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难道觉得我护不住你?

作品:《美人身娇体软,弹幕逼我身侍多夫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宁栀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


    宁栀心猛地一跳,来了!


    她迅速调整表情,顶上一副娇弱的模样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裴栖云。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清隽的侧脸上,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


    “殿下……”


    宁栀未语先哽咽,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微微侧身让他进来,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您……您怎么来这儿了?”


    裴栖云缓步走进雅间,目光在她微红的眼圈和略显凌乱的发丝上停留一瞬,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月光柔和地勾勒出她纤弱的轮廓。


    她眼眶泛红,长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只受惊后无处可逃的小鹿,脆弱得让人心头发紧。


    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往常低沉几分。


    “听说你去府上寻过我。”


    他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宁栀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栀儿……栀儿今日实在无处可去了……”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望向他,露出几分脆弱和无助:“舅母她……”


    “她要将栀儿许给城南的张员外做第七房姨太太……”


    “今日险些、险些就……”


    话未说完,泪水已簌簌落下。


    她咬唇偏过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强忍委屈的模样:“栀儿知道不该叨扰殿下。”


    “可……可除了殿下,栀儿不知还能求谁……”


    话音未落,裴栖云周身的气息几不可察地一滞。


    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张员外?”


    他声音依旧平稳,甚至比方才更温和几分,尾音却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冰冷。


    “第七房……”


    他轻声反复咀嚼,语气淡得像在品茶。


    “他倒是……敢想。”


    那双眼依旧儒雅含笑,可眼底深处翻涌的暗色,却让人心尖莫名一颤。


    宁栀长睫疯狂颤动,像受惊的蝶翼,泪珠不受控制地滑落。


    “殿下……”


    她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哽咽着,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栀儿……栀儿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舅母她收了聘礼,栀儿若是嫁过去……”


    她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绝望的颤音:“只怕,只怕活不下去了……”


    宁栀忽然松开手,后退半步。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用袖子擦拭眼泪,却越擦越多。


    “栀儿失礼了……”


    她垂下头,肩膀微微发抖,声音细若蚊蚋:“不该拿这些事烦扰殿下的……”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将无助惊慌委屈和拿捏的恰到好处。


    她深知,示弱不能过头。


    而是要勾起对方的保护欲和掌控欲。


    “别紧张,”


    裴栖云看着她那颤抖的睫毛和滚落的泪珠,心底撩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


    他声音低沉令人心安,轻轻将宁栀摁在了椅子上:“是不是晚饭还没吃?”


    “先垫垫肚子,慢慢说吧。”


    只见裴栖云扬声喊了句来人,候在外面的侍者便连忙推门而入。


    裴栖云低声吩咐了几句,侍者恭敬转身退下。


    不一会儿,几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


    宁栀悄悄抬眼一看,心神微微一动。


    怎么这些……恰巧都是她偏好的口味?


    只见那些佳肴普遍偏爽辣些,即便如此那摆盘也还透着雅致。


    不对劲,难不成摄政王也和她一样……


    口味偏辣?


    裴栖云将一盏温热的杏仁茶推到她面前:“先吃点东西。”


    宁栀捧着茶盏,暖意透过瓷壁传来。


    她小口啜饮着,一边在心里却止不住狐疑起来。


    他这态度……是信了还是没信?


    宁栀想着,缓缓放下茶盏,深吸一口气,将今日之事细细道来。


    从王氏逼婚到张员外动手动脚,说到关键处适时地垂下眼睫,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裴栖云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待她说完,他沉吟片刻,忽然抬眸看她。


    “既如此,”


    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深沉:“日后若再有人相逼,你不妨直言。”


    直言?


    宁栀抬眼望去,恰见他微微倾身。


    烛火摇曳间,二人距离拉近,她甚至能看清他眼底的深邃。


    宁栀一时间竟险些忘了呼吸,眼神不自觉落在他那薄唇上。


    炙热的呼吸倾洒在她的脸颊,毫无预兆的开口道:


    “就说,你是我裴栖云看上的人。”


    怦怦——


    宁栀心尖一颤,险些被茶水呛到。


    这么直接?!


    怎么莫名有一种,分明是自己给别人下套。


    现在反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跳进坑里面去的错觉?


    宁栀压下心底的讶异,迅速垂下眼睫,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无措。


    “殿下……这恐怕不妥……”


    裴栖云唇角微勾,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额角,那笑意极淡,却迸射出几分锋芒。


    “有何不妥?”


    他语气淡然,却字字清晰:“莫非你觉得,我护不住你?”