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暗红的血坑
作品:《饥荒年:我靠卜算,养活全家》 “还得再往南走,可别碰上贾豪。”陈辰嘀咕着。
要是贾豪也盯上了这群狍子,今天肯定也会上山。
长河村离这儿更近,说不定他来得比自己还早。
陈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顺着卦签指的方向,朝着狍子那儿赶去。
又走了一个时辰,陈辰总算在雪地里瞅见一串梅花瓣似的蹄印,比兔子的大点,蹄尖还带着分叉的小印子。
“找着了。”陈辰深吸一口气,用脚抹掉那个最清楚的狍子脚印,猫着腰跟了上去。
风打林子里钻出来,卷着松针扫过他耳边。
陈辰绕了半圈,绕到狍子的下风口,怕自己身上的味儿把它们惊跑了。
他趴得很低很低,那件羊皮褂背面专门挑了白灰色的毛皮,趴在雪地里都快看不出来了。
就这么一点一点往前挪了快三百步,陈辰终于瞧见了那三只狍子。
其中一只脖子后面竖着两小截短角,毛在太阳下有点发褐色,正是他之前在卦签里看到的那只公狍子。
这会儿,陈辰离狍子还有一百步,还没到他觉得能射中的距离。
他憋住气,几乎是贴着地皮,往前一点点蹭。
“咔吧!”
一根枯树枝被压断了,发出一小声脆响。
公狍子猛地一抬头,两只耳朵像树叶似的支棱起来,黄眼珠子警惕地扫着四周。
母狍子也往前踏了小半步,前腿微微弯着,像是随时准备开溜。
那只小狍子倒好,还挺好奇地东张西望,好像在找声音是从哪儿来的。甚至迈开小步子,想往声音那边凑。
陈辰赶紧把身子伏得更低,整个人缩进雪窝里。
“呦!”母狍叫了一声,小狍子这才停下,又低头去扒拉雪了。
陈辰用眼角余光瞄到三只狍子没那么警惕了,这才又抬起头。
用眼睛估摸着,现在离狍子差不多五十五步了。
而且,他还在下风口,可再往前靠估计就要惊动它们了。
陈辰深吸一口气,用非常慢的动作直起身。
取箭,搭上弓。
弓弦勒得手指发红,牛角弓慢慢被他拉成了满月。
陈辰的目光先是瞄着公狍子的脖子。
稍微犹豫了一下,又往下挪到它的前腿。
这个距离,他没十足把握一下射死。
要是射空了,惊跑了猎物,这趟可就白跑了。
前腿肉薄,射中了就算不死,顺着血迹也能追。这大雪天的,只要它受了伤,肯定跑不远!
打定主意,陈辰整个人都绷紧了精神。
那只公狍子在他眼里好像越放越大,最后整个占满了视线。
他甚至能看清公狍子前腿那儿的血管,血正一股一股地流。
“嗖!”
桑木箭杆带着风声擦过雪地,卷起的雪花在后面拖了条白尾巴。
“噗!”一箭正扎在狍子左前腿上。
公狍子疼得猛地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
紧接着,它转身就没命地往密林里狂奔,雪地上立刻拖出一道暗红色的血印子。
母狍和小狍也瞬间吓炸了,嘶叫着朝远处逃窜。
那些,陈辰已经顾不上了,他只要盯死那只受伤的公狍子就行。
可就在下一刻,一支箭“嗖”地从陈辰身边飞过。
“噗”地一声,狠狠扎穿了母狍的胸膛。
它没跑出十几步,就一头栽倒在雪地里,身体还在微微地抽搐。
陈辰一回头,看见贾豪正从雪地里爬起来,笑道:“你小子找东西的本事比我厉害,就是射箭差点意思。”
“你跟着我?”陈辰眉头拧紧了,他压根没发现贾豪一直跟在后面。
贾豪一摊手说道:“我比你来得早,是你运气好罢了。”
“再说,我不是把公狍子让给你了嘛。”
他边说边朝母狍子那头跑去说道:“公的归你,母的归我。至于小的,谁逮着算谁的。”
那头公狍子还在往前逃,母的已经不动了。
陈辰哪有空去管小狍子。
他也顾不上再跟贾豪多说,盯着公狍子逃跑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公狍子拖着伤腿在雪地里玩命跑,蹄子踢起的雪沫混着血点子,在枯树枝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红印。
还没跑出去多远,它前腿一软,“扑通”跪倒在雪里。
看来特意磨过的箭头就是好用,扎得比他想的更深,直接废了这狍子跑路的本事。
陈辰摸出第二支箭,站定,慢慢拉开弓。
这次,他瞄的是公狍子的脖子。
公狍子抬头看见陈辰又要射箭,疯了一样朝他顶过来,脑袋上那对短角冒着寒光。
陈辰动也没动,看着狍子在眼前越冲越近。
就在屏住呼吸的一刹那,弓弦猛地一震。
箭扎穿了喉咙,箭头从脖子另一边穿出来,箭尾的羽毛抖得厉害。
公狍子刚迈出两步,这大家伙猛地一头栽倒。
在雪地上滑出去一小截,四条腿蹬了几下,慢慢没动静了。
直到这时,陈辰才敢大口喘气,脑门上的汗珠子啪嗒掉在雪地里。
看着就射出两箭,可从发现狍子开始,他就一直绷着不敢松劲,这会儿感觉有点脱力了。
他喘着粗气走过去,用靴尖踢了踢公狍子,确定死透了,才一屁股坐旁边歇着。
歇了大概一刻钟,感觉气顺了些,陈辰解下腰间的麻绳,把公狍子捆结实,开始往回拖。
这天气,厚厚的积雪倒成了现成的滑道,省了他不少力气。
回到刚才弄死母狍子的地方,陈辰忽然看见贾豪呼哧带喘地往这边跑。
他一边跑一边捆地上的母狍子,眼神慌里慌张地老往小狍子逃走的方向瞟。
“怎么了?”陈辰问。
贾豪没吭声,只朝那边一片低洼地努了努嘴。
陈辰顺着看过去,只见洼地的暗影里,趴着一团灰乎乎的东西。
仔细一看,陈辰心里咯噔一下,是只豹!
这家伙块头比普通野豹大得多,肩膀宽得快赶上小牛犊子了。
不过现在,它毛色灰暗,毛里沾着雪和泥巴。
右耳朵少了半片,断口那里结着黑痂。
就在它面前,那只小狍子,脖子已经被咬断了。
血在雪地上淌成了一小片暗红的血坑。
陈辰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说道:“我去,豹王,它怎么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