子，正安静地仰面躺在水底。


    是太宰治。


    他穿着过于宽大的白色衬衫和那件永远不离身的黑色外套。衣服因为浸透了水而紧紧贴在他瘦小的身体上。


    黑色的外套和黑色的发丝像水草一样四散飘开。他闭着眼睛，像水鬼一样一动不动。


    浴缸边缘，放着一本显然不应该出现在瓦利亚的、精装版的《完全**》——天知道这孩子是从哪里翻找出来的。


    这一幕，与其说是溺水，更像某种……诡异的仪式。


    “喂！太宰治！” 斯库瓦罗愤怒地咆哮。他见过太多死亡和杀戮，但一个孩子又在自己家的浴缸里以这种疑似自杀的方式出现，完全超出了他的经验范畴。


    路斯利亚挤过来看了一眼，发出了一声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啊啊啊啊——！！小治！！！快救人啊！！！” 他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等等。” 一个低沉、充满戾气的声音阻止了他。XANXUS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他靠在墙上，双手环抱，猩红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惊惶，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和审视。


    尽管他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在疯狂直跳，但还是先压住了怒火。


    就在斯库瓦罗犹豫着是否要遵从BOSS的指令时，浴缸里有了动静。


    水波晃动，那颗小小的头颅从水面下缓缓升起。太宰治睁开了眼睛，他鸢色的眼里只有困倦和迷茫。


    他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呼吸平稳得仿佛刚才只是在水底下睡了一觉。


    太宰治看向门口挤作一团的瓦利亚顶尖杀手们，眼神里甚至带着一点点被打扰的不解。


    他精准地捕捉到了远处那个存在感极强的身影。“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 斯库瓦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咆哮起来，几乎要掀翻浴室的天花板，“你这垃圾小鬼躺在水底下装尸体吗？！贝尔还以为你死了！！”


    太宰治眨了眨眼，视线掠过暴怒的斯库瓦罗、惊魂未定的路斯利亚，以及门口脸色依旧难看的贝尔菲戈尔，最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浴缸边缘那本显眼的书。


    “我在实验哦。”


    整个浴室，连同外面的走廊，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水珠从太宰治发梢滴落，敲击水面的声音，滴答，滴答。


    贝尔菲戈尔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被捡回来的小鬼一样，上下打量着他，刚才的惊怒被一种混杂着惊奇和“这家伙好像比我想象中有趣”的扭曲兴奋所取代。


    大家都静悄悄的不说话，门口的四人面面相觑。


    最后是XANXUS猛地跨前几步，大手一捞，像拎小猫一样把太宰治从水里拎了出来。


    冰冷的、带着杀气的目光死死锁住手中这孩子鸢色的眼睛。


    “大垃圾，” XANXUS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危险的意味，“你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太宰治悬在空中，湿透的衣物滴滴答答地淌水，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他抬头看向XANXUS，冷静地说：“我只是在追求幸福，Boss好像老妈妈哦，这也要管吗？”


    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了，所有的人的脑袋里闪过三个大问号。


    这一刻，所有在场的人都清晰地意识到——这个被他们收容的、拥有奇怪能力的孩子，不是单纯的早慧。


    而是极其富有一种抽象的美。


    他其内在本质远比他们想的复杂，远不像一个4岁的孩童。


    “不愧是BOSS捡回来的人”贝尔菲格尔摸着下巴缓缓想到，这真的不是别的家族里逃出来的怪物吗？他瞥了一眼已经暴怒的boss，接着缓缓退到门外。


    他并非单纯利用人间失格寻求庇护的棋子。


    XANXUS看着手里这个湿漉漉的小东西，第一次感到有些无从下手。打一顿？好像不对。骂一顿？对方根本不在乎。


    他是一朵由水蒸气汇聚的云，外界的风随时可以将它吹散，但是云总有他的求生之路。


    最后他烦躁地“啧”了一声，粗暴地把太宰治塞进旁边路斯利亚的怀里。


    “给他弄干！别让他死了！” 他咆哮着下令，然后像是要甩掉什么粘稠的东西一样迅速地走了，留下一地狼藉。


    而太宰治，在路斯利亚的怀里，微微侧过头，看向窗外瓦利亚总部阴沉的天空。


    她眼里满是嘲弄。


    “果然……还是回不去了。”


    ……………………………………


    最后一位年长的侍女接替了太宰治的日常起居。


    太宰治坐着特别加高过后的椅子，不止一次的向XANXUS抗议自己的洗澡**。


    但最终都被通通驳回。


    本次coser尝试回家，但以失败告终了。


    为了一句话，包了一盘饺子的我.......


    还欠两张，分别是50收藏和100营养液。


    感谢各位读者大人的支持[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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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